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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袋里有许多小颗粒。
凡人的肉眼看不到它们的存在,哪怕在神识的感知里,那些小颗粒也只是如精盐般大小。
把它们堆积起来后,也就差不多是指甲盖那么大,触感有些像沙子,但远比沙子来得光滑细腻。
察觉到这个不对劲之处后,齐明灯仔细回想了下昨夜的记忆。
自己入睡前上上下下将灵石袋都快摸秃噜皮了,但并没摸到这团指甲盖大小的颗粒物。
而且昨夜袋中分明有六枚灵石,可现在只有四枚。
被人偷了?但为什么只偷两枚,不干脆把灵石袋整个拿走?
自己梦游起来解开灵石袋扔了两枚,然后回来继续睡觉?
还是灵石太久不用,风化解体了?
别太离谱!
在前身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就没听哪个丫环说他会梦游!更没有听说灵石还有“风化”这种事!
许久,他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附近有什么受了重伤的妖物,不敢惊动自己祖父,所以靠偷摸吸收灵石来缓解伤势,恢复修为。
把这几块灵石吸完之后,会不会就来“吸”他了?
练气八重,怎么看怎么是一个“行走的补药”。
趁着天未大亮跑出去?还是去跟祖父说说自己遇到的怪事?
但好歹是南顿城排的上号的大家族,家里巡逻的守卫和家将得有多少?碰到他们还好说,碰到自己的族叔辈该怎么打招呼?
尤其是自己那凝元期的祖父,既是朝夕相处的至亲,又修为这么高,要是他能发现自己并非前身,岂不是羊入虎口?
别说现在自己灵气不能离体,即使能离体,八百个自己绑在一起,恐怕也打不过他。
坐在床上一边把玩着灵石袋,一边头脑风暴的齐明灯,神色突然一愣。
但并非已经想明白眼前的异常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又该怎么处理。
有光!
不是清晨的太阳光,而是床边矮桌上那个玉质的“灯”在发光。
盯着玉灯的齐明灯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对这玉灯很是熟悉。
不是今天不经意看到过的熟悉,也不是刚刚用神识掠过它的熟悉。
那种感觉,怎么说,很特别,很少见那种。
好像自己往前八辈子都是个打更人,拿着它走过无数夜路般的那种熟悉,自己好像还给它起过一个牛逼轰轰的名字。
这股熟悉感,让齐明灯很是心动,发自内心想靠近,想拥抱。
对,就是想抱着那盏灯。
说抱就抱,齐明灯当下便要起身摸向那玉灯。
但下床时脚下一凉,一股寒意涌上天灵盖,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玉灯对他的吸引力当下便去了大半。
玉灯的吸引力怎么能这么大?又不是什么镶了钻的天仙!
齐明灯在心中腹诽,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莫不是溪上翁在吊我?
“溪上翁,有本事你出来!”齐明灯在心中大喊。
但下一秒又想:“我只是口嗨,你千万别来真的。”
在理性与感性间很是挣扎了一会儿,或者说只挣扎了一秒钟后,理性的小人就丢盔弃甲成了烂泥,风一吹便不复影迹,感性的小人则趁机占据了思维高地。
光着脚的齐明灯终于迈步走向了那盏玉灯,越是靠近它,他就越是开心,仿佛整个人都被一股从灵魂深处涌出,遍及全身的暖光所包裹,这美妙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声厚重的喘息。
齐明灯伸出双手抱到了玉灯!
但下一秒,他便直接抬起玉灯将它扔到了一边。
玉灯落在地上,滴溜溜打了几个转儿,停了下来,齐明灯看也没看它一眼,而是紧紧盯着眼前的“她”。
原来,那发光的玉灯只是个灯罩,内里另有乾坤。
罩下是一盏通体呈古铜色,长约三十厘米的油灯。
这油灯的底座与灯芯处都是极规整的圆形,中间有一圆柱形灯柱连接。底座上刻有数圈花纹,还有两个小孔,但只镶有一个黑色珠子,另一个孔空缺,显得很不对称。
灯芯外部有十八朵花瓣,一朵包裹一朵,如鱼鳞般有序排列着,凹陷的灯芯处插着一根满是油的细绳。
这油绳明明没在燃烧,但最中心的凹陷处仍旧依稀散发着光芒。
就仿佛,这油灯无须被点燃便自可发光。
齐明灯伸头看向灯芯那里散发着的柔和光芒,虽然亮度有限,但那光芒却好似有生命力般,跳跃着、欢呼着,迎接他的到来。
他看了看那条浸满了油的细绳,突然觉得很是厌恶,尤其是上面的油渍,让他一阵反胃,想吐出最近吃的一切食物。
齐明灯强压着心中的恶心,用手捏着油绳使劲儿一拉,把它连根拔起,看都不看一眼,便甩向远处的地面。
那油绳被拔起后,灯芯好像早就忍受不了它的恶臭,很快挤压合在一起,仿佛“她”原本就是这样形状。
齐明灯端详着眼前的油灯,或者说是“爱灯”,嘴角扯开,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满意地笑了笑。
嘿嘿,灯,是灯,真好看……啊,是光哎,好爽,好舒服……
很快,他就不满足于用眼睛看,而是缓慢但用力地抬起了右手,想抚摸爱灯上鳞次栉比的花瓣。
两者刚一触碰,花瓣上便传来一阵强大的吸力,先是一吸一放的伸缩着,继而不满足于只是接触齐明灯右手的肌肤,而是尽情释放着吸力。
紧接着,那只手便紧紧贴在了六朵花瓣上,就连花瓣的交接处,也展现出巨大的吸力,让齐明灯的手扭曲着、变化着,以一个最紧密的姿态与它贴合在一起。
齐明灯感受到右手上传来的强大吸力后,猛地一惊,从刚才那诡异的状态中挣脱开来。
尽管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床上起来的,这灯又为何会散发出如此巨大的吸力,但尽快让手跟它分开总是没错。
他先是用力抬起右手,而后左手紧抓着右手手腕,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右手仍然紧紧贴在油灯的花瓣上纹丝不动,甚至由于他的急于摆脱,油灯的吸力变得愈发强劲。
齐明灯怕往后会有更古怪的事情发生,连忙用左手按着桌子,双脚顶着桌腿儿,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拔,可右手没有一丝离开的意思。
他甚至觉得,他的右手诞生了自主意识,不想离开这盏灯。
因为,“他”与“她”贴合得更紧了,仿佛他们俩生来就是如此,现在只是回归以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