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喝一顿大酒

　　军哥上班的一个月之后，我也打算在努力一把，如果不行，赶快辞职改行，毕竟我们专业出来的百分之八十都改行了。
　　参加工作之后和上学确实俩回事，上班了之后思考的也不一样，上学考虑的是学会学不会，上班想的都是找到找不到，得不得得到，回报不回报。
　　单位在五一要举办一场推销会，十多个业务员都在打电话约客户，我们也没有办公室，公司就是在滨海最大的一个小区租了一间六十平米的门脸房。就和现在饭店一样，每天早上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跳一段手语舞，我不知道这个程序是哪位发明出来的，为什么要跳手语舞？是因为我们都对前路迷茫吗？
　　或许也是一种外来的产物！而且有时候逛街还能看到有的饭店或者单位商场还在这样做。也不管跳的好坏，一些本来肢体不协调的人也都参与其中。让本来优美的舞蹈变得特别俗不可耐。
　　客户我也约了四五个。其实每个人约到的差不多，针对于这种小店相信的人很少，零七年那会保健品的风头已经过去了，卖保健品一年纯挣一百万的时代已经开始没落。这也是我们做开这个行业之后了解到的。
　　其实说是推销会，就是打着义诊的噱头，约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说一些养生的词，配合推销自己的产品。和之前单纯的卖保健品不一样，或许这种方式更能规避一些风险，毕竟那个年代传销盛行，一些毕业生一出学校就掉进了传销的黑窝。而且相关部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注意上这种传销了。包括现在的电信诈骗，只不过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让传销更数字化，智能化。不见面就被骗了，但是那个年代人们还是会用这种方式卖一些产品，这些东西的功能其次，关键他能让你相信，就能挣到钱。
　　经过半个多月起早贪黑，约了不下七十多个客户，第二次义诊见面活动的时候，本来信心满满，结果只来了不到十个人，而且购买产品的人更少，只有三个。
　　因为连续一个多星期不规律的作息，牙龈肿痛，脸也跟着肿了起来，像嘴里塞了俩个乒乓球，只能请假了。好开始喝药，几天下来不管用，只能输液了。
　　一连输了五天，脸才消肿，这几天的药钱几乎快超越一个月的工资了，这让我的自信心极度受挫。
　　一个多星期之后，我去了单位发了离职。因为工资八百五加提成，心灵鸡汤灌输的我们本以为努力之下一个月下来能拿个五六千，结果鸡汤太甜，我们好几个人都被齁住了。
　　从学校毕业出来一般很少有人能在一个单位待好长时间，除非那种有清晰职业规划的。而像我们这种凡人，都是在跌跌撞撞的前行中才慢慢找到适合自己的。
　　离职之后，宿舍里好几个同样的情况，要不就是感觉起早贪黑太辛苦，要不就是老板太难伺候，纷纷离职。究其原因，工资太低了。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安于现状，不晓世事，走出社会才真正理解原来社会真的这么残酷。那句：不要去让社会适应你，而是你应该主动去适应社会。在那会我们听来纯粹是狗屁。在之后的五年十年才真正体会到。确实是这样，社会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贫富贵贱，他不会因为你步履维艰而去怜悯于你，有时候他会在你最倒霉最绝望的时候踩你一脚。
　　宿舍几个人难得都回归了正常生活，我们约着喝了一顿大酒。酒桌之上，军哥也是感慨万千，将一杯二两多的白酒一饮而尽之后。说道：“这俩个月真是难过呀，起早贪黑，六点上班去，八点回宿舍，新衣服穿不上一件，天天扛着水平仪，满工地跑，鞋穿烂了几双不说，还尽受气。而且针对我们这种刚出学校的，普遍给不上工资，人家工长一个月八千多，我才八百五。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学到东西也行。但是你知道吗？我最受不了就是别人的眼光。每天下班拿着安全帽，浑身都是土的回到学校，握草，人们像看到了农民工一般躲着我，坐公交老子都不坐，站着人们都躲得远远的。唉……”
　　这会看来，那时候的想法确实很幼稚，但是在那个时候，确实是很难去接受的一件事，人拉不下脸放不下面子，就干不成大事。
　　西哥找了一家装修公司，实习设计，也就是跟着人学习，工资也差不多，人家也不好好教他，有时候还给他冷眼，西哥天天给那个师傅买早点，但是还是换不回一点好，有一天因为迟到，没给带早点，那师傅居然差点和他翻脸。
　　其实每个人都过的不容易，而坐下来之后都将心中的不快述说了出来，雅间里不时的传来发泄般的怒骂声。
　　在这种气氛之中，六个人没一会三瓶白酒就喝完了。军哥还要喝，他们拦了下来，最后又拉了一箱啤酒。
　　我和军哥让这群家伙欺负了俩三年了，当然不喝啤酒。我俩随后又拿个一瓶白酒。俩人喝了起来。
　　在刚到滨海上学的时候，和宿舍这几个喝酒，每一次都玩花活儿，玩什么深水炸弹，每一次喝酒都拉一箱啤酒，然后拿一瓶高度白酒。每一杯啤酒之中都掉一小酒盅白酒，俗称“深水炸弹”。
　　我和军哥俩人每次都被喝醉，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我俩几乎平时白酒都是一瓶的量，但是和这几个滨州人喝，24个啤酒没喝完俩人就爬桌子上了。
　　最后我俩自那之后，只要是喝酒，要喝白的，就喝白的，要喝啤酒，就喝啤酒。
　　自我俩转变作战策略之后，几乎都立于不败之地。
　　这顿酒从中午一点多一直喝到晚上九点，我们从炎炎烈日喝到了漫天星辰。几个人都有些醉了，相互搭着肩膀，唱着怒放的生命。一路朝着宿舍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