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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侯府的密室中落下一个人影。
火光微亮,在澹台鹊的面具前闪动。
她走到那一堆书卷前,将书卷拨到两边,在底下有一个白色的格子,与黑色的地面格格不入,她小心地将格子拉出来,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简单的翻了两下,便收入袖口中了。
忽如其来的杀意让她一悚,迅速拔剑向后斩去,只听“锵”的一声,她被强烈的冲击震的连连后退。
“就知道你会回来。”
看不清对方的脸,漆黑之中只能勉强看出对方使的是枪,澹台鹊警惕着,随时准备迎战。
借着微弱的火光判断出对方的站位,她在明火中,而对方在暗处,显然她是被动的。必须摆脱这种局面,她想。
右脚用力侧冲入黑暗,随后迅速发起冲锋,但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澹台鹊的动向,横劈一枪,澹台鹊想抬剑去挡却已经来不及,小腹上出现了深红的一道伤口。
余力将她击退,但没想到对方再次横枪劈来,提剑去挡,“锵”的一声后仍被击飞,重重的摔在墙上,紧接着又是一枪刺来,她只好下腰去躲,而对方的枪却是神出鬼没,在她俯身的一瞬间就已停止向前刺去,而是顺着澹台鹊的方向劈下来,提剑去挡,又是一记重击,她摔倒在地,一口逆血从口中涌出。
“你的剑法,似乎还没使出来吧。”宋惊说着,声音沉重的让人可怕。
提枪,向眼前躺在地上的面具人狠狠刺去,澹台鹊在枪尖落下的一瞬间向侧面扑去,火把熄灭,枪落了空。澹台鹊趁着这个机会从地上爬了起来。
确实让宋惊惊异,已伤成如此竟还能反抗,他不禁想看看面具之下的面孔了。
四周一片漆黑,只能通过双方的脚步声来判断对方的位置,澹台鹊再次出击,但重伤让她的速度有所下缓,剑刃刺向宋惊胸膛的一瞬间,宋惊反向挥枪,利用枪尾冲向刺来的剑刃,力气之大将剑从澹台鹊手中震脱,宋惊抬腿扫向了澹台鹊小腹,再一次,澹台鹊摔在了墙上,长枪又一次刺来,冲着她的脖颈,澹台鹊手中无剑,只能抬臂去挡,枪尖刺入左臂,疼痛感刺激着澹台鹊,而这时宋惊俯冲过来,伸手去抓澹台鹊的面具。
似乎看到了机会,澹台鹊抬腿踢向宋惊腹部,被突如其来的力震退了几步,而澹台鹊则扑向她的剑的方向,抓起剑重新站了起来。
脑子有些晕,澹台鹊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紧握手中的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宋惊开始钦佩眼前的人了,但是关乎整个长安,他必须将眼前的人捉拿归案。
提枪再一次准备出击时,忽然“嗡”的一声,一堆沙土迎面而来,随后双腿感到一阵疼痛,似是被剑划伤。待尘土散去时,周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点亮火把,果然眼前空无一人。
宋惊想去追,但双腿的疼痛让他无法跑动,只能叹息一句:
“还是让他给逃了啊……”
……
洛如放慢了脚步,因为澹台鹊的血液真在快速流失,在这么下去,可能会失血过多而亡。
他停了下来,将她的身子靠在一棵树上,从衣服上扯下几块布,将她身上大小伤口包扎好,但唯独小腹的伤口让他没有办法。将食指放在澹台鹊鼻孔下,她的气越来越虚,小腹伤口处的血也完全止不住,洛如把手按在她小腹的伤口上,妄想这样止血,但除了能感受到身体仅存的温热开始消失,什么用处也没有。
不敢再耽搁,他将澹台鹊虚弱的身子扛在背上,向着城内跑去。
寻遍了整个长安,应是深夜的原因,城内医馆都没有开设,他失望的向住处走去,背上澹台鹊的小腹已经开始冰凉,但他却毫无办法。
忽然眼前闪过一个人影,洛如警惕起来。
“谁?”
