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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在花府住了一年,自然是有感情的,一个平移躲开花满楼的一扑,面无表情地点头道:“舅舅放心,这里就是我家。”
当下他也不客气,道:“舅舅,我想学暗器和轻功。今天的情况,如果会暗器,我们两个一开始就可以相互支援;如果轻功好,我们可以凭借地形的熟悉跟他周旋。不会一下就被他追到身前。”
花家主自然答应:“当然可以。今天太晚了,你们先休息,明天开始,我教你们暗器和轻功。”
第二天,练武场。
花家主开始了他的教学:“昨天你们遭到袭击后,最快赶到的高手,也足足用了两息时间,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家的宅院之间,为什么隔得这么远?”
移花宫一个山谷,总共才住了十几个人。花满楼也自小在花家长大,对于正常的城市布局完全不了解。两人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奇怪的。
花家主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干咳几声后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花家大部分人,听力都太好了。如果住得近,相互之间互相打扰,无论是入定还是睡眠,都是大问题。所以我们只好买了大片的地皮,内层自家人间隔较远地居住;外层多设几层防御,以防被人侵入,各个击破。
“江湖上大部分暗器高手,他们习练暗器,只知道练习视力和手法,而只有我们花家这种有高深传承的,有专门练习听力的秘法。
“江湖中人其实可以简单的分为两种:横练武夫和内家高手。你们看江湖上那些名门大派,无不是远避深山大泽:少林在嵩山,武当、峨眉、昆仑、点苍,更是以山为名,海南派则是远避海岛。反而小门小派,帮派镖局,往往居于闹市。这固然有他们只有在闹市才有生意,才能招来人,也因为他们大多都只有横练的外家功夫,没有玄门秘法,听力并不出众的原因。
“所以外门的暗器高手,独重视力,他们往往只擅长应对正面的战斗,易被偷袭。而内家高手,才能耳听八方,如我们花家这种有秘法传承的,更是懂得听声辩位。
“所以今天我把技巧教给你们后,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早起先练半个时辰视力,饭后练半个时辰听力,之后练习半个时辰负重跳跃。午饭后先练半个时辰手法,之后半个时辰步法。我给你们的训练任务就这么多,楼儿你需要,也只能完成这些,再练就伤身体了。至于无缺,你只要保证完成这些,其余加练你自己安排就好,我对你还是放心的。”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又是五年过去。
这五年来,花无缺从未踏出花家一步,每日仍是勤练不辍。明玉功已至六层,用怜星对明玉功的评价来说,叫“已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而花满楼,轻功暗器也都有所成就。两人与真正江湖高手的差距,只在搏杀经验而已。
这一日午间,两人刚刚用完午餐,正在楼阁之上观景,却见到花家主从不远处小路走来,便都跃下楼阁,要与花家主见礼。
尚未靠近,花无缺却拉住了花满楼,让他与自己在路边侍立,静候花家主近前。
花满楼虽一头雾水,但他对这个弟弟极为信任,何况上前施礼与静候长辈近前只是礼节不同,都算不上失礼,便照做了。
花家主带着微笑漫步走近,并不说话,也等着他们行礼。
却不想双方距离五步时,花满楼刚要说话,花无缺已经一枚石子打出,正中花家主胸前膻中穴,花家主顿时就被定住了。
花满楼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不是我爹?”
说着又仔细瞧了瞧,问花无缺道:“我怎么没看出不同?”
花家主却怒喝道:“逆子!连自己父亲都不认识了吗?还不快给我解开?”
花满楼听了更是惊讶,问道:“连声音都没有区别?这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模仿舅舅,已经几乎十成像了。我也没有从外表发现任何不同。”
“胡说八道!什么模仿!我看你们是糊涂了!快给我解开!”
花满楼不理他,继续问道:“那他的破绽在哪里?”
“他能模仿舅舅外表,却无法连舅舅的内功也一并学去,呼吸吐纳的方法与舅舅完全不同。如果是较为陌生的人,我也分辨不了,但我对你和舅舅太熟悉了。”
话到这个份儿上,那个“花家主”也不装了:“你是什么怪物?这么远能分辨呼吸吐纳方式?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你这种怪物吧?”
花满楼倒是见怪不怪了,也知道花无缺之前两次都是在阻止他喊出“爹”来,被人平白占了便宜。对那人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我父亲?”
那人颇有些心灰意冷:“我是一个刚出道的小虾米,没什么名气,说名字你们也不知道。出道接的第一个活儿,就是从花家宝库里盗一件宝物。我本以为自己的易容术出神入化,花老头儿又有事缠身,不会现身撞破,我能大摇大摆地进去把东西拿到手。没想到刚进来就被看穿了。我总算明白师傅为什么告诫我‘天下没有任何一种易容术能让一个人改扮成另一个人,而且能瞒过这个人最接近的朋友和亲人。’”
“我爹有什么事缠身?”
那人愣了一下,这关心重点好像不对,又好像的确应该先关心这个。刚想编几句瞎话,看看能不能忽悠他们把自己放了,又看到花无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憷,不敢再瞎编,老实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生意上的琐事,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堆掌柜的等着见他呢。”
花满楼放心下来:“你的易容术是怎么回事儿?”
“师门秘传,不能泄露。”
“门派能说吗?”
“不能。”
“你要盗什么宝物?”
“只要是能确定是从你们家宝库里盗的就行,没有具体目标,就是展示实力的一种手段。”
花满楼转头问道:“怎么处理?”
“随你。”
“那等父亲回来处理吧。不过我们要先看看他的真面目。”
说着便要动手撕对方脸皮。
“停!停!先等等,能不能不看?”
“怎么,你都被抓了,还要谈条件?”
“你们要是二话不说,把我杀了,我自然没的话说。但是您要把我交给您父亲处理,您父亲花大侠乐善好施,我又没有真的犯下大错,想必花大侠略施惩戒就把我放了。那我这吃饭的手艺就不能随便被人撕了,您说是吧?这兆头不好。”
顿了顿,又道:“您看有您身边这位小兄弟在,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敢招惹花家,只要您手下留情,我司空摘星保证,以后您二位有事相召,我随叫随到,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