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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蚍蜉撼树,四生四墓 / 22.福祸相依

22.福祸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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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冲一路沿江而行,心中强压急躁之意。
  一路行至槐里,路途遥远,只能练功打坐,无事研究心法,有了道心想辅,剑法进境一日千里,如今剑法虽也仍有剑谱的影子,却俨然已经自成一家。
  当到槐里城时,水炁在经脉中亦运转自如,又有了手套辅助,如同放大器,将掌法威力起码放大两成,却不知是何物所织。
  说起手套,曹冲研究了好一阵子,却也毫无头绪。此物不凡之处颇多,不惧刀砍斧凿,水火不侵,可硬接无名毫发无损,又能增幅掌法威力,着实了得,正常穿戴之时,舒适,透气,甚至很是敷贴,运掌行炁之时,各炁之色便会显与手套之上,粼粼斑斑煞是好看。
  曹冲还记得曹衡送给自己时的表情,印象中那种表情自己还是非常熟悉的,似乎与舔狗的女神发朋友圈秀恩爱时的一般无二,曹衡为其取了一个非常冗长且高调的名字并要求曹冲牢牢记得,并且好好爱惜它。曹冲不耐给其取了一个简洁明了的新称呼“劳保手套”。
  曹冲永远记得当手套有了新称呼之后,曹衡眼中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不舍,有遗憾,有几分幽怨,还有怅然。
  更让曹冲欣喜不已的是自己的雷法,由于水炁改道另行,原本经脉被金炁所行,刚开始曹冲还略有不适,经过长时间的适应,如今不仅毫无异常,反而让金水二炁更显融洽,水炁中的金炁含量也在不断提高,丝丝道道的亮白色炁丝掺杂在水炁之中,似乎隐隐有了向雷炁转变的趋向。
  行至月余,终是到了水族槐里城,槐里是金水二族主要的贸易口岸之一,两族人掺杂在一座城中,却显得极为融洽。结果还没来得及感慨,便是见渡口一群人起了冲突。
  十几个装束统一的帮派中人,将一年轻人团团围住,曹冲上前打听才知,十几个人是水龙盟的人,怀疑年轻人是金族探子,正欲抓捕。
  “唉,这水龙盟与天王帮素来不和,如今天王帮帮主失踪,这水龙盟四处搜捕天王帮帮众,如今竟是大庭广众之下便抓人,以后没了天王帮的制约,也不知得嚣张成啥样。”
  曹冲扭头看向说话的人,是一个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刚开始闹哄哄的听不太清,却不觉在其说话时,四周嘈杂的声音逐渐安静,老者虽然及时收声,却也是让人听了去。
  水龙盟一人拨开众人来到老者身边“刚刚就是你在诋毁水龙盟?”
  老者啜啜不语。
  “哼,吞吞吐吐,莫不真是土族奸细。待我擒了你好好问询”水龙盟之人脸色阴鸷,想然老者定是不会好过了。
  曹冲自从见水族葬宗所为之后,本就对水族宗门无甚好感,如今恃强凌弱,更是厌烦至极,便决心不再留手。
  “哎呀,叔叔,你怎的在此?这便要晌午了,快随我回家吃饭。”曹冲疾步赶至老者身前。
  “你可是这土族奸细的亲属?”
  “我嫩爹!”曹冲见已近身,右手晃了一虚招,那人下意识便要护住面部,左掌水炁翻涌,原本薄如蝉翼的透明劳保手套如今银光闪闪,转瞬便拍上水龙盟人的胸膛。
  水龙盟人吐血倒飞,好在曹冲下意识的收了收力,只是撞飞了其他几人以后,昏死了过去,性命无碍。
  还不待水龙盟众人反应过来,曹冲便抽剑杀将了上去,如今虽功力略有欠缺,也无匹配心法,但单论剑术来说,确已算是登堂入室,十几个水龙盟众没几下便被剑脊抽晕,四仰八叉躺了一地。
  曹冲用左手撸了两下无名,火星蹭蹭直冒,如今见识了劳保手套的不凡,也省了自己擦拭保养,无事便撸两下,锃光瓦亮。
  将无名插回后背的剑鞘之中,曹冲回头朝老者喊到“嘿,老头,还不走,一会儿别让水龙盟来人再把你抓了。”
  “这就走,这就走,感谢少侠解围了。”
  曹冲朝着老者摆摆手随后向被围的年轻人轻声问道“你是天王帮的人?”
