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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槐生无锋还不知道那封信引发了什么,看着眼前的景色皱起眉头。
满目刺眼赤红,抬目观望四周环境,只见炽热火浪升腾,侵占四野,不留喘息之地。
短短几个呼吸,就感到强烈的不适,仿佛这片火海要将自己也焚烧干净。
而他分明记得,刚刚仍在王树面前坐着,准备沟通王树意识。
一晃神间,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槐生无锋猜想这或许是王树的手笔,只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直到一道火舌舔舐手臂,却没有丝毫痛感与伤痕,才放下心来分神观望。
一直站在原地也解不开疑惑,不如向着周围探索。
数次试探过后,决定向着异状最明显的地方走去。
然而,越是走近中心,身边的火势越是旺盛,不到百米的距离,目之所及尽成焚浪之海。
一步一动,几乎烈焰灼身,热浪汹涌而来,汗水不禁直流,又走了数步,却是感觉到几分清凉,越是前进越是明显。
槐生无锋心知,应是找到最关键的地方,在穿过又一重火墙组合,满目赤红有了不同。
踏足一片荒土之内,前方几步距离的地面上,赫然一道浑身焦黑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身量比槐生无锋要高一些,看起来似乎年纪相仿的孩童。
更惊讶的地方,是逐步靠近这里就越是冰冷,尤其是作为源头的人。
勉强能够看出是侧躺着,面对槐生无锋的一面,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是还活着。
在这种环境中遇到一个还活着的人,他有意想要搭救一次。
或许,这个人就是王树送他来此处的关键。
心中想着,槐生无锋伸出手去,试着接触躺倒在躺地上的身影,手掌却在接触到那人身躯的时候传来一阵灼烫感。
能感觉到有什么随着自己的动作融入了自身。
同一时刻。
那道身影像是被惊扰了一般,猛然站了起来,身上的焦块片片碎裂,被火焰卷入半空。
火浪在眼前炸开,在人影背后形成羽翅伸展般的异状,像是振翅欲飞的……蛾子?
一双带着妖异光华的眼眸锁定了在面前的陌生面孔。
“你是谁?”
“问人名字之前,需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基本礼貌。”
相对而立的两人一问一答,最后是先提出问题的人服软。
“吾是凝渊。”
“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不是碎岛的人吧。”槐生无锋摇了摇头,看着衣着破破烂烂的人,自我介绍:“我叫槐生无锋,是杀戮碎岛的王子,你呢?”
或许是王树带自己来的地方,又或许是难得见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童,他放下了些许戒备。
“吾是火宅佛狱的王子。”凝渊乖乖回答着。
“……”
很好,是可以成为仇敌一方的王子。
槐生无锋心中生出几分迷茫,不知道王树是什么安排。
他从典籍与王树中知道一些关于火宅佛狱的基础情况。
本身是不见天日的特异环境,污秽脏浊之气充斥所在地界,同时只能接收三境所利用的剩余资源,故而资源极为贫瘠。
前任王邪天御武就是这样环境诞生,反常拥有异常强横实力,极具野心之辈。
在被联手关入上天界的监牢之前,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杀戮碎岛,说一句仇敌并不为过。
在新王上任后,双方进入了较为平和的时期。
最让槐生无锋好奇的地方,还是佛狱之人都有副体的特色。
“你的副体呢?”
“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听到这个问话,凝渊反而迷茫了起来,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年纪相仿的人。
看到对方摇了摇头,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说出了答案:“这是吾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
槐生无锋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闪过惊叹。
这个新世界总是能给他带来新的惊喜。
扫视的目光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你的精神世界好贫瘠残酷啊。”
火宅佛狱的人,不光是资源贫瘠之地,连精神世界都荒芜可怖。
“……嗯。”看过四周,无法反驳的凝渊闷声。
“我跟你说……”
看着脸色沉闷的凝渊,槐生无锋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自来熟的勾肩搭背。
开始给目前看起来单纯的佛狱王子讲一些故事。
而外界,预算着儿子修炼蛾空邪火结束的咒世主,这一天没有如愿见到出关的凝渊。
且浑然不知,有人要将他寄予厚望的孩子拐上另一条不可控的路。
……
天光消退,夜幕落下。
槐生无锋在王树下睁开了双眼,隐隐有几分意犹未尽,又很快恢复平静。
“王树,您想要让我做的,是我现在做的事情吗?”
他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才仰起头来注视面前的王树。
没能如愿听见答复,只看见王树的银叶树冠无风而动,细碎光华洋洋洒洒落在身上,些许温暖。
随后,一片树叶落下来,被槐生无锋接住。
这是来自王树的回应,它已经做不到短时间内与人沟通了。
他喃喃着,“……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吗?”
将树叶收入怀中,转身离开。
外围的守卫明显增长了不少,甚至有不少是熟悉面孔,但没有不长眼来阻拦的人。
是雅迪王的人。
算算时间,应该是长老团送信的事情被解决,吃了不小的亏,连接近王树都被限制。
这对长老团来说,应该是很大的打击。
这与忧心王树的槐生无锋没有什么关系,刚走到皇宫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不出意外,是在等他。
“老师怎么在这等着?”
就算是有事前来,在皇宫内见面才是最正常的情况。
对于自己把烫手山芋丢出去这件事已经忘了的槐生无锋,很是奇怪的想着。
“来告知你那封信引发了什么事情。”
棘岛玄觉不是头一次知道这个学生的迟钝,但这一次,更觉得其是在装傻。
“我刚从王树回来,大概猜想到了一些。”槐生无锋沉吟几许,回道:“父亲这次,怕是让长老团狠狠吐了一回血吧。”
更具体的,还是要通过老师才能知道了。
棘岛玄觉简单说了说长老团这次的经历,又问道:“王子不担心长老团会记恨?”
“以后要被记恨的事情很多,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相比未来要改变碎岛风俗,触犯长老团甚至是整个杀戮碎岛男性利益的事情,这算是小事。
槐生无锋很清楚,自己和大部分人都是立场相对的。
“只要我实力足够,能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
就像现在无能反对雅迪王一样,他并不认为自己未来不能当能把前浪拍在沙滩上的后浪。
“有这个自信是好事,但前提是不是说空话。”棘岛玄觉道:“看来,学武之事需要提前了。”
“父亲那边同意了吗?”槐生无锋多问了一句。
“王会同意的。”
棘岛玄觉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还有,王说明日他要见你。”
槐生无锋回想起先前见面,大概知道这位父亲想要问些什么。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