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张古心意

　　又是试了几遍，待双印稳定下来，赵有缺便是开始与这天地灵印进行沟通引导了。
　　也许是苦尽甘来，到了这一步，竟是出奇的顺利。
　　不过看在自己的灵印一副虚弱的状态，赵有缺便是决定明日再进行“嗜灵决”的修炼。
　　古人云：欲速则不达。他自是知道这个道理。
　　窗外已经星光闪闪，赵有缺依旧精神奕奕。已是修炼许久，肚子也是抗议了起来。
　　轻笑一声，赵有缺便是下床朝着饭堂走去。
　　困扰多日的难题已经解决，他此时的心情是极好的，一路哼着小曲儿溜溜达达，不多时便是到了饭堂。
　　文厨娘四十来岁，长得普普通通，一身仆役衣裳已是洗的泛白，在赵家也已是忙活了大半辈子。
　　她已经习惯在这个时间给小少爷准备晚餐，此时见小少爷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笑，心头一阵欢喜。
　　想起此前小少爷初次来到这饭堂，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小少爷脾气可大，吵着嚷着说这里脏乱腥臭，硬要老爷把这里给平了。
　　可是不论多大的家产，哪有把厨房给平了的道理？这日子不过了？大家也只是当小少爷被宠坏了。
　　一周之前，许久不见的小少爷又是来到了这饭堂。
　　这时的小少爷，即礼貌又不端架子，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
　　“小少爷来啦。”文厨娘给赵有缺请安。
　　赵有缺故意板起脸来，随即笑道：“文姨许是忘记有缺的话了，以后在我这不许多礼。”
　　文厨娘笑着称是，转身给赵有缺准备晚餐去了。
　　赵有缺无奈摇头，便坐着等饭菜上桌了。
　　想起文厨娘那烧的一手可口的饭菜，赵有缺便不自主的流口水。
　　晚餐很简单，两荤一素，再加两碗白米饭。赵有缺可不想浪费。
　　按理说以他这个年纪，能吃下两大碗白米饭的，实属罕见。
　　第一次见赵有缺饭量的文厨娘生怕出什么事。不过到现在赵有缺还是生龙活虎的，她也是见怪不怪了。
　　把饭菜吃了个底儿朝天，赵有缺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了。
　　“嗯......”赵有缺剔了剔牙，轻声道：“赶明儿让爷爷给文姨多发点工资，可不能亏待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赵有缺正在院子内锻炼身体呢，一个他叫不出名的下人匆匆地跑了进来，许是守门的。
　　“小少爷，有个自称张石的小黑个子在门口，说要见您。”下人有些气喘道。
　　“哦？”赵有缺一愣，随即擦了擦脸上的汗，道：“快带他进来。”
　　下人应声而去，赵有缺也是准备回房间洗漱一番。
　　充实的修灵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与张家叔侄约定的一周了。要不是张石想清楚了上门来找他，赵有缺都差点给忘记了。
　　洗漱完毕，赵有缺便斟上两杯茶，边喝边等。
　　从大门处到赵有缺院子之间的距离可不短，再加上七拐八绕的过道，赵有缺等了近一刻钟才看到张石的身影。
　　“见，见过赵公子。”嗯，张石对着赵有缺微俯身，还有些别扭。
　　赵有缺看出他的拘谨，毫无架子的上前道：“什么赵公子啊，咱俩同岁，我还得叫你一声哥哥呢，以后叫我有缺便是了。”
　　说着拉住张石的双手往桌边拽去：“来来来，坐下喝口茶。我听赵管家说，浮门山村离这丽合城有个一二十里地吧？你来的这么早，岂不是没怎么休息？”
　　张石被赵有缺的热情弄的手足无措，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出来的时候叔叔和爹爹可都交代了，出门在外一定要行事小心，礼貌先行。特别是见了赵家人，万万不放肆，一定要谦逊有礼。
　　虽然他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想到日后还需依仗赵氏，心中也不在那么抵抗了。
　　可是他总觉得赵有缺这个人有些捉摸不透，行事作风比他见惯世面的叔叔还要老成，自然在面对赵有缺时更是拘谨了几分。