  年轻人点了点头
  “我叫曹冲,受人所托,找寻独孤剑下落。”
  “跟我来。”年轻人看了看曹冲,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水龙盟众。转身飞速遁去。
  曹冲跟在他的身后,此人轻功不错,不一会儿便到了城外一处渡口。
  年轻人隐入渡口唯一的小船中,不一会儿便出来一船夫,细细打量了一下“你是曹冲?”
  曹冲点点头
  “即是受人所托,可有信物?”
  “来时略急,并未想到索要信物。”
  “既然如此,少侠便先行离开可好?如今我帮正值危难之际,还望少侠理解。”
  曹冲本想再言语几句。那年轻人适时附在船夫耳边言语了几句。
  “哦?”船夫看着曹冲左手确实像是附有一层薄膜一般“既然如此,便.......接我一拳试试!”船夫走近曹冲欺身便是一记踏步崩拳,拳风猎猎,看似毫无花哨的一记右拳,但左拳却已然蓄势待发,封死了曹冲所有的退路,强迫曹冲与其正面相抗。
  曹冲无法,只能蓄力与其硬碰。银光闪烁间,二人一触即分。
  船夫纹丝不动,曹冲却是被对方炁力逼退好几步,差点没有站稳。曹冲能感觉到,若不是这船夫临时收力,自己肯定是要受伤的,即便如此,自己也很是不好受,体内气血翻腾,只能强压。
  “没错了。是这只手套。”船夫朝曹冲招了招手“切勿见怪,总归要试探一番的,既是如此,你的身份便是确认了,现在便随我上船吧。”
  曹冲答应了一声,便随之来到船上调息。船夫拿出两只铁浆,船上却未见船桨撑点,正当曹冲疑惑如何行船之时,船夫就那么握着两浆坐与船头,将浆斜斜插入水中,隔着衣衫曹冲便能瞧见船夫双臂肌肉一涨,布衣被肌肉撑起,轮廓分明。
  船桨被荡起,小船顺势便行将起来,不一会儿就没入芦苇丛中。
  不远处拄杖老者从竹林中露出身影,拄着拐杖看似走的缓慢,却似缩地成寸一般几步便到了渡口,远远瞧着芦苇丛消失的小船。
  一人几个起落便来到老者身边单膝跪地。
  “清干净了?”老者并未转眸
  “是!”来人很是恭敬
  “嗯。”老者回应了一声“看来,这便是道宗神子了,剑法也还说的过去,小小年纪能接上典韦一招半式,也是不错,不过要说如此,便能让眼高于顶的李耳这般看重,绝无可能,他身上定有其他惊天秘密。”
  老者似是有些心烦,顿了顿拐杖,渡口附近湿润的土地仿佛失去了水份一般开涸,龟裂,方圆丈许长的河岸不断坍塌,滚入河中,水花四溅。
  来人知是老者烦躁,生怕惹火烧身,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将盟中所有束发,弱冠之年的天骄都给我送到战场上去!想办法让道宗神子参与进去,不惜一切代价,灭杀之。”
  “是!”来人应了一声,便飞速离开了。
  “既不能为我天字盟所用,必灭之。神子一死,道宗后继无人,李老匹夫,就凭你自己,能撑几天?”
  老者嗤然笑到,随即想到了什么
  “曹冲?莫不是曹家后人?若是如此,就真可谓一箭双雕了,曹腾那厮拥兵自重,独善其身,若是这曹冲死了,李老匹夫碍于身份,定不会插手小辈恩怨,倒也是不知曹腾这厮还能不能沉得住气!哼!若是能将曹家拉进来也是不错。”
  老者一边想,一边走,佝偻着身子几步便消失在远处。
  ................................................
  曹冲到了天王帮总坛,也已入夜,如此行船又长途跋涉,却没见典韦有丝毫疲倦之色,曹冲也是佩服的紧。
  总坛只有几个守卫值守,见典韦回来都是恭敬行礼。
  典韦将曹冲引入一处客房,告知明日便引荐他与独孤剑之女独孤慧相见。
  次日一早,便有人来招呼曹冲,随口吃了点干粮,便跟着来人去了总坛的议事厅。
  议事厅里,独孤慧,典韦二人都在,独孤慧略显疲惫,朝曹冲点了点头,便是招呼了。
  “在下曹冲,此次为独孤剑而来。”曹冲开门见山。
  “少侠有此心,小女子便是感激不尽,不过,此事危险异常,少侠切不可莽撞前去。”
  “是啊,你很不错,但是打不过我,我也打不过帮主,帮主又被人伏击生死不知,你去了也是白去,不如做点别的。”典韦很诚实
  “我自是有些保命手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我对独孤大侠仰慕已久,若是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曹冲异常坚决。
  “既然如此,你就在总坛多耍两天吧,放出去不少探子应该快有消息了。”典韦说话大大咧咧
  “少侠大义,小女子感激不尽,父亲如今生死难料,我亦心急如焚,如今虽有消息,但却不真切,少侠也请先静待几日,探听虚实后再从长计议?”
