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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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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辰时
  北城
  一大早,还是昨日那批查岗的士卒。
  一进客栈,便嚷声大叫:
  “掌柜的,今日又来打扰了,麻烦上前带路,呵呵,例行公事,看看就走。”
  二楼客房的牧沣听到声音,嘴里小声嘀咕道:
  “这些人怎么又来了,昨天不是才来吗?我们不会是暴露了吧?”
  “应该不会,暴露了的话,昨晚就咔嚓你了,因为你废话太多了,哈哈哈。”
  “呵呵呵,人家咔不咔嚓我,我不知道,但我现在要咔嚓了你,啊啊啊。”
  牧予看着两个打成一团的牧沣和宿勤亥,没有管他俩。
  硕大的手掌,几个手指来回敲在桌子上,声音显得极为沉闷。
  眉间紧皱,凝眼深思。
  思绪之间,楼下的官兵便已经上了楼。
  和昨日一样的问话流程,甚至比昨日,更加敷衍。
  “可以了,下一间。”
  官兵士卒朝着下一间客房走去,而叔父的护卫,则走在队伍的最后。
  牧予看到官兵都出去,便缓缓关门,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人群中的那个人。
  想起昨天最后官兵出门时,走在队伍最后那个人的眼神,当时就感觉脑后门一股凉意。
  起初还以为没关窗户,漏风,就并为在意。
  就让牧沣关严实点,休息一下,但回头却看到关的完好的窗户。
  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今天又是同样的情况,不过在对方还没看过来时,牧予就提前关了门。
  但心中的异感,越来越强烈。
  牧沣看到牧予的状态不对,便开玩笑道:
  “牧予,你不会害怕了吧,官兵才来两次,就把你吓成这样?哈哈哈,回部落之后,我可得好好宣扬一番,我们伟大的氏族骄子,牧予,在玄菟是怎样怎样的啦,阿,哈哈哈。”
  相比于牧沣的碎嘴,宿勤亥就稳重一点。
  虽然他不是牧氏的人,但对这个牧氏部落的骄子,他也听过不少。
  说他怕,不可能,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是牧予…
  而牧予依旧是紧皱眉头,没有理会牧沣。
  缓缓抬头看向宿勤亥,还有他俩之外的两人。
  一人名叫宿勤年,一人叫宿勤川,都是宿勤氏族的。
  几人中,宿勤年长,另外两个要小不少。
  “你们对这两次检查,怎么看。”
  牧予眼神扫过众人,而后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的众人,有点惊讶。
  沉默片刻,宿勤亥首先低声问道:
  “牧予,这话什么意思。”
  “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思想成熟的人,思考方向就很清晰。
  一句话就点醒了,要是对牧沣说,他高低又要嘀咕两句。
  “官兵中间,有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高。”
  说完,想到昨天的感觉,心中就越加不安。
  “给我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听到后面一句话,其余四人都略显惊讶。
  这屋五个人,牧予的战力,可以直接打他们四个。
  不管在地上,还是在马上,都是碾压。
  当然,他们没打过,这只是对牧予战斗力的大体说明。
  这里唯一真正知道牧予厉害的,也就牧沣。
  其他三个,只是听过而已。
  可惜牧予不是牧氏王族,他是牧氏部落族长,在辽东边关执行任务时,在一个村庄中收养的弃儿。
  所以,就注定了某些东西…
  “你怎么知道。”
  宿勤川沉声问道,话中的不服气,谁也听得出来
  “直觉!”
