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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湮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澹台鹊会这么问,好久才反应过来,答着:
“几个月前,我收到一封信,上面说是在长安可以找到我想要找到的人。”莫湮说着。
“信是我寄的,城主吩咐过我……”洛如站在门口,低着头说着。
“果然么……”澹台鹊自言自语着,跌坐在椅子上,苏苏静静着站在门口,拉着洛如的衣袂。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莫湮问道。
澹台鹊失落的坐在椅子上,洛如的眼神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活棋,一个子是不够成眼的,你也入局了,易柔也是。”澹台鹊对着莫湮说道。
见莫湮还是不明白,澹台鹊给他解释了个遍。
听着澹台鹊的话,莫湮的脸色开始变化,他惊愕着,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逃出去的,对吧?”
“可以,只要你放的下她。”说着澹台鹊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易柔。
“我可以带她一起走……”
“然后被唐门追杀吗?”澹台鹊吼了出来,又轻声说着:“澹台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们谁也逃不出去,只能下好这盘棋。”
“横竖是死,不如赌一把,赌澹台子会赢,我们会赢。”澹台鹊继续说着。
“你有主意?”莫湮长舒了口气,少有的严肃。
澹台鹊点点头。
太明显不过了,白眼深入黑棋势力中,就是在告诉他们,从外攻不过,需从内想办法。
而现在几人当中唯一和大宋朝廷有关系的——洛如。
洛如的父亲是宋斋手下的一名将军,或许可以从这里突破。
但是洛如与洛家的关系实在……
洛家是一个机会,但不是现在。
细细思索着,澹台鹊想起了棋盘下那幅画上的字。
打定了主意,澹台鹊对着几人说:“你们留在洛阳,不要轻举妄动,我得去趟浔阳。”
……
那天下午,院子里出奇的安静,易柔只是昏迷,莫湮守在她身边,洛如失神的在院中发呆,苏苏跟着他一起发呆,澹台鹊一个人,将自己锁在屋里,对着那破旧的白袍和那白色的剑若有所思。
她想不明白,澹台子究竟要干什么。
忽然想到了十二岁的时候,澹台子将她从侯府买出来,带她去镇上订衣服,她像个孩子一样乱跑乱跳,那是她也确实是小孩子。
他真的没有半点感情吗,将自己买出来仅仅是为了培养一个棋子?
她不信。
澹台鹊想到了在胧山剿匪时,在和春楼救她时,澹台子看自己的眼神,那是真正的来自骨子里的担忧,装不出来的。
可为什么……
……
翌日清晨,几人在洛阳渡口送澹台鹊离开。
“一切小心。”洛如嘱咐道。
点点头,拿了简单的行李(一身换洗的男装,一把剑,一张面具),迈上了船。
她决定走水路去。
将头发扎起,若不细看,除了清秀的面孔,确实与男子无多大差别。澹台鹊抱着剑,在船头看着水景。
浔阳离洛阳并不太远,水路快,但也花去了将近一日的行程,清晨出发,到达浔阳时已是傍晚。
劳累不堪,澹台鹊找了家客栈住下了。准备明日再去寻人。
“小兄弟,看你这身行头是外地人吧?”客栈老板说道,上下打量着澹台鹊。
澹台鹊点点头。
“这几日城内盗贼横行,晚上可要小心。”
她并不是那么在意客栈老板的话,她此次来寻人带的东西极少,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钱财也是刚好够吃住和路费,就算真的有盗贼,也看不上她这种货色。
“多谢老板提醒,在下会注意的。”澹台鹊谢罢,提剑回房去了。
一天的劳累早已使她精疲力尽,躺在床上不用五分钟便睡着了。
睡梦中隐隐约约有脚步声,她感觉有人在她身上翻找着什么,意识到不对劲后,她立马睁眼,起身看向四周。
一道黑影从窗边闪过。
澹台鹊摸了摸身后,原先的钱袋不翼而飞。
“站住。”她喊着,提剑追了过去。
那道黑影很快,但似乎又在刻意放慢速度,澹台鹊可以很轻松的跟上他,但是却追不上他。
很快远离城中心,接近城郊的地方了,澹台鹊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追。
那黑衣人也停了下来,站在澹台鹊不远的地方,没有继续溃逃。
那黑衣人将钱袋放在手中把玩,澹台鹊面具下的双眼警惕地盯着周围,忽然身后传来声响,侧身一躲,一柄利刃从眼前掠过。
四周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都朝着澹台鹊的方向袭来,黑色湮灭与长夜,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澹台鹊只能通过周围微小的翕动来判断对手的位置,而且不止一人。
完全处于劣势,简单对了两招之后,寻空而逃了。
黑衣人追的很紧,但是似乎又在故意控制速度,只跟上,不追上。
澹台鹊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但又隐约感觉没有杀意,她一边向夜市的方向逃着,一边扭头借着灯光去看他们的模样。
共有七人,都是身着黑衣,但面容都用面罩遮着。
进了夜市,灯火通明,澹台鹊停下,扭头对着那七个人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奉命行事。”一人简单答道。
“奉命?奉谁的命?”澹台鹊继续问着,但他们没有说话。
夜市的人很多,而且大多是些逍遥醉酒之人,见到他们也不害怕,在四周饶有兴趣的看着。
伺机而动,一黑衣人发起突袭,白影婆娑,澹台鹊没有对招,闪身躲开。
剑影翩,寒光过衣袂,收入袖间化作戾气,抬手挥去,锋芒散尽,挡住四五敌袭,攻下两三气势。回首一甩,余下三分自成剑意,穿膛而过,见血封喉。
两粒血珠从面具前落下,透过血珠看到的面具,像极了鬼面。
出了人命,四周围观的人才惊慌的四下溃逃,剩下的六名黑衣人还想进攻,澹台鹊向一旁看去,闪身躲开一剑,在溃逃的人群中抓住一人。
“兄弟借你的酒一用。”
说着夺过那人手中的酒壶,卸下面具,摘开盖子痛饮一口,随后在黑暗中重新遮面,剩下的酒浇在剑刃上,回头一看,一人持剑刺来。
三两下飞身越过那人,手中的剑砍向屋顶的灯笼。
火光见酒顿时燃起,抡剑向身下甩去,所划之处火焰四起,硬生生将攻袭之人挡下。
落地,剑上仍燃着火,澹台鹊看着几人,观察之中却发现原来的六人变成了五人。
有一人不见了。
澹台鹊四下观察着,剑上的火苗快要熄灭。
将酒壶抛起,此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向左边撤一步,随手抬剑,向身后挥去之时,斩中了落下的酒壶。
最后一丝火苗在“噼啪”声中骤起,万千红焰皆冲向那黑衣人,火焰燃着布衣,即使是在一片灯火之中,也显得额外明亮。
澹台鹊有些站立不稳,但抓剑的手异常兴奋,醉步之下是炽热的,满是杀意的心。
酒入喉之后有些许快意,一瞬间化成剑气,利刃啸着火光,朝着那五人飒去。
白衣之上无一丝血迹,锋刃上的血液被焰光燃尽,夹杂着最后一缕浓烟缥缈而起。
七人皆死于剑下,黑衣上仅存的火星渐渐若隐若现,最后化作一缕烟,升于无限的黑暗之中。
而一片尸体中潇洒而立的澹台鹊,一抹白衣,一具鬼面,可怕至极。
澹台鹊提着剑,晃晃悠悠的走着,拐进一处巷子,头一昏,带着醉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