  “也好。”曹冲赞同道。
  曹冲无事,便四处看看,天王帮众来来往往都是行小船,却也再也没见如典韦那般行船之人,从二人听到消息的脸色中看出,结果并不是很好。
  行至一处青石假山,曹冲发现了深浅不一的剑痕,曹冲摸着斑驳的剑痕,想象着此人出剑的方式,角度,赞叹不己,如今曹冲已摸到剑道门槛,不过当时喂招之人却不是剑道中人,所以导致曹冲的剑道驳杂不精,除了钻研无名剑谱,便是无人引导,剑掌之道千头万绪,纠缠在一起,缠夹不清。
  如今青石之上的剑痕仿佛一个谆谆老者,不断的叙说着自己的剑道感悟,有些絮叨,又有些没有条理,但曹冲却受益非凡,曹冲仿佛㩆到了剑道那团乱麻的毛线头,不断的将其整理成自己的剑道感悟,又在剑痕中领悟出新的感悟,相互印证。
  在旁人看来,曹冲就那么怔怔的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青石上的剑痕,就如得了失心疯一般。
  早早就有人去汇报了曹冲的异状,独孤慧对武学涉猎并不深,看不出个所以然,也不敢枉自打扰,只能去找典韦。
  典韦大大咧咧的走过来,老远便感觉到曹冲周身剑道之炁敛而不发,运转中透露着丝丝玄妙,脚步瞬间轻的几不可闻,将所有人轻轻唤到远处。
  “这小子有些门道!小小年纪看到帮主练剑的剑痕就能悟道,简直了,多找几个人在四周照顾一下,他自己不醒过来,任何人不能打扰。扰人顿悟,不亚于杀人父母。”
  典韦有些艳羡。顿悟这种机遇很是难能可贵。
  一连几日,曹冲不吃不喝不寝,已然进入忘我之境,周身剑道之炁愈发纯粹,无名在曹冲剑道之炁的洗伐之下,令欧治子都束手无策的顽固杂质不断从剑中被析出,如铁锈般附在剑身。
  多日未食未饮,曹冲嘴唇已经干涸破皮,但眼神却是越发明亮。
  系统领略了剑道之美,曹冲对自己的剑道有了全新的认识,原本剑掌之道两者原本纠缠不清,如今均是条分缕析,没了干扰,曹冲慢慢体味着这些抽离出的曹衡的掌道。
  原本曹冲对掌法并不精通,排云掌行将起来也是依样画葫芦,从生涩到熟练,若不是云中歌将云中鹜对掌法以及实战中的感悟全部仔仔细细的做了笔记,以曹冲粗通掌法的资质,若是想入门,还真是不易。如今云中歌交给自己的秘籍中的备书,与曹衡的掌道相辅相成,曹冲对掌法的感悟有了突飞猛进般的进涨。
  曹冲一边感悟一边演练,双掌翻飞,虚虚实实,风雷之声阵阵,俨然已经略有小成,双掌拍在空气上,劈啪作响。
  此时正值晨露,天王帮总坛又在水中央,如今已然雾气弥漫,在曹冲辗转腾挪的方寸之地,雾气被曹冲掌风炁机牵引,不断向其双掌汇聚,随着曹冲速度越来越快,双掌引动的雾气范围也越来越大,稀薄的雾气变浓,随后又慢慢凝炼成水珠,最后整个天王帮总坛的雾气都被曹冲吸引了过来,凝实成水滴汇聚在一起,曹冲双掌翻飞间,两条水链犹如两条游龙随之飞舞。直到最后一式,双掌交叠直拍天际,两条水链汇成一条,直冲天际,伴随着隆隆炸响,压缩到极致的水龙在空中炸开,随后淅淅沥沥洒落。
  “哎呀卧槽,这阵雨水怎还烫人?”天王帮总坛一个巡逻帮众被雨点浇中,不仅没有寒凉之感,反而感到甚是灼热。
  “这鬼天气,着实反常了些,雾散的也是稀奇,这平白无故又下了场烫人的阵雨。”
  “敖广这厮作恶多端,惹得水族怨声载道,如今这天降异象,定是要惩治与他了。”
  ...........
