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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落魄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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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恩,瑞恩•格奥尔基,伯利兹•格奥尔基之子。格奥尔基家族本是经商大家,所以凭借着两百来年的积累,家族的积蓄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但稍微节俭一点,坐吃三代也是绰绰有余。怎奈瑞恩的舅舅基兰是个出了名的赌徒和好色之徒,他还有个及其奇怪和奢侈的爱好,去世界各地赌博和“交友”。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但好巧不巧,芬里克的股市在这几年突然的崩盘,将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被用的即将见底,无奈之下,伯利兹,也就是瑞恩的父亲,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车里宾格勒,皇后城区,格奥尔基祖宅,瑞恩跟自己的玩伴分别,正准备取出钥匙开门时。祖宅的大门却突然被用力地打了开来,一位穿着黑色西服,戴着方片眼镜,脚上却蹬着一双昂贵马靴的绅士冲了出来。
  瑞恩认识他,他叫烨利卿•苏斯洛夫,是赌场的收债员,几乎是他们家的常客了。只是现在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似乎这次收债不太顺利。
  烨利卿见到瑞恩,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上一周,忽然嘴角勾起弧度。他快步走上前,老远就朝着瑞恩喊道:“瑞恩!你这个贪玩鬼!快点过来!”
  瑞恩不是很想理睬这个金钱的奴隶,但碍于家庭教导的礼节,还是不情愿地挪了过去。
  待到瑞恩走近,烨利卿才缓缓地说道:“小子,你,知道你们家的状况不。”
  瑞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拿出早就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说辞:“烨利卿先生,我们很早就说明过了,基兰舅舅他早就跟我们家断绝关系了,如果是来喝酒的话,我想我很乐意拿出点家里的珍藏跟您喝上几杯,但如果是关于基兰舅舅的话,我很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
  “别这么说嘛,我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的手头都不宽裕,”烨利卿冲瑞恩眨了眨眼:“再说了,你不知道基兰那老小子,你父亲还能不知道?”
  “烨利卿!”烨利卿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声愤怒的喊声从楼梯上传入两人耳中。
  瑞恩转头,就见父亲站在祖宅大门前,怒目圆睁:“别忘了你的身份!一个破收债的,别再胡搅蛮缠!早就说过了我们家跟基兰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伯利兹!”听到伯利兹那番侮辱,烨利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身份?你不会还以为你是什么芬里克大财阀格奥尔基家族的家主吧?!要我说,还是提好裤腰带好好过日子吧!”
  说着,烨利卿也不跟瑞恩说些什么了,转头就朝外走去,边走边说:“再给你们两周的期限,时间一到,自会有人来收拾你们,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瑞恩目送烨利卿离开,直到他消失在视野尽头,才转过头来。伯利兹深吸一口气,松开捏紧的拳头朝瑞恩招了招手:“进来。”
  祖宅内干燥的空气伴随着木屑的味道四处飘散,房间内几乎家徒四壁,大厅里除了墙壁上挂着家族的画像之外,就只剩下了一套桌具。餐桌上放着一副点燃的烛台,火光摇曳,在伯利兹的脸上投射出大片摇晃的阴影。紧锁的眉头,让伯利兹的脸像极了一头愤怒的狮子。
  瑞恩坐在父亲的对面,眼睛不断瞟着副座上正在喝红酒的男人,也就是他的便宜舅舅—基兰。
  祖宅的煤油灯早些日子已经停了,祖宅内非常昏暗,偌大的房子内只能靠着蜡烛微弱的光照亮。这给伯利兹和瑞恩的生活都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这种情况的始作俑者基兰,却偏偏没有什么愧疚的自觉,相反的,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生活。
  轻轻抿上一口红酒,高脚杯的杯口与嘴唇分离,放在眼前晃了晃,看着杯中猩红的液体晃动。基兰仿佛是没了性质,将杯子放下。
  “今天烨利卿又来了。”伯利兹保持着双手交叉在嘴前的姿势,缓缓地说道:“这是这个月的第十次了。”
  房间中的空气一时间陷入凝滞,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年久失修的房梁在支吾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是啊,我看到了,”基兰将左手弯曲支撑在桌上右腿折起踩在凳子上,然后用一种他认为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我的兄弟,你与他的对峙非常精彩。”
  “精彩?”伯利兹的脸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如果你管每天帮你应付收债金主的猪倌这种行为叫做精彩!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出去当他们篱下的猪猡!?”
