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儿好看,谁都是良心商家

　　进了商场直奔童装区。
　　平时最熟视无睹的区域，今天是陆野的主战场。
　　运动风格的基本就假人身上穿什么，扒下来试试上身效果，好就拿着，里里外外凑两身。
　　小孩子嘛，费衣服。
　　至于几个休闲品牌，陆野本想就随便看看，反正这孩子也不咋出门，天天跟自己腻着，没必要整那么花里胡哨。
　　结果进了店让安洁试了两套，就发现，坏了。
　　这孩子，大概吃衣服架子长大的，就是那种穿什么都好看的人。
　　陆野自己肯定是身材好的，不然怎么敢挑战白色连衣裙，现在看来，基因是遗传到位了。
　　安洁当前是8岁的体态，身材就是一个字：纤细。
　　加上她内在18岁的气质，这漂亮衣服一上身，马上就气质逼人。
　　有点书香门第的乖巧懂事，还有点她魔法少女的矜持神秘。
　　换了一套红色格子裙、小衬衣，板板正正，有点贵族学校小公主那意思了。
　　让安洁把一直扎着的头发放下来，结果一打开，好家伙，刚过肩的梨花头，立刻就从机灵变成可爱了。
　　反倒是陆野为难了，都挺好看，选不出来了。
　　都拿走吧，实在是有点肉疼。
　　最后还是借助了十大原谅，帮助自己做出艰难的决定：
　　来都来了……
　　唉，那就再挑两双鞋吧。
　　毕竟，这好看的裙子，给安洁买，总好过给自己买。
　　刷完卡一算账，差不多他一个月生活费了。
　　养孩子可真贵，养女儿更贵。
　　不过肉疼换来的，就是安洁很开心。
　　她一贯四平八稳的脚步，都有点飘了，似乎都要蹦跶起来。
　　偷瞄陆野，发现在看她，就假装没什么，勉为其难，只转了两圈。
　　红格子裙摆飞扬，像是一朵花蝴蝶，扑棱棱就向前飞去。
　　陆野提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纸袋子，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那么多人喜欢玩奇迹暖暖，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他又不觉得贵了。
　　才氪这些就拿下这么多套皮肤，其实……还挺划算啊。
　　果然，闺女生的好，看谁都是良心商家。
　　其实他昨天晚上在手机上也下了些单，都是些均码的、七零八碎的小东西，凭借着他影视专业毕业服化道都能整两下的能耐，相信拆包裹的时候小安洁还会再开心一次。
　　最重要的买完了，接下来就是吃的用的了。
　　……
　　超市里不止商品琳琅满目，人也是熙熙攘攘。
　　怕把孩子丢了，陆野就牵起了安洁的手。
　　小孩子的手，凉凉的。
　　刚进超市，安洁就被旁边奇怪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
　　别人推了个大框车，把四五岁的孩子也扔进去了，一起推着走。
　　陆野无语：“大姐！你都多大了，还对这东西感兴趣？”
　　“我才没想坐里面呢。”
　　手还没牵热乎呢，就被甩开了。
　　小姑娘走得飞快，陆野忙不迭的跟上。
　　“哎哎！……让让，抱歉哈，让一下……”
　　……
　　来到冷雪区，鸡鸭鱼肉什么的，陆野按照自己的想法自行配置。
　　一回头，看见安洁盯着酸奶，陆野无声的笑。
　　明白，安排。
　　……
　　又来到厨房调料区，这就是陆野的主场了，看着便笺按图索骥，准备了差不多一周的食谱。
　　再往前是日用品区。
　　拿起一双儿童拖鞋，随手丢进车框里。
　　发现安洁有点迟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在注视其他颜和款式。
　　呵呵，懂起。
　　果断换了一双，再往前推。
　　之后陆野就明白了，还是要问问正主的意见。
　　“这个毛巾咋样？”
　　“嗯。”
　　“这个牙刷咋样？”
　　“有牙缸的比较可爱……”
　　“好，那就拿一套的。”
　　“垃圾桶，白的？还是粉的？”
　　“白的吧。”
　　一路下来，陆野已经大致明白了安洁的审美——并不单纯追求幼稚粉和卡通人物，对于一些高级配色和图案也是能欣赏的。
　　毕竟内心住了个18岁的大小姐嘛。
　　肯定不会太幼稚。
　　但你要说有多成熟……倒也算不上。
　　初高中的水平吧。
　　再往前，到了日化区。
　　没想到，对陆野最无所谓的地段，安洁还纠结了一会。
　　因为她想知道，香草味和清香味的香皂，有什么区别。
　　同样的问题，也会发生在洗发水、沐浴露、洗衣液、洗面奶身上……
　　看安洁实在有点拿不定主意，最后陆野拍板：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都拿走。
　　反正放不坏，早晚能用到。
　　再往前，到了文具用品区……
　　“这是什么？”
　　“笔。”
　　“这个呢？”
　　“也是笔。”
　　“这个呢？”
　　“还是笔。”
　　“为什么有这么多种笔？”
　　“因为有些笔比较傻。”
　　安洁当然听不懂这个冷笑话，只是东瞅瞅，西看看，既不选，也不走。
　　看到无穷的小熊、小兔、小狗、小猫，和无尽的笔啊、本子、笔袋、橡皮，形成了无穷无尽组合，陆野是真的犯愁了。
　　这也太多了……成年人也没法都拿走。
　　“你也不上学，不写字，你弄这些文具干什么？”
　　“我会写字。”
　　“行，你厉害，那你选一个？”
　　安洁犹豫不决。
　　最后还是陆野眼睛尖，看到一套魔法少女的联动款。
　　“这个适合你。”
　　“我才不会穿这么短的裙子呢。”
　　“……”
　　“头发也很奇怪，五颜六色的。”
　　“得，不喜欢，那我放回去了。”
　　“不，就要这套。”
　　“……”
　　临结账，万恶的商家在收银台还摆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趁陆野打开付款码的功夫，安洁又递过来一个碗一样的盒子：“这是什么？”
　　陆野接过瞅了瞅，有点懵，又看了眼说明，才搞明白：“这是柿子。”
　　安洁：“吃的？”
　　陆野：“种的，就像种花种菜一样，算是一种给孩子玩的玩具。”
　　安洁：“可以买吗？”
　　陆野：“……，这玩意，哄小孩子玩的，都养不活。”
　　安洁撇嘴。
　　陆野唉，把盆栽柿子也丢到收银台上：“那你回去记得种，我等着吃你种的柿子。”
　　“嗯。”
　　于是俩人就并排站着，看着柜台阿姨装东西。
　　虽说这没什么好看的，但俩人看的还津津有味。
　　阿姨动作很麻利，还有功夫跟面前两人唠闲嗑：“妹妹长得好乖啊。”
　　“阿姨说你长得好看。”
　　阿姨说的是西南方言，陆野还帮安洁翻译了一下。
　　之后陆野就发现，安洁的表情发生了很生动的变化。
　　有点高兴，还有点害羞，不知所措的看向他。
　　陆野没打算给她解释这是本地人最常见的客套方式，只说：“要说谢谢。”
　　“谢谢阿姨！”
　　红扑扑的小安洁和阿姨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