  曹冲收功行炁,调整了一阵,算是完全从顿悟中清醒了过来,几日滴水未进,饥饿感铺天盖地袭来,饥肠辘辘,口渴难耐,正欲寻找吃食,却见前方不远处已经为其早早备好。由于几日的过度透支,曹冲风卷残云般吃喝完毕,连打了个底都不算,只得去了帮中食堂另寻吃食,虽然已过饭点,但见曹冲进来索要,又想起帮主女儿交代,几人便开火炒起了菜,曹冲不耐饥饿,伸手便拿起主食干噎。
  “好家伙,一个人吃了七八个人的量。”厨师啧啧称奇
  “嗨,我听说这公子在帮主练剑的地方不眠不休的参悟了好几日。”
  “哦。看样是饿急了,这人年纪轻轻就能参悟咱帮主的剑道,看来天赋也是不差。看他还没吃饱的样子,我再给他炒碗粉。”
  曹冲长长的打了个饱嗝,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哎呀,可算吃饱了。”跟食堂几人道了声谢,挺着肚子就往客房走,几日几夜没合眼,也极是困顿。
  第二天一早,曹冲睡了两个对时,也算是补了回来,走在路上便听帮众传着瞎话
  “嘿,听说没,新来的那个在帮主练功的地方待了几日,那肚子蹭蹭大了好几圈,听煮饭的婆娘说,那怀显的,跟有了六七个月了一样。”
  “啊?那人不是个男的吗?样貌还很是俊郎,怎么会?”
  “嗨,这世道,女扮男装也不稀奇,或者是无依无靠来投奔咱天王帮的,也不知是谁家的闺女,这要是个女子扮的,也着实俊俏的过分。”
  “是不是,是不是,来的时候我就说跑江湖的男人怎能长得如此白净俊郎,定是女人假扮,你们也是不信,如今可是知我眼光独到了没有?”
  “唉,多好的妹子,怎就有主了,若是早些遇见,怕不是我也有些机会,若是女儿装,倒是长得应该比咱帮主的闺女都水灵的。”
  .........
  曹冲一脸黑线,一个男人被一群男人窥伺的感觉很是不好。
  “嗯哼!”曹冲故意提高了些音量清嗓子。
  几人见曹冲到来,都是问了声好,眼神有些暧昧。
  “那个昨天是吃多了,并非身怀六甲。”曹冲解释道
  “了解!”几人一副我都清楚的样子。
  “你们.....我....来!看来!”曹冲疲于解释。将衣衫掀起,漏出紧致的腹部和八块腹肌,用手在上拍了拍了“看明白了没?”
  几人面面相觑,随即想起刚刚竟是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兴趣,随即恶寒缠身“煮饭婆娘的嘴越来越没谱了,下次见她,定是要给他缝了起来。”
  “三人成虎,少侠不必担心,我必还少侠清白。”
  “不知少侠家住何处,有无婚配,可有相好?”
  ............
  曹冲越听越烦躁,不耐挥手“滚滚滚。”便不再理他们,来到了议事厅。见独孤慧与典韦均是不在,便找人问询。
  恰巧独孤慧的侍女听说曹冲醒了急匆匆赶来“公子!”
  “怎不见你家小姐和典韦大哥?”
