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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打醒我,快啊 / 塞北 1

塞北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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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汉延禧159年
  幽州
  玄菟郡
  高显王府
  “公子,外面下雪啦!你快来看呀!”
  王府内,三进三出的院子里,房檐上,挂满了雪花。
  天空飘着硕大的雪花,落在院中的假山上。
  园中零星来往几个穿着朴素的丫鬟。
  后院厨坊的炊烟,透过窗檐、烟口往外冒,坊内三两个厨娘做着手里的活儿。
  嘴上八卦院里院外的琐事,低头貌似刻意压低的声音,并没有什么作用。
  王府大门打开,一个身着素布袄的小女孩,跟在一个少年身边。
  小女孩明眸皓齿,眼敛间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灵性、纯粹。
  轻眉淡淡,头发随意向两边,打了两个小辫。
  不知道是腮红,还是天冷的原因,小脸红扑扑,煞是可爱。
  简单的衣装打扮,也盖不住自身的底子,一看就是美人坯子。
  “公子,下雪啦!你看外面下雪了!”
  小女孩拉着旁边少年的手,指着府门外,天山飘着的雪花。
  虽然每年都能看见,但每一次,都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说着就跑了出去,在雪地里撒欢。
  少年看着迫不及待就跑出门在雪地里堆雪球的小女孩,嘴角泛起浅笑。
  束发少年也是一身青素布袄。
  年纪看着和女孩相当,个头要高那么一点。
  虽然身着布袄,但眉眼之间,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和款款的书卷之气,让人看着颇有好感。
  少年随后缓缓抬头,看着飘落而下的鹅毛大雪,右手探出。
  朵朵雪花,落在掌心。
  少年看着雪花,喃喃低语:
  “甲数之劫,即将开始,不知又还能看到几次如此安逸的大雪了。”
  随后又望向远方,眼眉之间,略带愁涩。
  “只闻天数将至,却不知破局之人…”
  随后轻叹和一声。
  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小女孩,又泛起由心的笑意。
  …
  所谓
  天运堪星,星有变,随至局变,
  地运堪势,势有变,随至人变,
  人运堪命,命有变,则天数自达。
  一切皆有论数。
  ……
  看着出了府,就跟兔子一样乱跑的女孩,少年缓步跟上。
  少年和小女孩在城街上熟人不少,来往的商贩和街边的吃食摊位都有和他们打招呼。
  小女孩估计也是很久没出门,看到新奇东西,就乐此不疲的问这问那。
  但都没动手,可见其家教甚好,
  可商贩们看到小女孩喜欢,就往她手里塞,也没有那️特别市侩的眼神。
  就是看到小女孩有表达喜欢的感觉,就会给她。
  从他们眼里可以看出,对眼前的小女孩和少年,有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少年没有推辞,只是对他们一一还礼。
  后来小女孩实在抱不下了,他们才没有继续,只是眼里的笑意,不曾减弱半分。
  “各位叔伯阿姨,今天出门没带铜板,你们可到府外,报我名,问我王叔拿钱即可,谢谢各位了。”
  话刚说完,一个半老徐娘就搭口道:
  “公子,不必客气,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我们大家不是为了挣几个铜板高兴,而是见到你,我们高兴!”
  说话的是一个卖包子馒头的大娘。
  这北城街做生意的,大小百十户来户,还不包括来往商贩,就她一个包子铺,开的最长久,价格也实在。
  中间也曾陆续开了几家包子铺,但都没法比。
  “好,谢谢杜姨和父老乡亲们了。”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杜姨,顺道帮我给杜大哥问个好。”
  “好,沐少爷!”
  少年没有和他们继续客气。
  只是给卖包子的杜姨,留了一句话,就拉着一旁的小女孩,晃悠悠逛回府了。
  …
  少年名叫秦子沐,乃是王府家主,王司柏的至亲。
  平时王司柏也不在府中,所以大家都是听秦子沐的话做事。
  “孟叔,你把东西给放到内院,一会儿让湘儿自己把东西拿进屋。”
  “要是叔父和蒙大伯,或者李大哥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我在书房。”
  “好的,公子。”
  回到府内,秦子沐安排好简单的琐事,来到书房。
  拿起昨晚研读的书籍,继续徜徉在知识的海洋。
  书中无日月,抬眼已三更,桌上油灯已快燃尽。
  收好竹简,秦子沐透过门上的窗纱,隐约还能看到白光。
  门外传来呼呼的冷风。
  估计这风雪,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孟叔,睡了吗?”
