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鱼婚事

　　时光流逝，岁月匆匆，春去冬来，一眨眼，十五年悄然而过。
　　王白已在不知觉间长大，成为一个壮实的少年郎，而老翁，王白的爷爷已是满头白发，背脊驼起，每天或在小院，或在前冰湾溜达，看着一对儿女欢声笑语，孝顺懂事，褶皱的脸上满是笑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关于王小鱼的婚事，让他愁眉不展，隐隐透着一股怒意。
　　小鱼儿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在前冰湾，和她同龄的女孩子早已成婚，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可王小鱼至今仍然没有嫁出去。
　　并非是她容貌丑陋，亦不是她性情爆懆，只因为在前冰湾，每次向王小鱼提亲家的孩子，都会莫名其妙的遭到祸患。
　　有的人会突然发疯，对家人大打出手，谁也劝不住。
　　有的人会会忽然失去知觉，如同瘫痪。
　　有的人则是犯傻，犹如傻子般嘿嘿笑个不停。
　　如此种种怪事，只要一向王小鱼提亲，就会发生，而只要放弃亲事，犯病的人又会很快恢复正常，久而久之，前冰湾的乡邻口口相传，都说王小鱼是一个灾星，谁家娶了她，便要破门绝代，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愿意上王家提亲。
　　王小鱼便到了十八岁还没有嫁出去，估计在前冰湾也很难找到愿意娶她的人家。
　　这都快成了王老头的心病。
　　……
　　又是一个出海的好天气，王白独自坐在小渔舟中，吞吐天地真气，运转一个周天后，便停了下来。
　　如今，十五年过去了，他依旧停留在筑基境，丹田真气充盈的随时将要爆发，莲子饱满，蕴含着浓郁的生机，似要裂开发芽，皮肤上闪烁着古铜色的光泽，王白曾经拿剥鱼刀试过，普通的兵器难以伤他分毫。
　　筑基境，修道第一关，已经易于常人，显示非凡。
　　王白摩擦右手食指，绿芒闪动，一个S形，晶莹剔透的绿如意出现在他的手中。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王白口中默念，取出一个水壶，抬起如意做倒水状，真气运转涌入绿如意，一条水线从如意另一端涌出，流入水壶。
　　将水壶装满，王白切断真气，水线同时消失。
　　仰头灌了一口，王白啧啧嘴，喃喃道：“好酒！”
　　此酒非凡物所酿，是天地灵气直接转化而成，世间仅王白拥有，仙酿也换不来。
　　王白悠哉悠哉的乘船观海，闲看海波荡漾，淡看潮起潮落，待到日落时，他才悠悠然的回航。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唰！一只烤鸡出现在他的身前。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唰！五个热腾腾的馒头出现在他的眼前。
　　王白拍拍手，停好渔船，拎着烤鸡馒头向家中走去。
　　“爷爷，小鱼，我回来了。”
　　王白推开门走进小院，冲坐在院中的王老头和正在忙碌的王小鱼喊道。
　　“回来就回来了，叫什么叫！我现在还没瞎！能看到！”
　　王老头明显再生闷气，口气很冲。
　　王白吐吐舌头，轻脚走到王小鱼身边，悄悄问道：“爷爷怎么又生气了？”
　　王小鱼翻翻白眼，气哼哼得不理他。
　　王白顿时明白，爷爷一定是又听到有人说王小鱼的坏话，和人吵架了。
　　但他老实巴交的，怎么能吵的过那些长舌悍妇，只能灰头土脸的躲在家中生闷气。
　　王白将烤鸡馒头放在餐桌，安静的等着王小鱼煮好汤后一起用饭。
　　对于王小鱼弄来的烤鸡馒头，他们早已见怪不怪，王白说这是他用捕到的鱼换来的，对于王白的捕鱼手艺，在海上呆了大半辈子的王老头也不得不开口称赞。
　　因此，他用鱼换烤鸡这件事，王老头也默认了。毕竟吃了一辈子的鱼，换换口味也是很不错的。
　　餐桌上，王老头啃着鸡腿，看看王白，又瞅瞅王小鱼，欲言又止。
　　“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王白看到王老头的纠结表情，开口问道。
　　王小鱼也停下手中动作，看向王老头。
　　王老头看着两个孩子，有欣慰，又有苦闷。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小鱼儿，哎……你现在……”
　　他难以开口。
　　王小鱼咬着嘴唇，坚定道：“爷爷，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听您的！”
　　王小鱼知道，爷爷要说的事一定与她的婚事有关，她心里委屈难受，却说不出来。
　　果然，王老头一咬牙，挺着脖子接着说道：“小鱼儿啊，不是爷爷偏心，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一时半会的，你也嫁不出去。”
　　他顿了顿，继续道：“现在你弟弟也不小了，我寻思着，是不是先给你弟弟说门亲事。不能因为等你……在耽搁了你弟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嗯，爷爷说的对！”
　　王小鱼低着头，轻声应答。匆匆嚼了几口饭，逃也似的离开饭桌，躲进自己的房间。
　　“哎呀，爷爷，我现在还小，还不想结婚呢！”
　　看到姐姐离开，王白抱怨道。
　　“哼！十五岁不小了！”面对王白，王老头就要硬气多了，一板脸，训到：“你看看张大瓜，比你还要小一岁，孩子都能叫爷爷了，你在看看你，影都没有！”
　　王白闷头吃饭，很快也逃离了饭桌，留下一个王老头独自唉声叹气：“这两个孩子啊，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哐哐哐！
　　粗暴的拍门声从小院方向传来，同时一个无理的问候传来：“王老头，死了没？没死快点出来给大爷我开门。”
　　王白听到声音顿时怒气勃发，没等他走出房间，“哐当”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混子走进院中，身后还跟着四个泼皮。
　　王白眉头皱起，这个人他认识，是前冰湾的一个混混，在狭小的一片地域称王称霸，无人敢惹。
　　王白很确定自己与恶二霸从无交集，不知他今天发了什么疯，竟然跑到王白家里闹事。
　　王老头走到小院看到恶二霸，小心问道：“二霸，你到我家有事？”
　　对于被拆大门，王老头敢怒不敢言，还要陪着笑脸，想着息事宁人。
　　“你就是王老头。”
　　恶二霸抖着脸上的肥肉，眯眼看着他，说道：“听说你有一个待嫁的孙女，没人敢娶？我二霸就做一回好事，给你解决一块心病！哈哈！”
　　恶二霸得意大笑。
　　“这……这……”
　　王老头张口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你死了这条心吧！”
　　王小鱼从房间走出，向恶二霸骂到：“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渣！”
　　“啧啧，真是一个可人的小娘子！”
　　恶二霸啧嘴称赞，“哗啦啦”丢下一地银钱，凶狠道：“三天之后，我来迎亲，给我好好准备了，让我不满意，我让你全家完蛋！”
　　说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