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第一次制卡

　　眼见水洛鸳露出双臂，肌肤如玉。
　　像是用最细腻的陶瓷精心雕刻而成。
　　曹纵茫然评了句：“白！”
　　但见刀光一闪，
　　鲜血红花便从恰到好处的线条勾勒处，飞溅落入其口。
　　事发突然，且是急势。
　　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曹纵只觉嘴中一甜，心里刚叫得一声：“糟！”
　　水洛鸳轻喝一声，双手迅速结印，随即从她的掌心之中唤出了她的本命卡牌。
　　那是一张威武霸气的白虎卡。
　　卡中之虎，犹如从古老的典籍中走出来的神兽一般。
　　其身姿矫健，昂首天穹，双眸熠熠生辉，流露出无尽威严。
　　与其对视的瞬间，曹纵只觉全身剧烈地一震，瞬间的意念是粉身碎骨，然后大脑进入空白。
　　时间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澈骨奇寒，又使他回复了知觉。
　　他的第一个意念是，“继制卡与唤卡之后，我竟也成为一个炼卡士了？”
　　是那种直接省却了‘十年苦练’的通脉阶段，直达炼卡士的锻骨境界。
　　曹纵顺水推舟地赞叹：“也不知水屠夫是用了何种法门，竟有这等奇效。”
　　这种感觉，就像身体的内部空间被彻底打开：
　　气血运行顺畅，滋养全身各处，生命体征也自然增加了不少。
　　这使得他原本溃散的妖魔力正在重新聚合，连带身上的痛楚也减轻了。
　　稍停，第二个意念兴起，“水屠夫不见了！”
　　他深感事有蹊跷，沉凝地思索着：“这姓水的不惜损耗自身精血，甘为本王做嫁衣……这般大费周章，不知又在演什么把戏。”
　　周身一片冰凉，这才发觉自身是浮在水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没有下沉。
　　水冷得像雪融后的冰水，砭肤刺骨。
　　另外，还有他的识海深处，仿佛有一根尖锐的银针，刺戳之痛，无休无止。
　　曹纵努力镇定一会心神，逐渐将精神归一，进入制卡一职特有的识海灵府。
　　在这个用来制卡的神秘领域中，他感受到一种非凡存在。
　　“这是……一只金色的羽毛！还是蜘蛛？”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受。
　　他的精神意识在识海中如丝如缕，渐渐溢出，仿佛他的灵魂也正被一点一点地抽离。
　　他试图挣扎，想要抵抗这股无形的吸扯力，
　　却深刻领悟到了‘天壤云泥’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七叔，此獠真不愧为鹏国嫡系，血脉惊人，剐那么多刀都能抗得住。”
　　这是那姓何的声音。
　　曹纵粗眉微微一蹙，只得继续装死。
　　“小志，你言过了。所谓的金鹏血脉，只是虚妄之言而已。即便是将整个鹏国皇室都炼化，恐怕也无法提炼出一滴真正的鹏血。我们此举的目的，只是借它来引出金羽卡牌中隐藏的那半滴。”
　　“有了这半滴鹏血作为指引，在未来的岁月中，我们石国皇室必定能够培养出一位超越宗师的炼卡师。”
　　鹏血！？
　　曹纵抽了抽嘴角，但瞬即回复如初。
　　“说来也颇为奇特，这张金羽卡牌唯有在鹏国京城才能发挥奇效，一旦离开了京城的地界，它就与普通的异物类卡牌无异了。”
　　“七叔，要加绑吗？”
　　“不必。”何冬志口中的七叔继续说道：“此妖异化前并未修体，底子本来就弱，现在多了这根金羽的精神压制，最少还得睡十天，再加上这些弱水束缚，绝对稳当。”
　　“现在怎么办？”
　　“那金羽已成功进入此妖的精神识海之中，接下来便是融魂、化体、凝血之过程。古籍中记载，此过程至少需要三十日。你等都退到外面看守，待到第三十天，我会亲自去请骆老爷子！”
　　“是。”
　　说着，二人的脚步声离开了地窖。