  秦牟起身对着门外喊道。
  “公子,没睡呢。”
  “叔父他们,回来了吗?”
  “老爷和蒙大人都没来,倒是湘儿小姐的哥哥回来了。”
  “不过回来没多久,又急匆匆走了。”
  “我以为是赶着回义庄,就没有知会公子。”
  “明弋大哥?他怎么会回来?义庄出事也不可能不通知我阿?”
  秦子沐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时间点,李大哥不应该回来的,
  而且,招呼不打,又急匆匆赶路回去?
  但又想了想,兴许是叔父他们,让李大哥来拿东西呢,就没怎么放心上。
  “孟叔,给我弄点吃的来,然后你就去休息吧。”
  “好的,公子。”
  …
  翌日清晨,雪后的阳光,照在院内的假山上。
  子沐来到院子里的武场,左看右看,大伯和叔父都还没回来。
  便开始自己一天的训练。
  蹲马步,练枪。
  秦子沐今年十二,习武强身,已有四五年。
  胳膊大腿上,都有了明显的腱子肉,个子在同岁中,也是拔尖。
  武刀弄枪,有样学样,毕竟有他大伯这么好的师傅,属实没理由不行。
  练了大概一个时辰,子沐听到府门外传来声音。
  起身穿好布袄,往外院走去。
  “叔父,大伯,你们回来啦!”
  看到是两位至亲,子沐起身迎上。
  “沐儿,最近可有勤加练武啊。”
  叔父王司柏,最先发问。
  “叔父,练着呢,每天都有在院中蹲马步;简单招式,也有在练习。”
  “大伯让我练好基本功,后面再做调整。”
  “好,练着就好,不可荒废。”
  “牟儿,要记得,招式的多样化,不是招式多,而是基础招式配合,配合的多了,招式,自然就多了。”
  “本来以为你会说枯燥,我和你大伯前两天还说这个事呢,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担心的了,哈哈哈!来,你大伯还给你特意做了把长矛,给你玩玩。”
  叔父说完,摸了摸自己的白须,看向一旁的大伯。
  但眼里的笑意,却让子沐莫名其妙来个冷颤,心慌慌……
  大伯转身,在身后护卫手里,拿过一根长矛。
  镔铁长矛,也可以叫镔铁长枪,枪身直径约两寸,长约八尺,重约七十八斤(古代计量单位)枪头上,还带着一簇毛边黑布。
  大伯随手轻飘飘地朝我扔过来
  “牟儿,来,接着!”
  耳边传来大伯浑厚异常的声音。
  看到飞过来的长枪,泛着暗沉的金属光泽,加上黑布的托衬,煞气森然。
  知道这不是前面自己玩过的那些刀片木枪。
  双手下意识御力,屏住呼吸,接住长枪。
  直接差点原地过年拿彩。
  看到这一幕,叔父差点没憋住,大伯眼睛一斜,看叔父一眼。
  叔父咳嗽几声,立马安分,然后转头朝秦子沐说道:
  “沐儿,武道之境,我不甚如你大伯;统兵御将之道,天下也少有能与你大伯较量之人。”
  “但天下之博弈,不管是诡谋论断,临阵斗武,还是攻城拔寨,将帅统兵。”
  “博弈,都讲究一个虚实结合。”
  “虚实的根本,又要自明自觉自悟,这是个需要足够阅历和经历,才能有有一定见解的。”
  “能自明自觉自悟,方可明人断局,图国安天下!”
  “竹简书籍固然可以丰富学识,但对天下的认知,还是需要自己去理解。”
  ”阅万书,不如行万途;行万途,不如识万人,慢慢来,急不得。”
  听着叔父的教诲,子沐似懂非懂,把长枪放在一旁:
  “多谢叔父教诲!”