  “前几日有探听到伏击帮主之人,典护法去葬宗打听消息去了,我家小姐与龙门镖局有旧,便去询问情况。”
  “既然如此,我这便启程去葬宗与典大哥汇合。”曹冲有些无奈,在这节骨眼上,自己反倒是顿悟了好几日,耽误时间不说,多少有些临阵脱逃之嫌。
  “葬宗树大根深,凶险非凡,典护法自言无全身而退之法,临走让奴婢告知公子,天王帮总坛主要战力均已撒播出去,内部空虚异常,望公子醒来能帮忙照顾一二。”
  侍女服了服身子。
  “好吧,那我便先静待消息。”曹冲性急,虽然很是憋屈,但对方说的句句在理,自己也没得反驳,只能静待。
  几日风餐露宿不眠不休,未来不久又很有可能遭遇大战,也确实需要整备一下,换上衣服,将鲁班锁甲胄重新穿好,火炁从甲胄各个孔洞喷出,曹冲微调了喷口方向,将甲胄辅助状态调整到最佳。
  李玄送的鞋子,曹冲一直穿着,跟脚,不臭,还很是舒适,这段时间也算是奔波无度,可这鞋底仍是崭新无损,结实耐用的过分。
  脱下劳保手套甩了甩,重新戴好,透明手套与皮肤极为贴合,无论舒适度还是视觉,不仔细察觉,几若无物。
  将暴雨梨花针轻轻擦拭,贴身收好。
  将无名扌.....曹冲竟未从剑鞘中将无名抽出,只能加力再拔,“歘拉”一声,碜到极致的声音,让曹冲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后槽牙直泛酸,曹冲狠狠对了两下槽牙,直咬的嘣嘣作响才稍微舒适了一些。
  “这.....”曹冲看着满是锈迹的无名“我说老伙计,你这是咋啦?怎的锈成这样。”
  左手握住剑身,右手带着劳保手套来回撸了两把,噌噌几声,火星四溅,经这几下,锈斑脱落大半,但是曹冲发现撸剑时的手感似乎有些变化,抬起手掌一看,劳保手套竟是抵挡不住无名锋锐的剑锋,留下的一道白色印痕。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曹冲随手将无名一扔,右手抠着手套上的白痕,凹凸不平显然已经划伤“这咋整!让曹衡知道了还不心疼死?”
  曹冲试了试手套性能倒是与之前无益“唉呀,以后可不敢这么莽撞了,要是再锋利一点,自己岂不是自斩手足,让人知道还不被取笑死!”
  曹冲看着劳保手套,就像无暇的白玉磕碎了一个角,极为心疼,兀自安慰着自己“算了算了,权当延了延事业线!”伸手去捞无名却抓了一个空。
  转头一看,无名深深没进青石地板,只留下一截剑柄。
  “这无名怎会突然变得如此锋锐?”曹冲疑惑不解,拔出无名,与天王帮众要了一块磨刀石,便磨起剑来,随后又要了一块,又要了一块,又要了一块.....
  日头西斜,这剑终归是磨好了,看着散乱一地的废弃磨刀石,曹冲不禁一阵苦笑“只不过是除除锈,不至于吧,看这样子,抽时间还需找专业人士帮忙保养一下。”
  曹冲看着手中无名,与之前相比寒光反而愈加内敛。随手挥了挥剑,龙吟之声不绝,长剑嗡嗡作响,透露出一种欢快兴奋的情绪,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向父母显摆,又有一种痛痛快快洗完澡之后的舒爽与畅快。曹冲想起之前曹嵩经常告诉自己,剑有剑魂,若是持剑,必要诚心待之,当能人剑同心,如臂指使。
  曹冲二指轻轻抚摸着剑脊,无名轻吟不已,似乎很是受用,
  “你我缘分匪浅,今日便已血食契之,自此你我不离不弃。”曹冲划破食指将血抹于剑脊之上。
  ”剑锋三尺三,寒铁所铸,剑身青光萦绕,正所谓利剑千锤才成器,精铁百炼乃成钢,以后你便是我曹冲的青釭剑了。”
  “嗡”的一声长剑自吟。曹冲的血在剑脊之上干涸,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线,与剑身融为一体。
  青釭回鞘,并无异常,曹冲终是放下心来。
  本以为青釭现如此锋锐,这剑鞘也必是不堪重负,正是头疼,却是不想这剑鞘也并非凡物,那沙洲村的铁匠也不知是何人,竟是送了自己如此大礼。
  曹冲突然想起什么,迅速跑出屋外“哎,那个谁.....”
  独孤慧的侍女恰好走过“公子有事?”
  “那啥,我想问问,咱这儿有医生吗?”
  “小女子粗通医道,公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可知破伤风的救治之法?”曹冲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将自己手指犁了一道口子的事说出来。
  “破伤风?才疏学浅,确实不知。”
  “哦,那没事了。”曹冲见其远远走开,也是一阵恍惚“是啊,什么是破伤风啊。”
  将伤口含在嘴里猛的嘬了两口,呸的吐出残血,也不再管它了。
  ...................................
  水龙盟
  一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封书信,看完后水炁瞬间覆盖住书信,手腕微微一抖,随即书信如冰片般碎成齑粉。
  “发水龙令,召集盟中门派好手,几日内务必全员集结槐里,水龙盟能不能在水族立宗,就看这次了。”
  侍从应诺退下。
  男子身旁一文雅书生屏退其他人后
  “盟主,可是上峰任务?”
