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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弟子惨不忍睹的尸体,寒夜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不停的对着他们磕头,自己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上的石子之上,磕的头破血流也不停歇。
正在悲悯的凌默,及时发现了他的异常,冲过去,手握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继续自残的行为,大声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而寒夜早已泪流满面,额头上也血流泊泊,对着他咆哮道:是我害死了他们,都是我,如果他们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离开寒山寺,就不会去王宫求药,就不会命丧途中,更不会被人将尸体扔在这乱葬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阿夜,你在说什么?他们的死和你毫无关系,他们是被人杀害,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们应该尽快查出凶手为他们报仇雪恨。”
可是这一刻,寒夜根本听不进去凌默的劝慰,他的眼中和心里看到的都是万分凄惨的尸体。
一双无形充满内疚的双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喘息,也让他的情绪彻底的失控。
“是我,是我,就是我,我就是那个凶手,你杀了我吧!”
此时的雨已经越下越大,雨水顺着脸颊滑下,让人的视线也变得模糊,凌默一把将寒夜搂在怀里,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嘴里说道:“阿夜,冷静,冷静。”
良久,寒夜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他的头靠在凌默的肩头,哽咽的说道:“阿默,我不希望他们死,我希望他们都快快乐乐的活着,他们还这么年轻,他们不该就这样死去,可是他们是为我而死,我的身上竟然背负了这么多条生命,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夜,人终究有一死,只是早与晚而已,你无法改变人这种生死轮回的命运,他们不是为你而死,他们是为了寒山寺而死,所以他们死的其所,死的让人尊敬,阿夜,你无需再责怪自己,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要好好的安葬他们。”
“你觉得我们是将他们葬在这里,还是将他们的遗体送回寒山寺的‘落霞谷’安葬?”为了让寒夜的思绪不再沉溺于悲伤,凌默及时转移了话题。
“送回‘落峡谷’吧,寒山寺才是他们的家,他们应该落叶归根,魂归故里。”
看着寒夜的情绪平稳,凌默这才松开了他,然后说道:“你来安排吧。”
寒夜缓缓站起身,走到几位师兄跟前,语言平稳的说道:“这些弟子的遗体还请六位师兄送回寒山寺,让长老们好好安葬。”
六位师兄此刻也是无比的悲伤,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阿默,你去出钱找一些村民来,将这里的尸体全部都安葬了吧?他们应该入土为安,而不是在这里日晒雨淋,腐烂为骨。”
“好的,阿夜,你站在这里等着我,不许再胡思乱想,不许再伤害自己,我很快就回来。”凌默临走时,不放心的叮嘱。
寒夜点了点头,目送凌默离开后,才盘膝坐了下来,念起了《地藏菩萨本愿经》,为这里的死者超度亡灵。
当诵经完毕后,寒夜才站起身,对着满地的尸骨说道:“唯愿安息,脱离苦海,早登极乐,来世富贵平安。”
说完继续向前走去,他想再找一找,还有没有寒山寺弟子的尸体?所以必须将整个乱葬岗仔仔细细的再搜索一遍。
只是越往里走,尸体腐败的越厉害,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鼻而来,让寒夜有些无法忍受的皱了皱眉,屏住了呼吸。
突然,不远处的一抹红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快步而去,就看到了一袭红裙的女子躺在一堆白骨之上,浑身都是伤,除了鞭伤还有烙刑,居然还有惨无人道的剃刑,寒夜只是匆匆一眼,就看出女子至少遭受了100多种酷刑,是谁如此残忍?
她生前是如何承受住这些惨绝人寰的刑法?女子如此的年轻,就被折磨致死,寒夜的心中竟无限的悲凉和万分的心疼。
女子身上的红裙早已破烂不堪,让她衣不蔽体,寒夜脱下身上的袈裟,轻轻的帮她盖在身上,虽然只是一具尸体,可是如此严重的伤,他还是怕盖衣服的时候弄疼了她,所以动作小心翼翼,又无比的轻柔。
只是当寒夜弯腰时才发现,深可见骨的伤口处,竟然还有鲜血流出,血流不止。这一发现让寒夜迅速伸手探向了她的鼻息,可是那里早已没有了呼吸,寒夜不死心的又探向了颈动脉。
颈动脉处动脉早已停止跳动,这明明就是一具尸体,可是怎么可能呢?尸体怎么还会流出鲜红的血?寒夜的手并未从颈动脉那里抽离,因为他觉得此女子有可能还活着。
良久,就当寒夜准备抽回手时,颈部的动脉才微微的跳动了一下,这让寒夜刚刚还难过的心,瞬间溢出一丝惊喜,她真的还活着。
他急忙用袈裟包住她,将她从白骨上抱了起来,急匆匆的向乱葬岗的出口走去。
一边走一边对女子说道:“你坚持住,我去找寒夜来救你,他是神医,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相信我。”
此时,怀中的女子听着寒夜的话语,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她的伤太重了,怎么也睁不开,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眼睛终于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看到的就是寒夜万分焦急的脸。
红衣女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心里默默的说道:“小和尚,能再次见到你真好!”然后闭上眼睛,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寒夜刚走到乱葬岗的入口处,就碰到凌默带着30多名村民走了过来。
寒夜急匆匆的上前,对凌默说道:“救救她,她还活着。”
凌默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给女子塞进嘴中:“放心吧,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就可以救她,这颗是紧急救命丹,吃了它大罗阎王也收不走她的命。”
“阿默,剩下的事交给村民处理吧,你赶快和我回去救人。”
“好”凌默不再迟疑,跟随着寒夜一起离开。
寒夜抱着红衣女踏地而起,飞入高空,运用‘踏雪无痕’,眨眼便到了客栈的屋顶,看着凌默还没有回来,只能先自己动手,他找来剪刀,将女子身上破破烂烂的红裙剪了下来,然后又打了一盆温水,小心翼翼的给她清洗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