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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沧行江湖 / 第三十二章 劫中之解

第三十二章 劫中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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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孙云帆没有再尝试多加询问,陪着师父喝了几口酒后,便留下其他物品,告辞离去,决定备些食药,上午再归,他拿出一块散碎银子,是一段时间以来自己陪卖竹制品得到的“打赏”和打铁卖的几把短刀收益,此时也顾不得心疼,抛给了小乞丐,让其在旁好生候着,若是不从,孙云帆又抽出三尺那把打磨的足以月下反光的短刀,只换得小乞丐不住点头。
  一夜的操劳,孙云帆苏醒时已近晌午,父母二人,一个早早出去垂钓,一个又去村外摆起了摊,也没人去管现已算是自立的孙云帆,孙云帆想了想,寻得母亲,并诉说了简单经过,赵箐知晓后,回家中做了些易携食物,又给了些散碎银两,让其一同带走,孙云帆又来到李伯处,今日学堂无课,李初雪早早去了山中采药,孙云帆向李伯说明了来意,后者犹豫片刻,还是以救人当先,取出家中骡马,二人打马前行。
  一路前行十分谨慎,到达前又虚绕半里路,再次抵达破屋之时,只见门外小乞丐正在打着瞌睡,孙云帆走近丢下两个铜板,小乞丐闻声顿醒。进得屋内,小乞丐又是三声鸟鸣,张清泉缓缓搬开遮挡,脸色依旧惨白,但神色已较昨晚有所好转。身旁净平依旧昏迷,枕在一些衣物上,气息缓慢进出。李伯目光凝重,已然上前查看。
  “你们怎么样了?”孙云帆问道。
  “为师已经无事,伤口开始愈合,这小子撑过昨夜危险,现在有些发烧,但如今医师已至,想来性命是保住了。”
  孙云帆见李伯似乎没有听到,还在翻查伤口,他刚想低声询问,张清泉便又是一句:“带酒了吗?”
  孙云帆闻言浅笑,解开包裹,从中取出两瓶在村口刘家酒记买得的果酒,递了过去。“这身体,别指望我会带烈性酒来了。”
  张清泉有些不满,但还是一边皱着眉,一边干了一瓶。饮罢,盯看了两眼孙云帆,缓缓说道:“徒儿,你好像有哪变了。”
  孙云帆也是一愣,他也没想过这种有些宽慰的话语会从师父口里说出,他顿了顿,微微说道:“短短时间,看了些生死,知了些道理,叹了些无奈,对一个海边小村的十四岁男孩来说,应该是有些早了吧,会变想来也是正常。”
  张清泉挪开了目光,看向虚弱的净平,悠悠叹道:“你说的不错,对你来说太早了,对他来说,也太早了,他没比你大多少,又何尝不是个孩子,此间事起,不知会引你们走向何方,希望不是绝路才好。”见孙云帆没有接话,张清泉又喝了口酒,也没有想着避开李伯,沉沉说道:“我到时已是夜间,州兵已经快将山林围了,来的是迸壑军,就是针对山林作战的,竟有3000人之多,这些安排自已不用说了,统军将领乃是州牧的亲信,韩破川,此人是个标准军人,执行命令从无折扣,军中威望不小,我不敢上前,只仗着熟悉地形和身法潜了进去,寻得虹剑门时,只见其各个面若死灰,坐镇的是平时最低调的王姓长老,问才得知,韩破川围山前喊话何玉泸,其单人赴会,为保宗门,自戕了,让本来铁面的韩破川传话应下了捉而不杀一事,让虹剑门人速速投降,当时我以为事便至此,但没过一个时辰,州军便在山民引领下大举攻山,虹剑门人抵挡不住,节节败退。其实我这一行,本就不知会发生什么,更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只是不去便更觉无法给予内心安宁,前方有不知就理的同僚,后方为冤案道义,我隐于人群之后,辗转踌躇,只是那王姓长老满身是伤寻到我时,唯求我救得这子出来,算是给虹剑门留个传承,他知此子功力不济,只是心性天赋都高于其他弟子,又得何玉泸赏识,将来可能有些造化,便委托我以虹剑功法,希我助其传承,说这是他和其他几位同辈师弟们商议的结果。我本就踌躇,听言方下决心,遮面参战,卸刀换棍,使起明堂棍法,这也是为保同僚,又不暴身份之举,我于乱战中寻得此子,此前接触已知他定然不会听劝,只是在其身旁帮护,期间他曾问道:‘为何是我?’我答:‘因为是你。’他不再言语,只是当王姓长老被数枪贯杀后,他方有所顿悟,转身便走。”