　　赵有缺见张石被他拉倒桌前，愣愣的发呆，心中也是猜到他出门前必定被家里人灌输了深深的主仆之见，脑筋一转之下，便佯怒道：“石哥可是看不起赵某？”
　　张石听赵有缺叫他石哥，心中的拘谨顿时少了几分，相反多了几分亲切与放松。在村里，同龄大小的孩子可都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又见赵有缺似是生气了，便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赵有缺变脸笑道：“那就坐下，喝杯茶，去去尘气。”
　　张石见赵有缺如此好说话，也是不再坚持，犹豫间便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赶了这么久的路，即便是身强体壮，多多少少有些累了。而且他平日自由惯了，山野间奔跑，溪水间玩闹，那受得了这般做作。
　　这赵有缺毫无架子，而且又是同龄之人，想必今后跟着他，日子也不会单调。想到这里，张石心中更是大定。
　　“家中这一年可好？”赵有缺见张石一口就将茶盏内的水喝光，便又是起身斟了一杯，随口问道。
　　听赵有缺问起家里的事情，张古本想起身回话，可一见赵有缺眉头皱了一下，便老老实实的坐着抱了一下拳，道：“劳赵公子挂念，家中父母只是身形略显消瘦，其它一切安好。”
　　“那就好。”赵有缺先是点头，随即瞪了张古一眼：“你这么还叫我赵公子啊？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
　　“这怕是，不，不妥吧。”张古支吾道。
　　许是知道让他一下子改口比较艰难，赵有缺沉吟一下，便道：“嗯......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了，今后既然身为赵家人，就跟他们一样叫我少爷吧。”说着指了一下守在门口的丫鬟。
　　张古明显松了一口气，抱拳道：“是，少爷。”
　　“既然你今日过来了，我便知道了你的心意。”赵有缺满意点头，随后沉吟道：“这样吧，我这人不喜欢那些繁缛礼节，身份如此又不得不遵守这些虚头巴脑的规则。你与我正好年龄相仿，今后对外便委屈你做我的随从，对内咱们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听赵有缺这么一说，张古更是感觉赵有缺对他的口味！（哦，当然不是那个口味。）不禁头如捣蒜，忙不迭的答应道：“不委屈不委屈。”
　　赵有缺笑着点头，继续道：“既然如此，你便住我隔壁。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吃啥，你便吃啥，绝不亏待你半分！而且每月都会给你一笔比其他下人多三倍的俸禄，以持家用。”
　　还有比这条件更好的嘛？张古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赶紧起身对赵有缺做投名状，激动道：“少爷，我张古嘴笨，也不太会说话。反，反正今后少爷有什么差遣，张古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若是有什么危险，张古也必将一马当先，绝无二话！”
　　赵有缺满意至极啊，赶紧起来拉张古坐下，脸上一板道：“这还没怎么样呢，怎么就有危险了？”
　　张古心中懊恼，顿觉说错话，接连轻拍自己嘴巴，苦着脸道：“哎呀，乌鸦嘴，乌鸦嘴，让你乱说！”
　　赵有缺也不调笑于他，忙制止了他的动作，道：“弟弟玩笑话，古哥可莫要当真啊。”
　　张古一时尴尬的直挠头皮，随即道：“那个少爷，今后可别叫我古哥了，你叫我骨头吧，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赵有缺心中一想，也对，叫古哥还真挺别扭，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前生的某搜索引擎的名称。随即点头道：“好，就叫骨头。”
　　张古嘿嘿一笑，还是这个外号听起来舒心。
　　小孩子总是记好不记仇。一时间他对赵有缺的那一丝芥蒂在这一笑间，烟消云散。
　　赵有缺转头向着窗外轻瞥了一眼，随即压下心中一丝疑虑，回头跟着张古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