  “哦,冷静我的兄弟。”基兰举起双手向伯利兹推了推:“我承认在我的旅行中是和他们发生了些许误会,但大部分我都已经和他们和好了,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但烨利卿,哦,怪我当初为什么要告诉他我叫基兰而不是别的什么,不然,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
  瑞恩无奈地扶住额头,他这个便宜舅舅自从在烨利卿那里吃了瘪之后,出去赌博全部用的都是化名。但,这很明显不是关键。
  家里早在股市崩盘前就已经走上了下坡路,香料厂的生意不尽人意,财产积蓄又被基兰不断挥霍。很快香料厂就停了工,伯利兹用仅剩的积蓄付清了员工的工资,还变卖家财偿还债款。但无奈债务压身,只好向银行借了贷款让基兰去了却此事,没想到基兰居然死性不改,又出去把贷款挥霍一空。
  “总之,家里现在已经没有钱给你挥霍了,”伯利兹放下手,长长地叹了口气:“今天烨利卿来,是告诉我,如果两周后我们交不上债款,地质局就要开单子没收我们的祖宅了。”
  “!”“!?”瑞恩和基兰同时一惊,但瑞恩在听到烨利卿的话时就已经猜了个大概。而基兰,却显然是又惊又怒。
  “这可不行!”基兰拍案而起:“没收祖宅?!伯利兹你不会同意这种荒唐的决定吧!”
  伯利兹没有起身,只是抬眼看了看暴跳如雷的基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债还不上,用地产抵押是法律上允许的事情,只要烨利卿能拿来地质局盖章的文件,我们就只能离开。不然,你想去索契那里挖土豆还债?”
  “这!这不行!我不允许!”基兰来回踱步,双手在背后,在衣服上不断搓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烛光的照射下反着光。烛火被他衣摆带起的风吹的来回摇摆,让他在墙壁上的影子时长时短,摇曳不定。仿若一只不可名状的怪物。
  瑞恩看着便宜舅舅扭曲的神情,却有一种唏嘘的感觉,他知道基兰是不会为家里的事情担忧的,他唯一担心的只有自己带回来的每个女孩儿,看到的房子够不够大,饭桌够不够长。而现在,显然触及到了他的利益。
  在不知走了几个来回之后,基兰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座位上。
  也是,指望这位重量级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伯利兹默默地看完了基兰滑稽的表演,叹了口气,撑起疲惫的身体准备再去向银行贷一笔钱偿还债务时,基兰却仿佛恢复了活力一般又坐了起来。他拿起地上放着的腰包,那里面装着的除了他交过女友的照片之外,瑞恩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了。
  基兰找了半天,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掏出一颗闪着光的红色宝石。
  一瞬间,三人的目光都被宝石吸引了过去,那宝石是如此闪耀,它同体鲜红,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烛火下,依旧闪烁着夺目的炫光。似乎是看一眼,就有摄人心魄的力量,三个人的眼睛从宝石出现的一刻便无法挪开,直到基兰看到入迷,手指一脱力,宝石掉落时才恢复过来。
  伯利兹赶忙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把宝石包裹起来,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拍了拍口袋确认宝石还在后,才抬起头来看向基兰。
  “基兰,你从哪里找来的这颗宝石?”伯利兹扑到基兰眼前,急切地问道。瑞恩也目光火热地看向他。
  基兰似乎很享受两人的这种目光,他又恢复了先前的从容不迫,甚至悠闲地品上了酒,直到伯利兹几乎要上去打他了才收敛起来。
  在两人的目光下,基兰缓缓地,说出了的宝石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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