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六扇门

　　六扇门本是朝堂管理江湖事务的衙门，但大多数武林中人并不受朝廷的约束，朝堂要想管理实属不易。这也致使六扇门在建立之初，就广为招揽江湖豪杰，以至于现在的六扇门之中依旧大多数都是江湖人物。
　　在诸多衙门之中，六扇门主要掌管江湖帮派斗争和久为官府通缉的要犯，同时与各大门派有相当的交情，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江湖中有身份的人犯案只要不上动天庭，都可以不了了之。这恰恰说明六扇门具有如此大的权力和能力，与统治者对六扇门的扶持和依赖有很大的关系。
　　六扇门独特的社会地位和工作内容，形成了六扇门办案风格的神秘性。一方面，六扇门是朝廷之官，要接受正统的朝廷制度的约束；另一方面，六扇门又要直接和黑道的江湖人士打交道，必须要熟悉江湖规矩。正因为如此，六扇门的人进得衙门，出得江湖。他们遇到的事情千奇百怪，处理事情灵活多变；他们是衙门中的江湖人物，是江湖中的衙门掌门。他们代表衙门统管江湖一方，在江湖上拥有极大的权力，却也同时被不为朝廷效命的江湖豪杰所不齿。
　　陆小凤当然知道对方是来做什么的，但他却并不想再掺和江湖事，年轻的时候他也很喜欢多管闲事，但也正因为如此，在江湖上得罪的人众多。恰巧机缘，在几十年前他偶中奇毒，虽然当时的事情已经解决，但毒已入骨髓，药石难救。
　　但也许是他命不该绝，西门吹雪偶识玉门神医，为他剔骨祛毒，半年后他竟完全康复了。也许是遭此一劫，看淡了江湖事，他便开始深居浅出。但江湖上识得他的人不在少数，致使他不得不隐入了这山林，而六扇门终究还是探查到了他的行踪居所。陆小凤万分无奈，最终答应了六扇门的要求，六扇门将他的行踪保密，他为六扇门在背后做幕僚。
　　不过，即使是这样，这几十年来，六扇门来此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是今日，陆小凤多少还是有些迟疑的。
　　从双方的武功差距看，萧家的武学虽然不算是顶尖的，但在这江湖上也算得上有着一席之地。这不仅仅是萧家守护着割鹿刀，其指代的还有萧家人本身的实力。否则，就算是有割鹿刀在手，没有强大的实力，又将拿什么来守护神兵利刃？
　　一盏茶功夫，双方已经对垒将近五百招，却依旧看不出胜负。就在那少年吃惊的同时，与之交手的六扇门捕头又何尝不是吃惊不小。
　　对方的年纪至少比自己小五岁，甚至于可能十岁不止，假以时日，他又何尝不是江湖上新一代翘楚呢？
　　在这愣神的功夫，陆小凤就快步闯入两人中间：“住手！点到为止。”
　　少年随即收起剑站在陆小凤身后，而面前那人双腿松开竹子，回落踩地，身后的六扇门捕头方才跟在他身后面对着陆小凤。
　　陆小凤眯起眼睛看着这群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快：“这六扇门的捕头是来抄我家底的吗？”
　　那带头之人看着面前老者，神情中满是疑惑，江湖上人人都传陆小凤是拥有四条眉毛的奇人，可眼前这花白胡发的老者别说是四根眉毛，就是两根眉毛也难寻得。
　　“阁下可是陆小凤陆前辈？”话虽如此，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果然，那老者就微微一点头：“我就是了。”
　　那捕头暗自腹诽：江湖传言绝不足信。
　　陆小凤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是一抬手让开道路，也没说什么话，紧接着第一个就朝着屋内走去。
　　“你们在此等候。”除了那带头的捕头，其他人都留在院外或是竹林以防后患。
　　少年只是很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也跟着进去了，江湖人士对于朝廷命官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更不要说还是这些半官半侠的“四不像”。
　　一张四方桌，陆小凤直接占了一头，对方也就只好占了另外一头坐下。少年坐在陆小凤右手位给他们倒茶。
　　“陆前辈，晚辈晨曦，是六扇门铁扇榜第十捕头。”对方很客气地报出自己的名号，然后侧脸向那少年微微欠身，“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少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但也不有吭声，只是微微点头致意。
　　六扇门捕头，是有等级划分的，同样越是实力强大的捕头，他在六扇门中的地位越是超然。
　　铁扇榜，则是六扇门综合实力的排名，而主要考察的便是办案率和个人实力的综合体现。
　　而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已经是铁扇榜上排名第十的人物，加上之前的切磋，倒让陆小凤多了几分兴致。
　　每人面前倒上一杯茶，陆小凤才开口询问：“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对方也不来虚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请前辈出山帮忙调查一件案宗。”
　　陆小凤微微有些迟疑，但还是摇摇头：“江湖上，陆小凤已死。为六扇门办事，也不是陆小凤的风格。”
　　晨曦也不驳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陆小凤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但这一切并不是不可以商量，我们各退一步。既然你们的总捕头能派你来这里找我，也就意味着这件案情的始末你都在场。”
　　晨曦没有作伪，微微一点头：“是。”
　　只是他觉得陆小凤的行事充满了狡黠的味道，甚至于他自己都似乎被对方完全看透。
　　陆小凤顿时笑了起来：“这就对了，他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如此，你不妨把案情的始末跟我说说，你来讲述，我来判断。这样，我们各自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如果有什么变化，你大可随时来找我，如何？”
　　晨曦顿时有些惊讶，不过他也很快就意识到了总捕头的意思，于是点点头：“那我就从我们调查到的事情的成因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