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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蟹们的聚餐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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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中传来的“咕噜~咕噜~”的响声,将大连从睡梦中唤醒。当闻到铁锅内的鱼肉散发出的腥味时,更加的感到饥饿难忍,他从锅中拿起了一块鱼肉,用短刀割下一条、递到口中慢慢的咀嚼着。生鱼肉的腥味,让大连的胃产生了一阵阵
  的痉挛,忍不住用左手捏紧鼻孔,才将这一片生鱼肉勉强吞进腹中。在吞下几片生鱼肉后,大连赶紧将头伸进木桶,喝了几大口溪水,溪水冲淡了生鱼肉的腥味,感觉好了一些。他推开船舱盖板站了起来,深深的吸入了几口空气,感觉腹中又舒服了许些。
  大连的目光落在装满浮柴的中舱盖上。西北风将中舱盖板吹开了一条大缝子,靠近舱门处的浮柴都被雨水淋湿了,大连想重新将盖板放好,当拿起盖板时,脑中忽然一闪,有锅、有木桶、有木盆,还有三块支锅的石头,那么,也应该有火镰啊?船上不会有人将火镰带在身边的,一般都是和灶台放在一块的。想到这里,大连又有了精神,他将中舱的所有浮柴全部拿了出来,仔细的在船舱内搜寻起来。
  大连把中舱内的沙子全部清理出来,摸遍了中舱所有的角落,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他回忆着摸到铁锅时的情景,铁锅是扣在船舱内的,说明了渔船在出事后、是经历过大幅度摇晃的、也可能倾覆过,如果这艘渔船倾覆过,那么、木盆、木桶比较轻,在船舱倾覆进水后、是处于漂浮状态的,而火镰不会漂浮。大连心中一闪,将目光转向了船舱的顶板。他用手沿着船舱的顶板、一寸一寸的移动摸索着,突然,他的手指被一根细绳挡住,大连用两个手指触摸着细绳,心中高兴起来,这是一根皮绳,正是连接铁片和火石的皮绳。顺着皮绳向一端摸去,终于在一块船舱的顶板破洞中,找到了一块椭圆形的石头,这是火石。顺着皮绳向另一端摸去,果然又在船舱顶板的一道缝隙内,找到了夹在船板缝隙中的铁片——也就是火镰刀。
  大连小心翼翼的将火石和火镰刀取了出来,开始用火镰刀轻轻的敲打着火石,火石发出了闪闪的火星,他急忙拿来一束细干草,将火石靠近了干草。用火镰刀轻轻的敲打着火石,一下、两下、三下,没有什么反应。他把火石在沙子中擦了擦,又将火石换了个角度、再把火镰刀也在沙子中用力擦了几下,这才再次用火镰刀轻轻的敲打着火石,一下、两下、三下,“呲”的一声,细干草被点燃了,冒出了缕缕黑烟闪烁着火星。他赶紧向细干草吹了几口气,终于,细干草闪出了弱小的火苗进而燃烧起来,大连见状赶快放了、一些较细的干柴将火势增大,一会儿工夫,在陆续填入一些干柴后,柴火熊熊燃烧起来。
  大连兴奋的把铁锅放在石块上,一会儿,船舱内就充满了鱼肉香味。用短刀挑起了一小块鱼肉,放入口中感觉有点淡,他拿起木盆跑到海边舀了些海水回来,在往锅内倒了少许海水后,鱼肉散发出了诱人的香气。大连急不可待的用短刀挑起了一大块鱼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从来到这个小岛上、吃的全是生鱼肉和生蟹肉,现在吃到了煮熟的鱼肉,感觉今晚的鱼肉分外的香。在接连吃了几大块鱼肉后,又喝下了小半木盆的热汤,大连打着饱嗝熄灭了火堆,安逸的睡了过去。
  当大连醒来时,太阳已升到三杆子高了,赶快打开舱门跳到了海滩上。昨天晚上没有仔细的查看渔船,今天应该好好的看一看这艘船的状况,好确定下一步的修理方案。
  船首的左侧损伤比较严重,破损的面积有一米多见方,船板已全部破碎,可喜的是船的龙骨没有受到大的损伤。船首的右侧尚且完好,估计该船是在大风浪中航行,左舷与礁石相撞,但是,受损部位如此严重却没有翻沉,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他将破损处的沙子全部清理干净,露出了船首底部,看到船首底部、仅产生数道裂纹,并且,这些裂纹也仅存于首尖舱内。首尖舱和首二舱的隔断密封尚好,如果将首尖舱封隔或者把握大一些,连同首二舱一起封隔,该船即能起浮,即便不能长时间的航行,在大海中航行几个时辰、也应该不成问题,再选择适当的潮汐和风向起航,是完全可以渡过海峡返回大陆的。
  大连动手将渔船上所有的舱室都清理干净了,在清理过程中、又找到了一柄木勺,这让大连欣喜若狂,有了这柄木勺、就不用再端着木盆喝汤了,他仔细的将木勺清理干净后放到了铁锅内。
  大连坐在海滩上,他要好好的想一想,分出轻重缓急来。
  潮水到达距离船首几米远的地方,就不再向岸边涨了,虽然、浪花会偶尔溅到船首,但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说明已经达到了最高潮位。如此大的一艘渔船,