  看着子沐即将跪伏在地,旁边的大伯立马就拉我起来。
  “司柏,子沐啥身份,能随便跪嘛。”
  大伯说完,就拉子沐起身。
  “不碍事,大伯,都是自家人,你们是长辈,应该的。”
  秦子沐起身,朝着大伯解释道。
  叔父王白生缓缓点头,看着秦牟。
  德行端正,勤勉好学,不骄不躁。
  大伯蒙硕却隐有担忧。
  王思柏则没在意,回头朝一旁的蒙硕说道:
  “近年来,夜观天象,太阳天星常显异动;其余包括南北多颗主星、二十八众星,都出现或大或小的异常。”
  “特别是太阳主星,闪烁极为异常。”
  “劫期将至,你我,需做好充足的准备;还有鲜卑和乌桓的关系,也需要重新审视一下了。”
  然后又看了一眼子沐:
  “父亲大人出门游历已有数年,走之前留下口语,嘱咐我,明年开春之际,让你出门游历。”
  “我当初还说,让明弋陪你一同。”
  “但当时父亲,欲言又止,又让我多照看一下明弋。”
  “当时我也没在意,不过现在看来,父亲大人当初已经对誉儿,已经隐有担忧了。”
  言语中透露着无奈,但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
  到了叔父和大伯们这个年纪,不是信得过的家人,基本是不会透露出一点能让外人看出他心理、情绪变化的信息。
  假如有,那也是他想给你看的……
  “李大哥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回来了吗?”
  提到李明弋,秦子沐明显上了心,多问了两句。
  对出门游历之事,反而显得不甚在意。
  “明弋离家出走了。”
  “义庄最近加了不少人,给信儿昌儿,还有明弋,各自安排了一个什长的位置。”
  “但明弋分到的,都是东区的几个二流子,还有三两个青年兵痞。”
  “几个二流子看明弋年轻,就开始闲言碎语,说些污话。”
  “明弋一听,便来劲了。”
  “本来他的父母走的就早,现在又被人这般侮辱,便动手收拾了他们一顿。”
  “这倒也没什么,然后明弋又来说了几句其他人,被那几个兵痞,听入耳了。”
  “随即两方就言比斗,明弋太年轻,答应了。”
  “结果对方是个练家子,两人打了还没三十个回合,明弋就败了。”
  “然后几个二流子,又趁着有人撑腰,继续满口污言秽语!”
  “打又打不过,骂也吃亏受气,憋屈。”
  “明弋一气之下,取了匹马,回府拿了点随身行李,往南去了。”
  “我和你大伯,也是晚上才知道这个事,追了几十里地,但都没有找到,便回义庄了。”
  叔父说完长叹一声,惋惜、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明弋也是个领军之才,但毕竟年轻,心性,韧性,都略差强人意,让他出去闯闯,也好。”
  大伯对李明弋的评价,也不低,但也但有些东西,肯定要自己去经历的。
  子沐却若有所思,突然想起某人说过的某些话……
  “好,不说了,今天早饭还没吃呢,孟管家,吩咐厨坊弄点吃的,我和蒙大哥昨晚就没吃东西,大早上又赶过来。肚子要打鼓啦!哈哈哈。”
  看到沉思的子沐,叔父转头和大伯开玩笑,又对王叔摆摆手,让其安排好吃食。
  大伯也给身后的护卫嘱咐,把长枪拿到内院去。
  “好的,老爷。”
  老管家躬身往后,转眼就往厨坊走去。
  “诺!”
  大伯的亲卫也是,不过声音和动作,都格外引人注目。
  声音低沉,但仿佛是把刻意把声音压制住。
  又有种让人觉得被压制的不是声音,而是无比强大的爆发力。
  言行令止,丝毫没有脱泥带水的感觉。
  只有正面近看,才能看到头盔之内的的眼睛,浑浊且坚毅,带着点点血丝。
  没有修饰,这就是经历过血战,经历过战争洗礼的眼睛。
  看着在地上的长枪,护卫一踩,往后一拉。立马回脚勾住,一提脚,长枪凌空而起,然后右手一伸,稳稳拿住。
  然后向我躬身一礼,身上的盔甲也发出金属碰撞特有的声音。
  “属下告退!”
  “嗯,事情弄完了,去偏院好好休息一下,昨晚也累着你们了。”
  “诺!”
  得到答复,护卫退步而走,直至丈外,方才转身,往内院武场走去。
  “走吧,沐儿,吃完饭还要去祠堂。晚点我们还要回义庄。”
  “最近义庄事太多,信儿昌儿也忙不过来,明弋现在又走了,唉。”
  大伯和叔父,缓步往偏厅走去,秦子沐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脑子里还在想李明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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