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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道:“金总管既然是王府总管,那么查问外围护卫的事情,就靠金总管了。请问江重威在王府吗?”
“分内之事。江兄伤后在栖霞庵他妹妹那里休养。”
“麻烦金总管安排人领我去栖霞庵,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他,还需要金总管安排的人引荐。七哥你也和我一起先去找江重威吧?”
“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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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自去神针薛家不提,这边花氏兄弟随着金九龄的手下,前往栖霞庵。
花无缺问花满楼:“你是打算,把花家家传的,辅助听力的法门,传给他们吗?”
花满楼点头:“他们突然变瞎,一定很不适应。说不得有人还会自杀,我也只能尽力提供一些帮助。”
又道:“我刚出江湖的时候,就已经问过父亲了,这几年已经把这个法门传给了不少的失明之人。反正只是辅助法门,父亲也不甚在意。”
花无缺道:“你见他们的时候,如果他们心态还可以的话,也可以问一问,有没有注意到绣花大盗是怎么把东西运走的。他们那时骤然失明,绝大多数人肯定是痛苦惨叫为主,但说不定就有人忍耐力强,或者责任心重,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有所关注。想必他们也希望绣花大盗一伙儿能被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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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快马加鞭,来到了栖霞庵,见到了养伤的江重威和他妹妹江轻霞。
来的路上花满楼告诉花无缺,江轻霞正是四头母老虎之一。
金九龄的手下显然是江重威的熟人,给两方介绍了一下,然后就去庵外等着了,他还要带花满楼去找其他受害者。
花无缺开口道:“抱歉打扰江兄休养了,我也不希望刺激江兄,所以尽量不让江兄回忆那天的情况,我希望了解一下王府的守卫规则,以便搞清楚他怎么出入的宝库。我之前跟金总管分析过,比进出宝库更难的,是怎么把十八斛明珠从宝库带出王府。那些明珠是怎么存放的,何时入库的,江兄还记得吗?”
江重威点头:“花兄不必客气,你想弄明白的,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守卫的规则之后细说,我先说说那批明珠。出事那天是王爷爱妃的芳辰,王爷已答应她以明珠作贺礼。本来只需要一斛明珠,但王府又不是只有一位王妃,所以采购的时候一向是有备无患。这次就是直接采购了十八斛,正好一箱。”
宋后的一斛是五十升,十八斛是九百升,接近一个立方。但这一箱明珠,不算包装也得有千斤以上。纵然有力举千斤的力士,也不可能抬着千斤重一个立方的箱子施展轻功,还来无影去无踪。
“这一箱明珠是前一天刚刚入库的,入库后,我亲手锁住了库门。之后库门就没打开过,直到我奉命去取一斛明珠。”
花无缺问:“入库前,江兄打开过箱子检查吗?”
江重威并不傻,一听这个问题就明白了。神情激动地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是藏在箱子里,那箱子里不是珍珠,是个人!”
但随即又疑惑道:“也不对啊,那箱子确实藏得下人,但一个人至多两百斤,啊,我明白了,箱子里放些泥土,也仍然藏得下一个人。之后把泥土在地上铺平,并不会引起注意。花兄啊花兄,你不愧是玉面诸葛啊!”
花无缺道:“江兄冷静。冒昧一问,江兄平常入库物品,也不打开检查吗?”
江重威摇摇头:“花兄有所不知,这一批物资,是我亲自带人去码头接收,然后运送回王府的。我只是在接收的时候打开检查过,万万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可能被掉包。”
花无缺想了想,又道:“江兄,这还只是一个可能的猜测,说不定是贼人故意引导我们往这个方向想,他可能还有别的办法,还望江兄和江姑娘暂时不要说出去,以免干扰金铺头和陆兄的思路。另外,麻烦你再给我说说守卫规则。比如,是否有护卫一直盯着宝库大门,宝库钥匙,都有谁有?”
江重威道:“好,我先不说。我的安排是有两个护卫,一直守着宝库门的,其余护卫,七步一岗,另有护卫巡逻各处。宝库钥匙,只有我有,不离我身。”
江轻霞道:“你们是不是拿这个事情打赌了?你才怕他们俩儿也知道这个答案?那个陆小凤,就是喜欢赌,这么严肃的事情也拿来赌!”
花无缺道:“江姑娘息怒,并无赌局。只是一点儿谨慎。我问完江兄之后,还要去王府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方法,进出宝库。”
江轻霞道:“那我答应你,只盼你早日找到凶手。”
江重威却叹道:“我却不希望你们找到他,只要知道他的方法,我便心满意足了。他的武功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从没见过出手那么快的人。”
他的身子也在发抖,似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人,那根可怕的针。针上还在滴着血,鲜红的血……
不等江轻霞催促,花无缺就主动告辞,花满楼留下教江重威听力秘法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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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府在五羊城,具体的位置,街面上随便找个人打听就能知道,但是想知道宝库在王府的位置,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花无缺只说他要来王府一趟,但其实,他想夜探南王府。他觉得南王府的宝库失窃有问题。
绣花大盗在江湖上做了那么多案子,弄到的钱,难道不够他花?即便不够他花,江湖上有钱的人家多了去了,就如他们花家自己。花家即便戒备森严,真的能跟王府比?何况花家自身戒备森严,在各地的产业却不可能都戒备森严。舍易而取难,非要跟朝廷作对,把目标放到南王府,是为了什么?
王府的宝库里,不考虑之前偷梁换柱只能冲明珠下手的方案,宝库里难道没有比明珠更珍贵的东西?如果他真的用这个方案,东西已经换走了,为什么冒险进入宝库?江重威入库之前,一定不会再检查吗?江重威一定会在第二天就取明珠吗?或者说,他怎么就知道江重威要去取东西?如果宝库关个三五天,他就算没渴死,还有力气动手吗?
花无缺觉得,在那么多江湖失窃案中,突然冒出一个王府,那么作案者,一定与王府有关。要么是王府中人,或其亲朋,要么是王府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