  靠一个人的力量是推不到海里去的,只能借助大海潮汐的力量才可以。大连盘算着,可以在渔船与大海之间的沙滩上,挖一条深沟引入海水,待天文大潮时,借助潮汐的力量将渔船滑落海中。今天是农历三月十三或者是三月十四,最高潮位时,海水并没有达到船首处,下一个最高潮位日只能等到农历四月十五了,用来修船的时间大概有一个月。眼下要着手去做的事项,一是要准备好不少于、一个月的食物,二是要寻找到可以用来、堵住渔船破损大洞的木料,将这两项准备好,才能开始修理。一个月的时间,除去准备食物与木料的时间,用来修理干活的时间也就不富裕了,大连决定立刻就开始实施。
  在吃了几块煮熟的鱼肉之后,大连向巨型恶鲅鱼的尸体走去。他盘算着,先割下一部分鱼肉,埋到能够被海水淹没的海滩里,肉块在海水的保护下、储存几十天是不成问题的。割下一部分肉块切成大片制作成咸肉片,再将一部分肉片煮熟,制成熟肉干留作返航时的干粮。
  大连站在沙丘上看到了、巨型恶鲅鱼尸体对面的大海中,有无数条巨型恶鲅鱼乘着潮水向岸边扑来,并发出震耳的嘶叫,有几条巨型恶鲅鱼、搁浅在海水中不断的扭动身躯,在下一排涌浪扑来时,又随着打来的浪头回到深水中。看来它们是想靠近,那条已经死去的巨型恶鲅鱼,并想将其带回大海,但是,它们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徒劳的。这条巨型恶鲅鱼,冲向陆地的力量太大了,现在的位置,即便是天文大潮时,海水都不一定会到达。
  无数只海蟹聚集在巨型恶鲅鱼尸体的周围,有伸开长腿就能达到一米多长的大王蟹,有小木盆大小的梭子蟹,还有大螯上长满黑色柔毛的淡水毛蟹等等。一些蟹们沿着大连在鳃部割开的大洞,爬入到巨型恶鲅鱼的身体内,争先恐后的用两只大螯撕咬着鱼肉,还有一些蟹们为了争夺同一块鱼肉,互相扯拉,互相搏杀,
  掉落的大螯和大腿又被其它的蟹们,用大螯夹着爬来爬去。现场充满了蟹们咀嚼鱼肉的声音,空气里散发着带有浓浓腥臭的腐烂气味。
  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大连,第一次看到长那么大的海蟹,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海蟹,也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蟹们聚在一起吃东西。
  大连站在上风头,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壮观的海蟹们的聚餐大战,心中想着如果他不抓紧行动,用不了几天,蟹们就会将这庞然大物分食干净。面对丝毫不理会他到来的蟹们,大连还真有些束手无策。现在,别说到巨型恶鲅鱼跟前割肉,就连走近一点都不敢,这要是被蟹群围起来,还能有个活路?但是,大连也不想放弃,如果放弃了这个机会、又上哪里去寻找一个月的食物呢?
  有几只海鸟在巨型恶鲅鱼的身上跳跃着,看来蟹们还没有爬到巨型恶鲅鱼的身体顶部,他有了主意,决定从巨型恶鲅鱼的身体上部动手。在巨型恶鲅鱼的尾巴部位,找了一处离巨型恶鲅鱼较近,蟹们又比较少的地方,大连用力将鱼叉抛向巨型恶鲅鱼的身体上部,鱼叉刺中后,又用力将鱼叉尾绳扯了扯,在确信能承受住自己的身体重量后,他向后退了几步,甩开大步踩着几个较大海蟹的甲盖,快步来到巨型恶鲅鱼的身下,趁着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机,抓住绳子登到了巨型恶鲅鱼的身体上部。
  大连蹲在巨型恶鲅鱼的背上,用短刀缓慢的划开巨型恶鲅鱼的厚皮,又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割下了一大条鱼肉、随后又将其分成十几斤重的肉块,用鱼叉挑着甩向几十米外下风处的沙滩上。在甩下了一百多块鱼肉后,大连看准了一块蟹们较少的地面一跃跳下,趁着蟹们还未反应过来,迅速跑离了蟹群,来到了肉块堆积处。又将甩下的鱼肉块运到海滩上,在一个从渔船上就可以看到的位置处,挖了几个深坑,把鱼肉埋了起来,同时,在每个坑的上面、插入了一根木棍留作标记。
  经过一个白天的努力,已将一千多斤的鱼肉块储存在海滩中,这样,即便是损失一半,剩余的肉块,也足够他一个月食用的。大连将铁锅支在沙滩上,用兑加了海水的淡水,煮着巴掌大、约一指厚的肉片,并随时将煮好的肉片,用木棍穿成一串,放在沙滩的支架上,看着穿好的肉块也有一百多斤了,大连才停了下来。
  晚饭时大连吃掉了三十几个煮熟的海蟹后腿肉,又喝下了一盆用海蟹肉煮的热汤后,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斜靠在船板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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