　　若非亲耳所闻，曹纵做梦也估不到会有这种事发生。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令人大为光火。
　　加上旁边还有个‘来去无踪’的水演员……
　　曹纵内心起了激动，本能地用力一挣，四肢上像套了铁箍，发现根本动不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进入识海灵府，进行第一次制卡。
　　而且，此金羽之精神力已与其之精神力纠缠不清，可谓难以区分你我之别，正好借此发挥。
　　总之，足够他玩一把大的！
　　曹纵也是深明这一点，故大为振奋：“哼，本王来此异世，原本只求免于饥寒，并没有什么大志向，而且上辈子浪荡惯了，但求活得自在。稍后不管从神话中招来什么存在，这都是尔等给逼的。”
　　拿定了主意。
　　他操控精神力，开始整理着储物卡牌里的素材。
　　而那张储物卡原本就藏在自己耳朵深处，沟通起来倒也十分顺畅。
　　前人经验：
　　新人初次制卡，首重“清仓利库”，务必让“物尽其用”。
　　常言道，制卡乃一种高消耗行为，被制卡师们形象地比喻为“吞噬金钱的无底洞”。
　　故而，
　　曹纵首先需要对‘六年’的库存进行详细盘点。
　　其现有之召唤类卡牌素材：
　　【长鼻阴魔兵×35】（一星）、【摄魂尖牙兵×25】（一星）、
　　【修罗猪妖兵×15】（二星）、【五猖猪魔兵×5】（二星）、
　　【铁锤猪妖力士×3】（三星）、【鬼剑猪豪侠×1】（四星）、【大力猪魔王×1】（五星）
　　物品类卡牌素材则有：
　　【阴魔兵鱼鳞铠×15】（二星）、【阴魔兵方盾×25】（一星）、【尖牙兵破甲弩×15】（二星）、
　　【阴魔兵环首铁刀×45】（一星）、【尖牙兵镔铁胄×16】（三星）、【猪妖兵镔铁长枪×14】（三星）、【猪魔兵镔铁连环铠×13】（三星）、
　　【猪魔王紫金冠×1】（四星）、【猪豪侠燕嶙铠甲×1】（四星）、【猪魔王飞羽追日靴×1】（四星）、【猪魔王上宝沁金耙×1】（四星）
　　曹纵这六年来收藏丰富，其中各项物品皆与猪有关，想来是因为鬼眼猪牙城地理位置相近之故。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天意垂青。”
　　尤其还有一张珍稀的五星卡牌素材，材料的难题可以说已迎刃而解。
　　“云雾缥缈，星辰浩瀚。”
　　曹纵将意识沉入识海灵府。
　　心念一动，便从储物卡牌中摄取了灵笔、灵液与空白灵卡等基础材料。
　　继而摄取那六张价值极为昂贵的卡牌素材，
　　分别是【鬼剑猪豪侠】、【大力猪魔王】、【猪魔王紫金冠】、【猪豪侠燕嶙铠甲】、【猪魔王飞羽追日靴】和【猪魔王上宝沁金耙】。
　　“随我召唤，显形于尘。”
　　曹纵这时默念真言，在他识海灵府的深处，一个巨大的存在开始显现出来，那是一个意识黑洞。
　　这个黑洞的出现并非毫无声息，它的出现带来了一种令人心生恐惧的引力，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精神力量都牵引进去。
　　金羽在黑洞出现之后，只是轻轻地飘舞着，象征性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躲避。
　　然后凭借庞大的精神威压，蜘蛛精一样，继续吸扯着丝网。
　　“融魂是吧？呵呵……”曹纵的笑声是苍凉的，又道：“希望你别停下。”
　　下一步，呼唤真名。
　　他的精神目芒如冷电般犀利，紧紧盯着金羽，同时在识海中庄严开口，声音不大但非常有力。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首先呼唤的，竟是华夏神话中，掌管天地的主宰，玉皇大帝的原型。
　　“——【金阙昊天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