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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从龙营市到乞瓦空程只需要一个小时，乞瓦这边正是凌晨两点。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从乞瓦茹良妮国际机场一出来，廖岩就赶上了敌军的空袭。
埃文慌张地躲到了街边一座高楼下。
廖岩背着手站在街中央，抬头好奇地观察着这次空袭。
星光和半弦月微弱的月光下，一架架巨大的战略轰炸机图95修长恐怖的身影在夜空中掠过。
廖岩数了数，光自己看到的，就有十一架。
二十七八枚KH-101巡航导弹像下饺子一样，飞向城市的中心区域。
一枚枚体型小得多的导弹升空拦截，嗯，那是著名的“爱国者”。
偶尔有一两枚巡航导弹被击中，在空中爆发出明亮的火团。
大多数导弹砸在市中心的建筑上，到处是浓烟和火光。
廖岩身处的地方在郊区的机场附近，没有受到巡航导弹的青睐。
不过机场也是攻击目标之一，一架Arash无人机定位不准，直接砸到了廖岩身边的大楼上。
火光冲天，弹片与水泥块齐飞。
火光中廖岩的脸庞在黑暗中浮现，一脸的镇定自若，眼神毫无波动，依旧笔直地站在街头。
不怕死的人，就是这么嚣张。
空袭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四周很快重新恢复了夜的寂静。
埃文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廖岩的身边，额头鲜血淋漓，是被一块飞溅的水泥块砸的。
埃文用背包里的急救物品消毒包扎，嘴里吐了口水泥渣子。
“呸！这还没到前线呢，就这么危险，我是不是来错了？
老大，你就这么站在当街，是吓傻了么？
话说你怎么这么走运，毫发无伤？”
廖岩背着手，一脸高冷。
“战场上，越怕死越容易死。
你动脑想一想，巡航导弹和大型无人机不需要钱么？他们舍得瞄着街头的人脑袋砸？
还不是瞄准建筑？
所以你跑到建筑下面不是更危险？”
埃文一挑大指，“我是真没有老大你这种沉着冷静，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肯定安全。”
“别，我没事不代表你会没事，不小心死了不要怪我。”
空袭完毕，人该怎么过日子还得怎么过，出租司机钱还是要赚的。
两人轻松打到了一辆在街头逡巡的马自达。
语言不通没关系，埃文拿出纸条，上面是搏击俱乐部老板给的地址。
司机一看地址，朝两人挑挑大指，嘴里叽里咕噜。
虽然听不懂，应该是称赞两人为了赚钱不要命的国际主义精神。
乞瓦的出租车很便宜，开了三十公里，司机写下字条，收四百五十格里夫纳。
当地钱没有，但两人有在机场兑的美刀，十五美刀搞定，比龙营那边便宜多了。
这边是接收各地雇佣兵的临时营地，到地方已经凌晨四点多，天色蒙蒙亮了。
世界各地时区不同，什么时候抵达的都有，这边的签到处是二十四小时工作的。
两人在一位身材跟熊妹差不多的毛子大婶那里签了到，名单上传，前老板很快就能收到中介费了。
两人刚走出签到处，一个大个子华夏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漂亮的毛妹。
因为是老乡的关系，廖岩多看了这个大个子两眼。
这家伙身高足有一米九，一脸憨厚，在大婶那里签了到后，大婶指着眼前的三个人，“你们，一起跟我去宿舍。”
毛妹扑到大个子身前，一把抱住大个子，仰头，带着泪花，说着磕磕绊绊的华夏语。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会一直等你。”
“放心，我会赚回很多很多的钱，要养你一辈子的。”
然后，两人不管不顾地一顿深吻。
大婶在旁边，露出怜悯的目光，哼起了一首斯拉夫小调。
廖岩听过汉语版的，叫《白桦林》。
大个子终于告别了毛妹，大婶将三人领到一个简陋的宿舍。
廖岩和埃文两人一宿没睡，没心情跟新见到的室友攀谈，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刚睡了四个小时，两人就被吵醒，一个粗鲁的声音呵斥，“新来的，到操场列队！”
声音是英语，埃文听到家乡话，心情甚好，廖岩好歹海德堡大学研究生毕业，也还听得懂。
一百多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国际主义战士七扭八歪地站在操场，穿什么的都有。
有的像廖岩和埃文一样准备充分，背着背包。
有的一身褴褛，空身一个人就来了。
一位黑头发的希腊人站在大家面前，他倒是穿了身军装，绿肩牌上两颗钻石。
声音很熟悉，就是刚才把大家弄醒的那个。
“我是你们的连长斯巴达中尉，你们这些混蛋以后就要听我的命令。
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是军人了。
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谁要是不听话乱搞，直接拉出去枪毙！
好了，现在听我的命令，齐步走！上车！”
四辆Kraz6322多功能军用卡车停在操场旁边，众人稀稀拉拉爬上带蓬的卡车车厢。
廖岩身边的大个子老乡来了句，“我们还没吃早餐……”
斯巴达照着屁股来了一脚，“就你话多！”
卡车在火车站停下，众人鱼贯上了火车。
“呜呜！”声响，火车直接向前线开去。
往前线去的客车车厢非常空，因此一百多人占了两节车厢。
终于有小兵给车上的众人发面包、香肠和水。
廖岩和埃文吃着干硬的面包，忽听前面车厢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很快，他们明白了欢呼声的来源。
斯巴达带着卫兵，挨座发钱，每人两千美刀，现钞。
大个子数着绿色的美刀，一脸喜色，“他们说一天能赚两千美刀，果然没骗我。”
埃文那是有过四万马克的人，对两千美刀毫无感觉，顺手塞进包里，好奇地看向大个子。
“嗨，傻大个，我叫埃文。
看你没出息的样？你也是被吴大师忽悠来的么？”
大个子憨笑一声，“我叫大军。
我听说过吴大师，不过她从来不在国内忽悠老乡，都是去忽悠外国人。
我是自己找过来的。”
“你很缺钱么兄弟？”
“我不缺钱，我家里还算富裕。
我来小金帐汗国，目的是为了泡毛妹。”
“你不是都泡到毛妹了么？怎么还需要上前线为了钱搏命？”
大军一拍胸脯，“一个怎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