“莫湮。”一个声音说着,不久,一少年站在洛如面前,毫无征兆。
“你想干什么。”
莫湮看向昏迷的澹台鹊,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我说我要救她,你信么?”
“不信。”洛如说着,向后退了几步,提高了警惕心。
“就知道你不信,想救她,跟我来吧。”莫湮道,转身准备离开。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别无选择。”
洛如咬咬牙,跟了上去。
……
莫湮将他们带回了自己的住处,是一个小木屋,里面充斥着强烈的药味。
“给她放这儿吧。”莫湮指了指床,一边捣鼓些其他的东西。
洛如质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将澹台鹊医好。
“不信啊,我师出唐门,虽研学的都是毒,但医人总是会的。”莫湮说着,拿了几瓶药和一卷纱布放在床头。“而且你现在别无选择不是吗。”
洛如只好将澹台鹊放下。
“好了,出去吧。”莫湮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洛如说。
“你不要欺人太甚。”显然洛如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喜欢有人看着我治疗。”莫湮道。
洛如右手紧握着的剑柄,但是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澹台鹊,松了剑,走出了房间。
他答应过城主,定尽全力护郡主安全。澹台子已死,现在的他只能将忠心回馈于澹台鹊,但若是连她的命都保不住,他有何脸去面见城主。
“只能赌一把了,赌这个莫湮不会害人。”
况且也正如莫湮说着,他现在别无选择。
而屋内,莫湮认真研究着澹台鹊的伤势。
他小心翼翼的拨开澹台鹊小腹上的衣物,露出已溃烂的肌肤,仔细观察后,自言自语道:“是长枪所伤无疑了。”
他拿了一坛酒和一块布,用布蘸了酒仔细的擦拭伤口的边缘,澹台鹊的表情有些痛苦。待酒风干后,他拿了一瓶药,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均匀的撒在伤口上,而此时,终于忍不住,澹台鹊大叫了出来。
几乎是同一瞬间,洛如破门而入,恶狠狠地瞪着莫湮,而澹台鹊也被疼痛扰醒。
“莫湮,你怎么……”小腹火辣辣的疼,澹台鹊勉强挤出几个字,便由被疼的说不出话。
“忍着点。”撒完药粉后,将纱布在澹台鹊腰上缠了几圈,覆盖伤口后,便准备收拾东西了。
一转头,凶煞的洛如差点把他吓死。
“你想吓死我啊。”莫湮将药瓶和纱布放好,又说道:“治好了,本来就是外伤,还质疑我,真是……”
“你再说一句我把你嘴打烂。”
“……”
洛如不再搭理莫湮,此时澹台鹊开口了:
“洛如,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洛如点点头问道:“和你的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但是他很强。”澹台鹊忍了忍伤口的疼痛,说道。“我只是想拿出一本书,没想到他会在那儿看着,大意了。”
“朝廷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小心点儿吧。”莫湮眼神少有的沉重,注视着澹台鹊的眼睛。
“莫湮。”澹台鹊叫道。“和你的赌,恐怕得待我伤好后了。”
“不必了,我已经想好加入你们了,至于比试,日后有的是机会。”
语毕,便是少有的沉默。澹台鹊靠在床上翻看带出来的那本书,洛如则在窗前坐立不安,他的眼神始终望着一个方向,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澹台鹊看出洛如的心思,道:“洛如,要是担心,你就先回去吧。”
“可是那姓莫的……”
“没事,我在这里不要紧的。莫湮既然能治好我,想必他不会打什么坏主意。”澹台鹊说道。“况且自保的手段我还是有的。”
洛如点点头,又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莫湮走出屋子坐在一颗树下,荒野的黑暗让人喘不过气,更像是危机四伏的前兆,他玩弄着手中的一支翠色发簪,忧郁的语气自言自语着。
“澹台鹊,你……究竟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