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兵第九

　　言不语来到石桌旁桌下，卢伯给他和叶子衿倒了茶端给两人。
　　言不语吹了吹蒸腾着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口后看向桌上放的东西，一把刀，一叠整整齐齐码好的银票和一块红色令牌，银票他没什么兴趣，反而是拿起桌上那把黑刀。
　　黑刀和他在先锋营用的一般无二，但只是一眼，言不语就看出了两者之间的区别，随后他将黑刀拿起握在手中，眉头一跳。
　　入手的触感与军营里的那种金属的冰冷质感不同，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温热，这让他很诧异，居然是一把有温度的武器。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卢伯：“这就是那把传说中的黑刀？”
　　卢伯点了点头：“先锋营的黑刀就是按照它做的，神兵榜排名第九的黑刀。”
　　居然是它！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作为先锋营的统领，整个先锋营都使用着它的纺织品，他怎么会不知道黑刀的来历。
　　黑刀是天外陨铁锻造，其本身就自带温度，这也是为什么入手会觉得温热的原因，言家自身就是铁匠出生，当年言家祖上得到陨铁后将它锻造了出来，后来它就成了言家家主代代相传的信物，而大明江湖越来越热闹，万宝楼拟写各大榜单，最开始黑刀没有出现在榜单上，后来言家一位祖上与人厮杀的时候，将当时排在神兵榜第九的兵器给生生砍断，黑刀这才一跃占据神兵第九的位置。
　　只是后来言家遭逢大变，黑刀下落不明，而这么多年言不语也不知道黑刀原来一直在王府里，所以看到后他才第一时间没有想到。
　　右手握着黑刀，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抚着刀身，淡淡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接着他聚内力于手上，中指轻弹刀身，黑刀纹丝不动但一声清脆的刀吟清晰可闻。
　　好刀！言不语由衷赞叹，入手温热，通体黝黑，刀刃处偶有寒芒闪动。
　　站起身握在手中挥舞几下，这把黑刀比军营里制式黑刀重了三分之一左右，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内，重量的增加也导致刀势更为厚重凌厉，江湖厮杀不比战场，鲜少有长时间不停厮杀的，所以这把刀正适合他。
　　挥舞一阵后言不语满意收刀，接着他拿起那块红色令牌，这令牌他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既然是老头子给他的，那肯定是好东西，先收起来再说，接着将一沓银票揣入怀里。
　　“卢伯，等下我和子衿去北原城逛逛，中午就不回来了。”
　　卢伯点头没有反对：“小王爷，您还是要注意身体，累了就早点回来休息。”
　　“放心吧，那我们先走啦。”言不语说完带着叶子衿转身离开库房这边朝王府外走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街上，北原城是大明最北边的边城，现在的北原城恢弘霸气，不仅繁荣，更是有一种边陲城池特有的蕴味，带着一丝丝苍凉和刚正。
　　二十多年前的北原城还不叫北原城，只是北方鸿鹄平原的一座小镇，这里虽然属于大明疆土，但在夜郎连年征伐下导致民生凋敝，只有彼时的守军驻扎在镇子上。
　　也是在二十五年前，夜郎倾举国之力南下，言无敌临危受命，与现在的南岭王联手，挽大厦于将倾，一举坑杀夜郎十三万之众，这才将其吞并大明的野心扼杀在鸿鹄平原之上。
　　接着言无敌向朝廷请求，希望朝廷下旨，新建北原城以拒夜郎日后卷土重来，朝廷省吃节用三年后才将北原城建了起来，城池建好的同时，朝廷下旨册封言无敌为北原王，世袭罔替，永镇夜郎。
　　后来北原城有了言无敌的镇守，一些人陆陆续续过来讨生活，直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这才有了如今北原城的繁荣昌盛。
　　“看一看勒，新鲜出炉的包子勒。”
　　“冰糖葫芦，好吃便宜的冰糖葫芦。”
　　“…………”
　　走在大街上，虽然来过很多次，但每次他听着街道两侧传来的吆喝声，言不语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开心，很自豪，同样很欣慰。
　　叶子衿这时跑向一旁的首饰摊旁，从桌子上那起一根桃木制作而成的发簪放在头上比划，，回头说道：“好看吗？”
　　言不语笑了笑上前拿过她手上的发簪，接着给她戴上，装模做样的上下打量一番，：“好看。”
　　接着掏出钱袋拿出一钱银子放在摊位的桌上：“买了。”
　　老板见状笑道：“好眼光，姑娘挑发簪的眼光好，挑夫君的眼光更好，收您一钱银子，簪子二十文，找您八十文。”说完收好那一钱银子，掏出放在桌下的箱子，从里面拿出八十枚铜钱给言不语，言不语没有说什么，默认了老板的话，笑着接过铜钱。
　　两人在街上走走停停，叶子衿什么好看的小玩意都想去看看，言不语没有阻止，只是跟在身后一样一样的买了下来。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言不语手上拎着七八个盒子，就在两人准备找地方休息的时候突然街口传来喧闹声。
　　“让开！让开！”
　　五人一边策马奔驰在街道上一边叫喊着，言不语皱了皱眉却没有更多的举动，直到哪些人从他身边经过他才询问刚刚卖给他糖葫芦的商贩：“老伯，您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
　　商贩是五十来岁的老汉，脸上堆满了岁月的皱纹：“我也是听说城里最近又大事，好像是什么武林会，那些人应该是赶去参加的江湖人士。”
　　言不语听完后道了声谢，领着叶子衿朝一家酒楼走去。
　　这些事对他来说都是些小事，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去关注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也需要渐渐熟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他再也不是需要领兵打仗的先锋营将军了。
　　“不语，你在想什么呢？”看着心不在焉，低头沉思的的言不语，叶子衿开口问道。
　　言不语回过神笑了笑：“哦，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适应，走吧，先去吃饭。”
　　两人很快坐在了酒楼靠窗的位置，言不语要了两个菜和一坛酒，店里现在人还不是很多，很快菜就上齐了，言不语倒了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接着长出一口气将碗放在桌上，夹起一块牛肉边吃边说：“军营里不能喝酒，憋死我了。”
　　他从小就好酒，酒量更是天赋异禀，他觉得自己酒量天赋比自己武学天赋还要好的多，只是一直在军营里，很少有机会喝个痛快。
　　叶子衿将食物咽下笑道：“你还说，不知道是谁从小就偷酒喝，偷了还不算，还非得说是余师傅要你偷的，偷喝都算了，还喝多了把王爷珍藏的宝贝还给摔坏了，结果挨了王妃好一顿揍。”
　　言不语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你快吃你的。”
　　两人边吃边聊，随着时间过去接近正午了，酒楼里客人也越来越多了，一些谈论声引起了言不语的注意。
　　“听说了吗？北原军少将军率领先锋营深入敌境八百里，将夜郎大军的辎重焚烧殆尽。”
　　“北原城里都传开了，少将军没有丢言王爷的脸，老子英雄儿好汉。”
　　“只是可惜，先锋营三千将士，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一百多人了，顺着黑水回来的还有三百具尸体。”
　　“唉……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先锋营三千人折了，阻止了夜郎大军南下，这又救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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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不语听着他们的谈论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沉默的喝着酒，叶子衿同样也听见了，看着一言不发的言不语没有出言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