  “嗯,此次独孤剑被伏,生死不知,天王帮实力大损,帮内早已乱做一团。信上说典韦暗探葬宗,葬宗已经准备万全,必诛杀之,龙门镖局那边也会协助上峰软禁独孤慧,天王帮好手正四处打探消息,此时我们直捣黄龙,覆灭天王帮总坛易如反掌。到时,我们手握水金二族水陆贸易,就算敖广将来出尔反尔,我们与土族里应外合,从新郑引土族水路入关,同样可以把持槐里,如此丰功,我就不信土族不给机会立宗!”
  “盟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小的佩服,只是若独孤剑未死,知道此事,盟中可无人能阻其报复啊。”
  “嗤,水族能让独孤剑陷入险境的,无非就那几人联手,哪家自信不怕其报复。若是没有水族供奉参与,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敢干?我怀疑那独孤剑如今便是关在那水族天牢里的。之前咱们唯唯诺诺,小打小闹,如今正是重拳出击的好时候。对了,典韦,独孤慧之事你稍微透些风出去,确保此次水龙盟行动万无一失。”
  “遵命!”儒雅男子也领命退下了。
  “天字盟?”水龙盟盟主揉着太阳穴“算了,晚些再与其接触,天字盟体量太过庞大,水龙盟如今不过是其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为今之计最重要的便是多增加些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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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洲村
  诸葛小花刚回来不久,以他的说法,玄甲军的追踪探查之术劣质之极,导致自己布置了过多废局,又不能放任不管,所以百无聊赖之时便多打了些野味回啦。
  欧治子看着这一地的稀罕动物,眼珠子都快留口水了。
  “欧呦,三尾,四头,一二三四五,六爪,这是水神宫的儵鱼?行啊,水神宫一共就那一堂子儵鱼,你这就弄了一条?嘿,今儿咱这口福,辣炒鱼头,可不比那金天氏差。”
  “我再看看,嗯,巴蛇,好些年没吃过了,一会儿刨开肚子,说不准还有惊喜。”
  “卧槽!鵸鵌!”欧治子两眼放光,呛啷啷的从怀里掏出一牛皮包裹,打开以后,数十把形状各异的短刃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寒光凌冽,一看便知,均是神兵利器无疑。
  欧冶子随手便拿起一把,收拾起了野味,手法娴熟至极,一看便是惯犯。
  诸葛小花本就狭长的双眼一眯,几乎成了一条缝,打趣道“你这厮的贪食的毛病也算前无古人,瞧你这厨具,随便流出去一样,必定惹得江湖腥风血雨,依我来看,这江湖十大神兵也就鱼肠能与你这厨具相媲美。哦,对了,话说那鱼肠剑不就是你之前丢的那把剃骨刀?”
  “也不能如此说,那小子的剑也是不错,虽然材料不行,但是我可真是下了大功夫了,还有那剑鞘,别看外形古拙,那可以用铸倚天剑的材料做的。其他所铸兵器,皆是投其所好,那叫商品。求我铸剑之人皆将自己心目中的兵器样貌细细言语,事无巨细,可没人像那小子那样,怎么着来,哦,对了.......嘿,老头,铸剑!”欧治子学着曹冲的语气。
  “嘿,我还说曹腾给你那么大一块材料,做个霸王枪都有余,你就做的那短短四尺青峰。合着是贪墨了大半。千年寒铁都看不在眼里,倒不知是什么材料让你欧治子都起了贪念,你可知那......”盖聂话还没说完猛的从躺椅上蹦了起来。
  “寒铁铸剑魂!”
