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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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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叶,苏两家,皆为商业大家,但由于生意问题,两家世代争夺商业市场,世代为仇。
  宁历一年,宁致夺皇位,立苏家长女为后,苏家由此崛起,在朝廷的暗助之下,打压叶家,由此尽占优势。叶家逐渐衰落于商业市场。
  后宋斋伐宁,大获全胜,宁致死去,皇后苏氏被判刑。
  宁致只一人,杀他怎能解灭族之恨,宋斋将全部仇怨付之苏家。
  宋历一年,宋斋派人在苏家院落放下大火,并派人守在门口,逃者,杀。
  苏家几乎满门被灭,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百姓道之为天灾,不知其为人祸。
  ……
  “所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澹台鹊看着连连叹气的苏琴,道。
  “我在水缸中躲了一夜,险些溺死。”苏琴说道。“与我一同活下来的还有小妹,但是在逃亡中走丢了,这些年我在浔阳置办产业,并一直找她,现在仍沓无音讯。”
  澹台鹊仔细思索着,想起了那一片黑子中的白眼,抬头看了看那张与慕轻染近乎一样的脸,恍然大悟。
  澹台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恨宋斋吗?”澹台鹊盯着苏琴的眼睛。
  “恨之入骨。”苏琴咬着牙,那一瞬捏紧了双拳。“但是恨又能怎样?”
  随后叹口气,眼中斑驳着无奈。
  澹台鹊笑着看着眼前的姑娘,将扎起的长发散下,随后褪去上衣。
  “你……你要干嘛?虽说你赢了比武招亲,但也不能……”
  澹台鹊当着苏琴的面,将缠胸的绷带解开,一脸笑意的看着苏琴,随后将上衣穿上。
  “你是……女的?”
  澹台鹊点点头。
  “那你还参加什么比武招亲?”苏琴的语气中满是惊愕,看着澹台鹊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过要走,是你不让的。”澹台鹊双手抱在胸前,耍无赖似的站在苏琴面前。“我赢了你,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澹台鹊将苏琴拉到身前,苏琴则气的说不出话。
  “况且。”俯下身,澹台鹊凑到苏琴耳旁。“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杀死宋斋。而且你认为你现在足够安全吗?”
  没来得及答话,澹台鹊便抽出剑,向前一步,将苏琴拉到身后,剑一甩,一声脆响发出,窗前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走上前,澹台鹊拔下方才被她甩入墙中的飞刀,拿起来仔细看着。
  苏琴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惊起:“什么人?”
  “不知道,反正一定是来取你性命的。”澹台鹊说着,将手中的飞刀扔在一边。
  “你怎么这么确定?”苏琴看着澹台鹊。
  “你在浔阳这么大肆的置办产业,且不说宋斋那边有没有发觉。单就浔阳这些商业家就够你受的了。”澹台鹊说道,随后又重复了一句她之前说过的话。
  “所以,你认为你现在足够安全吗?”
  见苏琴不说话,澹台鹊继续道:“纵使你练的一身好枪法,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实话实说吧,我此次行程就是来寻你的,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面。”
  “你有什么目的?”苏琴问。
  “我要宋斋死,就这么简单。”澹台鹊懒懒的答着。
  “你与宋斋之间有什么仇恨?”
  “弑兄之仇。”澹台鹊说着。渐渐靠近苏琴。“我可以帮你找你的小妹,你不妨先听一下我的计划。”
  ……
  听澹台鹊说完之后,苏琴已经愣在了原地。。
  “什么?”苏琴说道,语气满是质疑。“办法倒是好,万一不成功……”
  “万一成功了呢?”澹台鹊早知道苏琴会这么说。“或者说,你在乎……”
  苏琴摇摇头:“若是真的能杀了宋斋,这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你决定了?”
  “嗯,既然在浔阳我也已经不安全,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倒不如和你赌一把。顺便也能留意着点小妹的消息。”
  澹台鹊笑了,向苏琴伸出右手:
  “欢迎加入霜。”
  ……
  苏琴将浔阳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便随澹台鹊回了洛阳了。
  “说实话。”苏琴对着头发扎起的澹台鹊说。
  “嗯?”澹台鹊应着,将眼神从山水间收回。
  “你男装的样子倒是挺潇洒的。”
  这一番话,倒是差点让澹台鹊闪下船去。
  苏琴看着她,失声的笑了起来。
  两人一路欢声笑语,顺着水路回到了洛阳。
  ……
  进了城,澹台鹊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她实在有些饿了,在城中找了家饭馆,与苏琴对坐着吃了起来。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苏琴问着。
  “复姓澹台,单名一个鹊字。”澹台鹊简单的答着。
  “澹台鹊?!”苏琴惊讶道。“澹台子的妹妹?”
  “你认识我哥?”澹台鹊问道,眼中闪着疑惑。
  “曾经逃亡到洛阳的时候,染了病,便到一家医馆去治,那医馆的主人几乎和我长得一摸一样,好像是叫慕轻染来着。”苏琴说道。“后来澹台子来找她那个叫慕轻染的大夫,还差点将我和她搞混了。”
  澹台鹊笑着听她说,她想起来了。但是笑着笑着,便不是笑了。
  “他和我说过他有个妹妹叫澹台鹊……”苏琴突然住了嘴,她看到澹台鹊眼中的遗憾和落寞。
  即便是知道了自己是他的棋子,对于他,还是恨不起来啊。
  五年,她曾经在侯府呆了五年,七岁便被父亲送去当丫鬟,只为了那一点儿赌钱。
  那五年她受尽排挤,遭了不少毒打,但是她倔,好多事情她不服,但又不得不服,是澹台子将她从侯府中买了出来,像亲妹妹一样去疼她。
  没事啊,就算自己是她的替代品也没事啊,至少有人愿意宠自己了,这就够了啊。
  现在仔细想想七月,澹台子极力想把自己送走,万一她真的不回来了,他不就全盘皆输了吗?
  澹台鹊安慰自己,他还在乎她,不想让她步入棋局罢了。
  不再去想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之事了。
  人总是会生情的啊,就算一开始拥有她的目的是利用她,但相处之后,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是舍不得啊。
  所以他会送她走,他在赌,用那一盘棋的输赢在赌。
  “我赌她不会回来。要是她回来了,我求你,千万保她周全。”
  这是澹台子亲口和洛如说的话。
  ……
  推开院子的门,易柔和莫湮依旧因为一捆草药而打闹着,洛如依旧舞着剑,苏苏也依旧趴在桌子上看着。
  面对大家的惊讶,澹台鹊笑着说:
  “我回来了。”
  众人涌向澹台鹊,脸上的欢喜一眼便能看出,她抛去旧情,付向另一片阳光。
  至少现在,她还有他们陪着。
  “这是……”莫湮看着苏琴,一脸疑惑。
  “回屋说。”澹台鹊将众人领向正堂,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沉默,严肃,纷纷弥漫咋空气中,极其少有。
  “小妹?”沉默之中,苏琴看向苏苏,语气满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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