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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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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下着雨,邓雨穿过几个狭窄的巷口,在一座向阳的小楼下停下脚步,小楼并不高大,只是普通,和这里其他的楼一样的普通。这里是一座城中村,楼都是村民自己建的,是用来租的,所以样子上并不是多么有新意。但这里若再加上大个的管道,钢铁等。就会有一些欧美工业时代的味道了。
  天已经傍晚,风吹在脸上,有点淡淡的冷。远远望着自己租的房间窗户上破碎的花盆里一株花正歪歪的开着。
  看了一圈儿,他并没有发现那个人,没有她那所谓大包小包的身影。
  邓雨感觉自己被骗了,有些恍然若失,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或许这只是一个玩笑,玩笑没有什么,只要有人开心就好。
  周围满是喧闹,但这一刻声音似乎听不见了,邓雨他没有在意,但许多人在意他,一辆驶进车小巷的车在他的背后狂按着喇叭。那一瞬间他什么都听不见了,直到被人从背后拉走,他才恍然的看到那些看着他的人,看到那些人愤愤的,指责的表情。他突然之间有一种孩子的委屈。但这种感觉只在他表情上保留了一瞬,就消失了。成年人了,委屈什么?
  拉他的人带着责怪看着他,是那个小丫头,因为等他不得,小丫头自己去找吃的。而他买的葱饼也显的多余了。
  “饼子还吃得下去吗?”邓雨摇晃了下手里的饼。
  如果吃不下去也无所谓了,他自己不在意,还可以自己吃。
  小丫头叫苏灵,是邓雨大学的学妹,当年都是大学宣传部的,邓雨负责画画,而她是个跟班,跟着他混两年。
  小丫头苏灵,根本没有什么包裹?邓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只是来看自己的。说来好笑,这样的事,在这个年代,年轻人的生活里已经很少发生了,他们宁愿去远方看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去另一个街道看一个相知相熟的人,被熟人忘记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他有点感动,笑了。
  “你笑什么,你差点被撞死,知道吗?”苏灵有些不高兴“你以前没这么傻。”
  他没有辩解,只是单纯的邀请她进自己的小屋里。“既然来了,到我住的地方看看。”
  他微笑的样子,坦荡自然没有丝毫的笨拙感觉,根本不像刚才他的样子。
  他的小屋,简单干净,有两间房,一个公用的客厅,其中一间是空的,上个和他一起合租的人,已经走了到好久了。一般这里出租的房间都是单间儿的,这间房原本是房东自己用的,后来架不住想租房的人那年特别多,这一块租了出去但是算下来的话,要比别的房间贵很多。这个以前也是跟苏灵说过的,当初苏灵就嚷嚷着要来一起拼房,这是一开始邓雨不太确信她的话是真假的原因。
  此刻邓雨对她的到来还是很好奇的,但是他没主动问,他在等她自己说,因他了解她,她会说。
  丫头果然自己说了。
  原来这丫头牛逼哄哄的离职加离家出走。她对着邓雨倒苦水。男生有些不理解,女生的世界观。所以他没有评论她的对与错,只是努力判断她的心情。
  少年能有几多愁,一杯啤酒二锅头。要是苏灵是个男的,邓雨会带她喝酒,只是她不是。
  邓雨沉默的听着,其实对于他来说,苏灵的愁根本不算什么。
  在丫头说累了,啃光葱油饼,喝光他存的饮料,仿佛没了心事一样的躺在他的床上,犯起了困。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叫醒。问清楚她住哪儿?送她回去。
  “老规矩。夜幕山野,古村人家,行路人成鬼。”邓雨苦笑的说着,意思是夜深了,荒郊野地的,再不回家,路上遇见的就不是行人而是鬼了。
  “你吓唬我”苏灵一副被欺负的样子,但显然她精神了不少,不那么困了。
  “快点答…”邓雨不理。
  沉默了一会儿。
  “苦寒冷光,独屋单窗,孤独心成瘾。”意思是冰冷加冷清,空荡荡的屋子,我孤单惯了。这里潜在意思,我习惯了,不怕鬼。
  “不像你啊?”邓雨质疑道。因为苏灵的性格总是仿佛和孤单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孤独人,没有独行,只因为相信…”苏灵严肃起来,但样子怎么看都挺像辩解的。
  “爱情?”邓雨逗弄似的反问。
  “对头,好了不说了,我困了,记得把门带上。”说着拉上邓雨的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装死。
  邓雨愣了一下,漏出淡淡的苦涩。心想“你就这么相信我啊?”
  看着闷头装睡的人,邓雨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你没见过我的生活,怎么敢说我不孤独”
  轻手轻脚离开,合上门,对着门他默念“愿你不是心里孤独,只是一时的人情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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