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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很长，虽然染上了一些血污，但底色依旧洁白。
黑猫将羽毛珍惜地放好。
布丁还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似在想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她的耳边似有千种声音，又好像什么声响都没有。她的眼前似有万般景象，又好像只有米熊血迹干涸的尸体。
米熊尚未瞑目，眼睛半睁不睁着，布丁伸手去合却怎么都合不上。
布丁在脑子里腾出一点地方，一遍又一遍回忆着米熊生命中最后的一幕。越想画面越短，越想画面越少了点什么……
米熊最后无声的言语消失了。
就这么从她脑海里蒸发了。
布丁不知道自己是清醒了还是更加混乱了，如今的记忆到底是残缺的还是真实的，那句话到底是她为了自己心里好受臆想出来的还是米熊真的有说过？
她坐直了身体，内心的波澜归于平静。不管是真是假，米熊的死都是因为她。这份愧疚她无法释怀，这份罪过她也无法赎偿。
布丁挖了个小土坑，把米熊抱进去，刚想捧土埋上去，被乌鸢拦住了。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声音颤抖：“我来吧。”
乌鸢小心翼翼，无比虔诚地捧起沙土洒到米熊身上，像是在做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她眉眼慈祥，面含微笑，像一个母亲在孩子临行前为她整理好衣襟。
只是每个生物心里都清楚，这是告别。
很快便看不到米熊的身影了，地上凸起一个小土堆。
布丁在附近的树丛里翻了好久，都没找到适合做墓碑的小树枝。
黑猫拿出一个黑色檀木戒指放在小土堆上：“用这个吧。”
布丁看见戒指愣了一下：“你怎么会有……”
黑猫的爪子拂过土堆，像是在抚摸：“看来文字泡夺舍失败了。”
上次布丁看见戒指还一头雾水，如今一眼识出，怕是原主回来了。
“什么意思？”
“之前在坛界，大呵身上的文字泡转移到了你身上。”
乌鸢问：“你早就知道了？”
黑猫收回爪子站好：“米熊第一个发现的，然后告诉了我。”
乌鸢立刻想到之前文字泡夺舍的所作所为，她看向布丁，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米熊的死……是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