  牧予没有多说什么,眼睛看向宿勤亥,用最简单的回答,答复宿勤川。
  眼睛都不带正眼瞧宿勤川,所以搞得宿勤川特别尴尬。
  牧予的勇武,在辽东郡十几个部落中,可以说人尽皆知,威望极高。
  而牧沣也知道,牧予不爱开玩笑,既然发现了中间有问题,基本就八九不离十。
  然后缓缓移动位置,站在了牧予身后。
  其实牧沣和牧予,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
  牧沣的父亲在边关和鲜卑人打仗战死。
  牧予被救回来的时候,被族长直接扔给了牧沣的母亲。
  牧予的名字都是牧沣的母亲取的,理解过来就是,老天给予她的孩子。
  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独自拉扯两个孩子的故事。
  不过在氏族部落之中,还是很团结的,吃穿都跟得上。
  一旁的宿勤亥,开始沉思,他不敢做决定,也不知道做什么决定。
  但他知道,这个牧予,不管是武力,还是脑子,都比他厉害。
  主动问道:
  “牧予,那你怎么看。”
  沉吟片刻,牧予略带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
  “一是现在就走,换掉身上的衣服。一会儿在午时左右,出城。”
  “二是换地方,不再这里住,换一家客栈。”
  “第三…”
  “就是我们不参与这次计划,去往南城,或者东城。”
  说完,牧予缓缓起身,走向窗户。
  “其实官兵中有厉害角色,只是其一。”
  “其二,是我在心惊,为什么会突然例行检查,而检查的队伍中,还有这般角色……”
  “或许我们,已经是网中之鱼了……”
  窗外的冷风吹在几人身上,但远没有耳边的话,更颤心神。
  缓过神来的宿勤川,立马跑到牧予面前。
  “那我们赶快通知他们撤离啊,真等别人来卡嚓我们吗。”
  说完就准备往外面走,牧沣一个闪身,直接站在门前,堵住了。
  一句话没说,只是嘴角带着浅笑,但意思已经很明了。
  “走开!不然我揍你!”
  宿勤川恶狠狠地盯着牧沣,但貌似没用。
  “打不赢牧予,难不成还打不过你一个话唠鬼?”
  看警告无用,牧沣也没什么反应,宿勤川直接动手。
  微曲腰背,蓄力,起手就是一个右直拳,直奔牧沣面门。
  其实在宿勤氏这个部族,宿勤川的武力,也是属第二梯队,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能来这里,估计中间也有不少故事。
  且看屋内,拳未到,拳势已近。
  只见牧沣头往右偏,灵巧的躲过这一拳。
  宿勤川看一拳未中,对方已经闪开,未做慌乱。
  牧沣身后是门,并没有后撤的余地。
  只见宿勤川,沉腰,屈腿,双手微开,朝牧沣缓缓靠近,准备用手锁住他上半身的腰腹。
  牧沣闪过一拳,没有接变动作,还是没动,歪着头看着宿勤川,看着他变招,配合嘴角的浅笑,给人一种错觉。
  不好的错觉……
  宿勤川靠近,看到牧沣的笑脸,一分嘲讽,九分蔑视!
  这能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直接一个大跨步,双手欲锁住牧沣的腰。
  旁边的宿勤亥注视着战局,心中暗想:
  “牧沣完了。”
  眼睛用余光看向窗户旁的牧予,见其并无异色,只是看着窗外的街道。
  宿勤亥以为他也不喜欢牧沣的话唠,对他的输赢也不上心。
  就回神继续看牧沣和宿勤川。
  只见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宿勤川,朝牧沣扑来!
  也正如他们所想,牧沣的腰被锁住。
  宿勤氏的另外两人长呼一口气,以为战局已定,离结束不远,头都要比刚才抬的高一点。
  没办法,牧予的威名太大了,压的他们有点喘不过来气。
  “好了吗,兄弟?”
  宿勤川刚锁上牧沣,准备横推过去,顺便砸开房门。
  一用力,却感觉自己在抱着一块巨石,耳边又传来牧沣略带轻佻的声音。
  “???”
  只见牧沣,深吸一口气,一声闷呵,腿成外八字,曲膝,放骻,沉腰,颇有不动如山的感觉。
  双手抱于胸前,看着身前的宿勤川,嘴角依旧带着狂傲不羁的笑,痞气十足地说道:
  “兄弟,啧啧啧,貌似不行啊,阿,我家阿力,都比你强哎。”
  听到嘲讽,宿勤川气的脸红脖子粗,但不管怎么使劲,就是推不动。
  过了十几息,宿勤川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因为害怕,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别推了,来来来,放松,放松,现在…”
  “该到我啦!”
  看宿勤川状态差不多了,牧沣放下双手,上半身开始微曲,缓缓贴在宿勤川的后背,向下用力,两手锁住他的腰腹。
  “给我,起!”
  只听牧杜拉一声暴喝,宿勤川八尺大汉,就这样被强抬了起来,上半身也因为下半身的悬空,没有了大部分的力量来源。
  但牧沣身后是门,不能把他往后摔,问题是这货死活不撒手,搞得牧沣也很烦。
  打到现在,没个输赢的话,估计都不会撒手。
  牧沣心一横,本来是用手锁腰,抬起宿勤川的。
  直接松了一只手,用一只手箍着他,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右脚,然后把左脚也抓住,准备来个狠的。
  宿勤川看情况不对,这是要出人命了,马上松开扣在牧沣腰间的手。
  “哎哎哎,行啦行啦,我服我服!撒手撒手!”
