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就在武林激荡之时,易沧正从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醒来。
他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轻纱薄帐,就连床框,也是雕栏画栋,透着股奢华典雅之气。
他头脑尚未彻底清醒,只记得自己重伤逃遁,在昏迷之际,隐约见到一辆金光灿灿的马车,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公子,你醒啦?”
他才睁开眼,一名绿衣少女便探过了脑袋。
她一脸喜色,一张圆润娃娃脸更显几分娇憨可爱。
“公子,公子,这位公子醒啦!”
这少女大声呼喊着,话音才落,房门便被一把推开。
易沧转首望去,就见一名青年公子施施然从门外踱来。
这青年公子乌黑浓密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一支通体翠绿欲滴的发簪穿过紫金发冠。
其身穿一袭白衫,镶着金边,一条金光闪闪的腰带上嵌满了各色宝石。
他手持一柄金色折扇,走起路来折扇轻摇,五根手指上各色扳指戒指熠熠生辉,金色扇面上“财大气粗”四个银色大字格外醒目。
他原本应该是颇为英俊的。
只是这身打扮,令人完全无法注意他的长相。
即便是易沧的性子,入眼的也是金银生辉,长相却是全然无法记住。
“这位兄台,你可算醒了!”
青年公子一脸的后怕。
“你已经昏迷了七日,若非城中的那些庸医说你还活着,本公子差点就跑路了!”
他自顾自的说着。
“你是不知道啊,本公子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见血。若你被本公子拉车的马踩死了,官家追究下来,本公子可就真要头疼了!”
易沧默默的看着他,等他一口气说完了,才轻声问道:“这是哪?”
青年公子顿时精神一震,手中金色折扇一收,兴奋的道:“兄台这可就问对人了!此地乃春风醉,是将吃喝嫖赌集于一身的集大成者!”
他越说越是兴奋,仿似仅凭语言无法表述清楚,他开始手舞足蹈的解释。
“在这里,有各地美食;在这里,有各种美酒;在这里,有各色美女;在这里,有各项赌局!”
他像是一个虔诚的传道士,张开双臂,一脸陶醉。
“凡是你能想到的乐子,在这里都能找到!你想不到乐子,这里依然会有!”
易沧被这青年公子夸张的言行震得头晕目眩。
以他的阅历,连吃喝嫖赌理解起来都有困难,更遑论那些详细的解释。
这青年公子说了那么多,他也仅仅只是记下了‘春风醉’三字而已。
若是旁人,得知身在春风醉中,怕是会乐不思蜀。
但易沧对春风醉无感,想到已经过去了七天,心中只有对马灵儿的担忧。
马灵儿离去的时间越来越长,想要找到的可能也越来越小了。
想到马灵儿被六合门追杀后便杳无音信,他如何能不心急。
“多谢相救。”
易沧轻轻道了一声谢,就欲起床离开,却被那青年公子一把按回床上。
“这位兄台,你可莫要乱动。”
青年公子连连摇头。
“你伤势还未痊愈,从本公子这春风醉出去后,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砸了本公子的招牌?”
易沧微微摇头,径直掀开被子便下了床。
七日的昏迷使他十分虚弱,才站起身,便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跌倒在地。
幸亏那绿衣少女机灵,双手一伸便扶住了他。
“公子,你便听我们公子的吧。”
自青年公子出现便未说话的绿衣少女,此时却是开口劝道:“我们公子最是好客,公子一看便是武林人士,正是我们公子最好结交之人!”
易沧在绿衣少女的搀扶下坐在床上,又轻轻摇头。
那青年公子甚是自来熟,见易沧不断摇头,当下问道:“兄台可是担心麻烦本公子?若是如此,兄台大可不必担心!”
说到这里,他一展折扇,指了指‘财大气粗’四个字,一脸的得意之色。
“本公子人送外号‘财大气粗’,别说兄台一人了,就是算上兄台的七大姑八大姨,再加上兄台七大姑八大姨所有的亲戚朋友,本公子都照顾得过来!”
说着话,他折扇一收,在空中虚划一个圈。
“实不相瞒,这春风醉乃本公子一手创立。如今中原之地,凡是人数超过十万的城池,均有春风醉!东海、北荒、南疆、西域虽少一些,但本公子有信心,终有一日,可开遍天下所有的角落!”
易沧听得暗暗心惊,能将产业发展到天下各地,财力该有何等雄厚?
“所以啊!”
青年显然是个极爱唠叨之人,沉默的易沧也未能减低他说话的乐趣。
“兄台只管住下,若怕住不惯,大可将亲人接来一起住嘛!”
听见亲人二字,易沧不由怅然。
他遗忘了过去,不知是否有亲人。
他一直将马老爷子与马灵儿视作亲人,可如今马老爷子葬在黄土中,马灵儿也不知去向。
想到马老爷子与马灵儿,他蓦地惊醒。
“我的剑呢?”
他环目四顾,依然未发现饮血剑的踪迹,不由更是急切,失声问道:“我的剑呢?”
莫说修罗提醒过饮血剑的重要性,即便修罗未曾说过,单凭这是马老爷子的遗物,他也绝不会放弃此剑。
“别急别急!”
青年见他急切,摆了摆手,自床帐后拿过一柄木柄金鞘的长剑递给易沧。
“我说兄台,你也太省了,剑鞘都不配一个。看看本公子帮你配的剑鞘,是否大气许多?”
易沧急忙夺过长剑,握住剑柄的瞬间,他便能感觉到,这是饮血剑无疑了。
只是看着金光闪闪的剑鞘,他不由有些无言。
饮血剑并无剑鞘,他平时背在身后时,都是直接插在布包裹里。
如今配了把纯金剑鞘,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我说兄台,你别怪本公子啰嗦。”
青年嘴中不停。
“最近饮血剑的确风头很劲,但也别去蹭这个热闹。你借仿品来扬名,想法虽好,但委实凶险了些!”
易沧微微一怔,接着便反应过来。
看来这青年以为他是背着仿品,借此来扬名的年轻人。
想通了此事,他也未反驳。
虽说不愿说谎,但他人若是想岔了,他也没有去解释的必要。
易沧沉默以对,那青年却是大咧咧坐在床边,拍了拍易沧肩头道:“对了,说了这么久,大家都那么熟了,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即便是易沧的性子,也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这青年所谓的说了这么久,完全是他在唱独角戏。
而那大家都这么熟了,更是无从谈起。
至少,两人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晓。
心中虽腹诽,但想到对方毕竟救过自己,易沧依然如实道:“在下易沧。”
“易沧。”
青年点了点头,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才一脸灿笑的道:“本公子钱泰铎,江湖人称‘财大气粗’,以后……你说什么?你叫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