  言此,张清泉喝了口酒,叹气道:“我甚至不知那长老名讳,少倾,当问清,敬其一杯啊。”
  孙云帆默然点头,他也知,官武不同路,在武林自治的法文下,官家对门派内部的细致情况了解不多也是十分正常的。
  张清泉继续道:“他这一退,却引来了不少官兵的注视,他们得到的命令定是悉数击杀,我们脱离了官兵群,他们就拿出了弩箭,再无顾忌的射来,嘿,我要是持刀定然无损,可用个破木棍子,其实是他们虹剑门谁的扁担,真是力不从心,又有一些潜藏绕后的州兵突袭此子,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挨了一箭,他被砍了数刀。好在附近的虹剑门人似是心有所通,拼死拦住了追兵和弩箭,我两人才得遁入山脊,寻得低处,逆流沿河而走,绕得大圈方回此处,路上我传其元一心法,助其止血,若非如此,别说赶到郡内,坚持到你来都是妄谈,这乞丐已帮我探知还有州兵在搜查,想来此次大难不死,定有天命机缘还在等着我与他吧。”
  “什么天命机缘,就是生存经验和虹剑豪杰们的命堆出来的,加上我这个半吊子的土药师。”孙云帆不屑道,他自小就不信什么天命之说,他听了不少横死的侠客,也听了无数遍父亲念叨的祖先的故事,他觉得天命要是就给人这种悲惨结局,那叫个屁的天命。“师父你也真是鲁莽,浄平都伤成这样,你居然只让我带药来,我要是知道如此,夜间无论如何也会叫起陈伯的。”
  “唉,为师不敢啊,要不是你此前承诺过的,现在为师也不敢让陈医师过来,这明显就是次赌命的行医,被救者和救人者都是赌命,你已经无数次证明过觉悟,自不必说,别人,为师是自不敢将浄平性命交托,也不敢拉人入这水火。”张清泉言此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你今日帮我传话于符泩,叫他夜间来此,他只是个捕快,没有别的捕头行迹显眼,我已失踪数日,需有事委托于他。”
  “徒儿知晓。”
  张清泉又狂饮数口,干了一瓶干粮酒,此时陈伯也是抬身擦手,沉声说道:“你们不必顾虑老夫,老夫也不在乎这些乌七八黑的破事,乡野村夫一个,没那么多有的没的,我救人,你们掏钱,救的麻烦人,你们多掏钱,就这么点事。”
  张清泉听罢感觉甚是投脾气,哈哈笑了两声,牵动了伤口又转为强烈咳嗽声。
  陈伯看向孙云帆接着说道:“小子,做的不错,这手土药止血的功夫有点意思,以后若是有时间,也来我这学两手,初雪这孩子,脑子慢,我忙不过来时,她有些事处理不好。”
  孙云帆闻言似是有传道之意,躬身答是。若是以前,他可甚是畏惧陈伯的脾气,经过一两年的武学淬炼和世事捶打,这种小家子气般的俗事,他已然看的很开了。
  陈伯边收拾药箱边说道:“这小子是活下来了,我给他换了药,加大了止血力度,喂他吃了我自制的回气丸,对肉体再生有所助益,今后让孙云帆跑腿换喂药也就是了,另外这里太脏,最好能换个地方,要是不方便,就把周围打扫干净,弄些软被褥来,否则伤口还是有可能入邪加重。”
  师徒二人,默然点头。陈伯看向二人,伸出手掌,问道:“谁掏钱,二两。”
  “二、二两?”孙云帆顿感惊愕,急声道:“这小子的命有这么值钱吗?”
  陈伯不悦,道:“不是他值钱,是我值钱,是你现在给,还是我去找你爹要?”
  孙云帆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张清泉,后者指了指自己的夜行衣,连个口袋都没有,孙云帆眉头越发紧皱,缓慢向怀中摸索。钱袋取出,约莫依旧不足,颤声言道:“过两天我进深山采药,拿来抵你。”
  陈伯接过钱,一言不发抬腿便走,孙云帆看着背影,心中只有四个字,倾家荡产。旋即又愤怒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浄平,怒骂道:“他妈的,咱俩到底是谁碰上谁倒霉。”突又想到对方遭遇,后面的脏话还是憋了回去。开始给其清理身上及周遭污秽,心中絮叨不断:等你过了此劫,必然让你还我20两。
  张清泉靠墙吐气:明天,会好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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