  宿勤川赶忙认怂,人可以不精明,但一定不能傻,不能死磕。
  “嘿嘿嘿,早点说不就好了嘛,真的是,搞得大家多尴尬是不是。”
  “不过话说,你这实力,挺不错阿,啊,很有魄力!”
  宿勤川很尴尬,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了,他打不过牧沣。
  后面对方给了个台阶,正好自己也顺坡下。
  “打不过还死皮赖脸的缠着,这厚脸皮,还真不是一般魄力能驾驭的,哈哈哈。”
  果然,这货嘴里能出好话,鬼都不信。
  还没缓过来的宿勤川,一脸懵圈。
  等回过神来,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打,打不过,说,说不赢。
  宿勤亥看情况不对,赶快从中调和,不然指不定后面会出啥事。
  “好了,打也打了,说也说了,顾全大局。现在我们看牧予兄弟怎么说,好吧。”
  不说还好,一说宿勤川更来气。
  被打的是他,被埋汰的还是他,到后面还让他忍着,顾全大局!我XXX!XX!…
  此处省略宿勤川内心独白三百字…
  牧予眼神缓缓掠过他们四个,最后看向宿勤川。
  “首先,你不服气,我可以理解,但我不支持,因为你没实力;第二,我很喜欢你的锐气,但也仅仅只是锐气;第三,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我才是唯一能给你们活路,让你们活下来的人!”
  声音不大,语速不快,但字字句句,却在他们心里犹如一记闷雷。
  “牧予兄,真的这么严重吗?”
  “我不知道严重到哪个地步,我只知道,现在街面上的热闹景象,让我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我,相信我的直觉……”
  宿勤氏部落的三个人听完牧予的话,显得异常沉重。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
  突入其来的声音,让沉思的众人纷纷抬起目光,有点意外的看向宿勤川。
  因为这话是他说的。
  “看我干嘛,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能咋办,阿?整不过就加入呗。”
  “再说了,都到了这,你们觉得,我们,还能活吗……”
  牧沣看着宿勤川,属实有点意料之外,不过回过神来,走上前,一只手搭着他。
  “不错!对你的感官可以改变一下了。不止有魄力!眼光也不错,哈哈哈!我兄弟出了名的直觉准!信他就对了,他说能活,我们就能活!”
  “牧予兄,你安排吧,我等全力配合。”
  在宿勤川表态后,宿勤亥和宿勤年也表示愿意配合。
  “好,我的意见是,前往南城或者东城,避战。”
  ……
  “一会儿牧沣和宿勤亥,出去购置几套布袄,换掉身上的衣服;两人一组,分两次前往南城。”
  “我在最后,正午时分,我会和掌柜的打个照面,让对方降低警惕,免的官兵察觉,突然来盘查。”
  “好。”
  做好了打算,牧沣和宿勤亥走出客栈,去街上购置布袄。
  宿勤川和宿勤年,在屋内聊天。
  牧予依旧看着窗外,感受夹杂着点点雪花的寒风。
  也只有这冷冽的寒风,才能冲淡那种,内心的恐慌感…
  没多久,牧沣他们就回来了,牧予怕他们身上的味道露出问题,便让他们去后院洗了个澡。
  首先出门的是宿勤川和宿勤年,下楼见到掌柜的时候,掌柜出于礼貌,问了一句好。
  他俩也笑着回了句,还问到城中有没有好玩的地方,他俩来这边还没有有好好逛逛。
  掌柜给他指了个地方,烟雨楼,他俩答谢两句,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
  一个时辰前
  巡查官兵
  “对了,周大哥。”
  “李大哥怎么样,最近怎么没看他出来啊?”
  说话的是这士卒一队的队长,张庭。
  其实整个玄兔,除了南城辽阳,其他三个城,上至守城将士,下至普通的巡逻队,这三个城的士卒都是从几个义庄中换下来的。
  以郡守的名义去征兵,然后通过几个义庄训练,好的苗子就留下,受过伤或者资质不好的,就会安排到程义的军营中,用来维护城池。
  所以,很多亲卫和城中的将士都很熟悉。
  “老李这月轮到他守祠堂咯,哈哈哈,估计还有小半月才能出来。”
  “我说呢,上月在清水酒家吃酒,后面找我拿了二贯银钱,说这月给我,我这大半月没见他,还以为他没钱不好意思呢!”