  欧治子和诸葛小花也是被盖聂几乎是吼出来的几个字震慑到了。
  欧治子手中刀具滑脱,齐根没入巴蛇身体,那一身坚韧的蛇皮如窗户纸般脆弱。
  巴蛇吃痛醒来,用尽浑身解数想脱离欧治子控制,却不想欧治子那打铁的手掐在自己的二寸,自己无论如何就是挣扎不开,反而由于欧治子片刻失神,手上下意识的加力,蛇骨啪啪作响,眼见便是要将蛇颈捏断。
  “是曹冲?”诸葛小花有些不敢相信
  “不知道,但是我能感应到,那寒铁剑应该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正在排斥我的炁息。欧治子你这个老匹夫!你不是说我的寒霜剑材料下等,这辈子都不会觉醒剑魂吗?”盖聂有些气急败坏,若是当年有剑魂相辅,自己也不会败的那么惨。
  “可得了吧!”诸葛小花是人精,一下便看出盖聂的不甘并非来自于剑“若不是当年你偷袭未果,如今不光你剑圣之名遭人唾弃,我们要是想跟你聚一聚,也得等清明去你和你几个儿子的坟头了。”
  盖聂哼了一声,也不反驳,便是默认了此事。
  “不应该啊,千年寒铁虽然材质不错,但是杂质颇多,我用尽浑身解数去杂也是不行,剑魂都特么跟有洁癖一样,喜欢纯粹,天外陨铁经域外高温长期煅烧,质地极为纯粹,所以上古神魔之兵,材质均是天外陨铁。
  千年寒铁所铸之器铸魂当真是闻未所闻。”欧治子苦思冥想,也不得其解,巴蛇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身子软塌塌的搭在地上,也是认了命。
  “是了!定是我那恩公所为!”欧治子似是思通关窍,欣喜异常“我就知恩公在世,快快快,小花,帮我寻着曹冲,必是恩公暗中相助于他,跟着他肯定能找到恩公!”欧治子也没了吃心,一门心思的欲去寻着所谓的恩公,鞍前马后,伺候一生。
  “这次我顺带去探了一下曹冲近况,如今便是在那水族槐里城,除了天字盟盟主,并未见到其他大能,你若不是说那张友仁便是你的恩公?我可是探查出他要与曹冲不利。”
  “嗤,就他?怎么可能。哈?刚刚说啥?”
  “张友仁。”
  “下一句。”
  “对曹冲不利啊。”
  “那怎么行!”
  “放心行了,不是现在,现在应该是一个叫水龙盟的新兴势力,要蹈灭天王帮,如今曹冲便在天王帮总坛。”
  “那也不行啊!”
  “那你想咋整?”
  “找人弄他们!”
  “找谁?”
  “谁离得近找谁。”
  “独孤剑生死未卜。”
  “其他的呢?”
  “葬宗身在局中,就算应下,也是两面三刀。”
  “还有吗?”
  “纣王封地就在附近,如今连番战事,正镇守火族边疆。”
  “那就找他。”
  “好使?”
  “不好使让他把宵练剑还我!”
  “纣王可是暴虐,你对其如此锋锐,不怕折了面子?”
  “那让他们火族把含光,承影,宵练全还给我!哦,还有纣王那把火龙枪。”
  “明白了。”诸葛小花终于知道欧治子的底气是怎么来的了。
  “顺便帮我敲打下葬宗,若是老一辈干预小辈恩怨,他们宗门的金丝软甲断供了,以后也就别想修了。”
  “嘿,你一破打铁的,真觉得全世界都欠你人情嘛?”诸葛小花见欧治子有些忘乎所以,便多了些打探的心思在里面。
  “嘿,当年,除了神兵利器,我可是打坏了不少器胚,虽然在我眼中不算什么,但是,随便磨一磨,也算是能将就过去,我便让那不成器的徒弟多练练手,拿着成品去多结交一些朋友,没想到啊,各种宗门信物收到手软,我都感觉自己若是振臂一呼,这天下宗族多少都得给我几分薄面。”欧治子今天很健谈。
  “金丝软甲那是人器宗做的,跟你有半厘钱关系!”盖聂翻了翻白眼。欧治子喜好吹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盖聂说话,欧治子便嘿嘿一笑,没了言语。
  “嘿,你说那器宗宗主可是写《天工开物》的宋应星?你猜他为何横空出世,之前是干啥的?虽然不铸兵器,但是他那打铁的非凡手艺跟谁学的?”这次欧治子不知为何没惯着盖聂。
  “宋应星莫不是你那木讷徒弟?”诸葛小花见过欧治子的徒弟,根本无法和宋应星联系起来。
  “老子这辈子就这一得意徒弟,好吃喝,爱打铁,喜钻研,跟我年轻时候如出一辙。”欧治子颇为骄傲
  “少往你脸上贴金了,我还不知你当年是个什么样子!不过,你说那传世奇才是你的那个徒弟?”盖聂虽信了几分,但若是说二人是师徒,自己真有些接受不了。
  “哈!在徒弟这一块,你俩并起膀子也不如我一根脚指头,诸葛小花,别看你的四大名捕名誉江湖,与我这为民生立命的徒弟,还真比不如。盖聂更不用说,一个莽夫!”欧冶子说起自己的徒弟,眉宇间神采飞扬。
  诸葛小花和盖聂被怼的哑口无言,若宋应星真是欧治子的徒弟,二人在传承这块,别说脚指头了,连指甲盖都算不上。
  “若是你不诓人,我真得对你这臭铁匠另眼相看了。”盖聂这辈子也没怎么服过软,但见欧治子的徒弟如此成器,真真羡慕的眼红。