  “哈哈哈,那你就暂时别想了,老李年前不是看上一个女子嘛,这到年尾正准备谈婚论嫁呢。”
  “结果他弟弟,也谈了一个良家。”
  “但是对方父母双双过世,弟弟结婚要银钱安排,便问姐姐要了十贯,姐姐没有,就找了老陆,然后,我们的老陆,就顶上去拉!”
  “好事啊,就当我随礼了呗。我这条小命还是李大哥救过来的呢。不过,听你这么弯弯绕绕,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呢?”
  “管他呢,哈哈哈。”
  “到了,走吧,进去。”
  “嗯,好。”
  “虞山,王七,别靠太近,这屋几个人,实力不错,别出岔子。”
  说完,脑子里闪过一些小细节…
  中间两人轻轻点头,缓步走在后面。
  说话的叫周生,是叔父亲卫中的一个小组长,主要负责府中的安全。
  他俩口中的老李,是负责府中祠堂的小队队员。
  “掌柜的,例行检查,走吧。”
  “好的官爷。”
  来到二楼客房,因为知道这次检查的目的,便也没有怎样,走个过场而已,随便问两句。
  周生一直在队伍最后面,用余光看着屋内的几个人。
  最终把眼光放在了牧予身上,转瞬即过,但心中已经了然。
  “可以了,下一间。”
  张恒嚷嚷着,其余官兵也走向下一间。
  周生准备还想看一下,刚转头,就听到关门声,就此作罢。
  北城虽然不大,但光客栈就有百十来家。
  周生和张恒他们忙到巳时末,张恒他们准备回去。
  但周生心中,却有点顾虑。
  其实在牧予那家客栈出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异样,但不强烈。
  这是来自于武者的直觉,他相信这个直觉,包括很多义庄中的老前辈。
  都说过直觉的重要性,但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我回去一趟,问点事,你们先回去。”
  虞山准备一起,但周生没让他去。
  随后来到客栈,看到掌柜不在,但小二在大堂。
  招手过来,随口问道。
  “二楼客房,那几个乌桓商客,走没有。”
  “没呢,官爷,你们上午不是来过吗。”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没问,就憋着。
  周生眼神一凝,沉声说道。
  “是是是,官爷。”
  “对了,不久前,出去了两个,还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听掌柜的说,好像是去烟雨楼。”
  “走了两个?那两人个子高不高。”
  周生继续问道。
  “个子都差不多。”
  听到说个子差不多,周生心中了然。
  那五个人中,只有牧予才能给他点兴趣,但他的身高明显要高出其余四人。
  “好,没事了,来,拿去,走吧。”
  知道人还在,周生也没多想,打发了小二,转身回了军营。
  …
  午时
  悦来客栈
  二楼客房
  “好,你们两个也走吧,”
  牧予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让牧沣和宿勤亥也相继出门。
  最后出门的牧沣,正准备关门,但停了一下,留下一点缝隙。
  低沉的声音,从那个“豪放不羁”的男人嘴里传来:
  “老二,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两件事,一是当阿妈的儿子,二,就是当你的大哥…”
  说完关门,转身,下了楼,不过掌柜的不在,就跟在旁边的小二,聊了两句,然后出了门,和宿勤亥消失在大街上…
  …
  其实这一次关于北城的谋划,按道理说,牧予和牧沣都不需要来城中作内应。
  (内应:打乱城中兵力部署,让官兵无暇支援城墙,让外面的人尽快攻下城池,俗称敢死队)
  来城中作内应的结果基本就一个,被围而死。
  牧予其实不单是武艺高强,统兵之能在各个部族也是不差。
  这样的人,被安排来做内应……
  房间中只剩下牧予一人,从窗户看着下面繁华的街道,他突然很迷茫。
  固然这次能逃脱,但逃脱了又能怎样,来城中之人,其实都没有退路…
  而且,出城这条路,牧予他自己,也不确定…
  说到牧沣的武功,其实他也是在牧氏部族中屈指可数的存在,能打过的他的,也没有一手之数。
  只不过牧予太过耀眼,遮蔽了他的光芒,而他,也不愿意过多显露。
  当初牧沣本不用来做此内应,但他还是来了。
  他知道选择这条路的结局。
  但母亲的意外,让他心念成灰。
  但他不想把这个事告诉牧予。
  “带着阿妈的这份勇气,活着吧…”
  对于牧予这个弟弟,牧沣做的不止是大哥,更像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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