  “不行不行,这事儿我定要打探清楚,且不能让你这倍懒的铁匠糊弄于我。”诸葛小花为了培养自己几个徒弟成材可谓是“励精图治”,如今被比将下去,甚是不爽。
  “随便打听,你直接去见宋应星,便问他,还喝不喝甜豆腐脑就成。”欧治子连信物都懒得给。
  诸葛小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二人已经见怪不怪,欧治子戏谑道“哎,都这会儿了,你着什么急,吃完再走啊。”声音不大
  远远传来诸葛小花的回应,确是只有二人听的见“好好做,我一会儿便回。”
  “嘿,这货旁门左道练的简直炉火纯青。”欧治子
  “传音入密在你那儿都成了旁门左道了?”盖聂刚欲再怼两句,突然想起欧治子有个好徒弟,便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说旁门左道就算是旁门左道吧。”
  “哈哈哈哈.....”今天欧治子很是畅快,处理食材的时候也快了不少,毕竟,别人能少吃一口,自己就能多吃两口。
  二人大快朵颐,喝至微醺之时,诸葛小花身影显现,手里提着一大坛子酒“你俩就给我剩点盘底?”
  “那边还有,自己烤来自己吃。”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吃吧,你二人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甚是甚是,不送不送。”欧治子和盖聂异口同声。
  “只是这百花酿,倒便宜我一人了。”诸葛小花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明显是要阴人。
  “哈?百花酿,哎哟,诸葛老弟可上座,盖聂赶紧滚过去烤肉,老弟上座上座,小心莫磕着人...和坛子。”欧治子脸变得很快。
  盖聂听有百花酿喝,也极是听话。
  “那个鵸鵌肉8.5分熟,巴蛇要烤的外焦里嫩哈。”诸葛小花蹬鼻子上脸。
  “哼”盖聂也就如此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为了百花酿,也是忍了下来。
  诸葛小花拍开封坛,一股浓郁的花酒香气四溢,让人口舌生津,几人你争我夺,极为狼狈,都是想多喝上几口,连形象也顾不得了。
  “对了,几日前我见曹冲持一手套,大概是这样这样这样”诸葛小花将曹冲的劳保手套仔仔细细的描述给欧治子“这若不也是你做的吧?”
  “不是,这种东西对技术要求不高,主要是原材料的选取方面比较刁钻。”欧治子回忆了一下诸葛小花的描述,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根据你所述,大概能猜出来,这应是上古年代的产物,那个年代,有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奇珍异兽。根据我从土族得来的《奇物异植贴》中所述,上古有一凶兽,名曰穷奇,恨善喜恶,倒行逆施,最终被众伐而亡,身体各部被各族分之,制成各种器具,自此便演化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各种门类。其中比较独特的就是后脊皮被制成了软猬甲,护心皮被制成一副手套。如果我猜不错,曹冲手上的手套便是其中一只。只是这些上古之物均是传承有序,也不知曹冲从何得来............嗨,你这老匹夫!你给我留两口!”
  盖聂躲开欧治子的偷袭,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痛快!”
  “你给人留些,别喝的那么赖,毕竟这是人徒弟送他师傅的礼物。”
  “哈?”欧治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一坛,百花宗起码得酿百年,珍贵程度可想而知,我这面子还差点,要不来的。”
  “你这人怎么过河拆桥,我才喝了没几碗。”盖聂有些懊恼
  “知足吧你就,一小杯百花酿都能拍出天价,何况这一大坛。若不是这厮有个成器的徒弟,你连闻闻味都多余。嘿,话说何琼能送宋应星这一大坛的百花酿,莫不是你欧治子就快有徒孙了?不过二人倒也是相配。”诸葛小花见欧治子手悄悄摸向牛皮带。“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诸葛小花想跑,应是没人能留得住的。
  “嘭”盖聂更早一步回房栓门。
  “哎呀,我的百花酿。”抱着还剩不到半坛的百花酿,欧治子疼的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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