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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云帆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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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海望阳地,少年有机运。武道通天意,冠者守初心。
  恍恍遵命数,杳杳鄙神灵。问道归何处,天眷自强人。
  “守一之初,息过内海,润无本形,润化万忌......”孙云帆默念着元一心法的总则,体内气息按照元一心法的运转方式自然流动,三周天后,他缓缓呼了一口气,晨练的疲累已减缓大半,他掸掸尘土,正要套上外套就听得一个稚嫩又不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真臭,流这么多汗,还不洗澡去,小脏鬼。”
  孙云帆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李初雪,大约一刻钟前他就感觉到了李初雪在不远处偷偷盯着自己,孙云帆不是个厚脸皮的人,听到这声嘲讽,内心泛起了嘀咕“你可以说我捣蛋、胡闹,即便你长得挺可爱,但也不能说我脏,因为前者是别人对我的误解,而后者是他娘的真的。”心念及此,为挣面子,本来要做出的穿外套动作变成了披在肩头,回头说道:“谁告诉你本大爷不打算洗澡了,再说我脏,我就踢你屁股。”
  李初雪下意识地捂了下屁股,看来过去的孙云帆没少干这事。她们今日要去上学,一大早出外倒泔水时就隐约听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处传来孙云帆的嘿哈呼呵之声,她知道,那家伙又在打拳踢腿了,她不自主的走了过去,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每次看到喧闹的臭小子能静心盘坐一段时间,她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同时也是生怕他睡过去,耽误了上课。她确实有些更加关注这个男孩子,这次本想善意地提醒孙云帆去洗洗身子再穿衣服,但是这一开口就变了味,颇随了他爹强横的性格,此外孙云帆也总是戏弄她,自己能心平气和地说话才是见了鬼。她皱着眉倔强地说道:“你就是不打算洗澡,你刚才都要穿衣服了,哼,你现在才去洗澡就该迟到了,我可不等你,我这就去跟胖福走了,略。”说完吐了个舌头,转身头也不回地向胖福家走去。
  孙云帆被李初雪说了一顿,也感觉身上黏湿不甚舒服,还是决定回家清洗一下再换套衣物,至于是否迟到,嘿,他也并不在乎,现在那几下戒尺,他已经感觉不怎么疼了。
  距离首次授学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在元一心法的加持下,他的伤体早已痊愈,虽然一开始他无法习惯每时每刻不停地运转内息,但好在对武学的痴迷促使着不戳地练习,现在睡着之后身体也会因为惯性自发地游走周天,他可以感受到体内有了些热乎乎的东西,虽然不多,但真实存在且日渐增多,这就是内力,他每次催动这股内力出拳,拳劲都会更为迅猛,即便有所消耗,不过随着周天的运转,很快就会补充甄满。他很满意,就像锤炼肉体,身子会一点点变得结实,锤炼内力,也会不断汲取天地能量,变得愈发坚毅浑厚。
  伤势痊愈后,张清泉便教导他如何锻炼基本功,因为此前打猎的磨炼,他适应的很快,劈腿、马步、下腰、打拳、疾驰、负重、辨位、寻音,每套基本功都有不同的修炼方法,每到张清泉休沐之时,孙云帆变会早至晚归,李婶负责饭食,即便张清泉在当值,孙云帆有时候也会跑来,跟着李婶照顾那名叫做润雨的女子。总之,往日百无聊赖的孙云帆突然变得颇为充实,甚至有些忙碌,他每早都要练习基本功并游走内功周天,之后可能要去学堂,可能要去狩猎,可能要帮母亲做物件,可能要去师父家打杂,可能要去习武,可能要去听师父讲述过往疑难案件开阔思路。村子里突然就少了孙家争吵和村子里混乱的声音,多了每日清晨的一个角落隐约传出的嘿哈呼呵。李初雪很不适应,有种走错路一样的感觉,胖福更不适应,一直追问孙云帆着了什么魔,但孙云帆就是死不开口,不过胖福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这小子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凛然,身上的劲头一天比一天大,眼神越来越好使,猎物找的越来越准,而且那次去打猎,他仿佛看见了十二岁的孙云帆拉满了他家那张祖传的硬木弓。
  “他不会哪天找茬揍我一顿吧,我怎么觉得要打不过他了......”正在和李初雪一起往学堂走的胖福心里颤巍巍的想着。“哎,初雪,那臭小子最近着什么魔了,你老往他那跑,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李初雪爱搭不理似的甩出一句:“谁老往他那跑了,他抽什么疯我哪知道,没准又上哪摸了个画本,照着上面瞎比划呢吧。”
  胖福其实只是想借这个由头跟李初雪搭搭话,这一路上他们也没怎么交谈,至于孙云帆到底着了什么魔,他是好奇但也没那么好奇,毕竟是孙云帆,抽疯,不稀奇。“嘿嘿,没往他那跑就好,你看看他整天没个正形,没我罩着上次就被豹子吃了,他啊,以后可能还得闯出更大祸来,哪像我,家境还算殷实,未来的日子多么有保障”他顿了顿想了想措辞,又接着说道:“你看看你家每日行医,那药材也是大量缺乏的,要是能跟我家多亲近亲近,是不是很多麻烦就能解决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换做同龄人可能已然懂了,但胖福面对的是一个比他小两岁的懵懂女孩,只见她想都没想就张口说道:“这事你跟我爹说去,我管不着。”
  胖福脑门一疼,不再言语,又去推敲起孙云帆来。李初雪继续承受着那种别人变了,你依旧如常的奇怪失衡感。“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让他比下去。”李初雪暗暗下了狠心。
  孙静水和赵箐近来倒是比较安逸,儿子的生活越发规律,身子也肉眼可见的强壮起来,但这都是次要的,不闯祸不赔钱才是最重要的。儿子不翘课了,虽然偶尔会迟到,虽然不爱学的还是不学,但起码多少对得起父母教的学费了,猎物也打的多了些,按儿子的说法就是多打点,下次便能腾出时间在山里嘿哈呼呵,不过手艺活赵箐始终要求孙云帆来做,倒是不强制他去雕琢商品,而是多多尝试用不同的材料去做一些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出来,孙云帆经过苦思冥想后,使用柳木和一些材质较软的海石给自己做了一个大约三根手指粗细的长盒,内置机括,存储数枚碎石,后将其绑在手腕内侧,只要快速前后晃动手臂,便可以弹出一颗石子到手心内,他自行起名飞石楔。他听从师父的指示,“练拳不要厚此薄彼,要尽可能的让左手和右手一样灵活强悍”,所以他近来不仅慢慢练习左手吃饭、写字,还将飞石楔装在了左手手腕处,在无人处行走时便会不停地练习左手飞石,但就现在看来,要练到和右手一样灵活还是为时尚早。
  这一日,他上课迟到,挨了板子,课上好像讲的诗词韵律,具体的不记得了,唯一的收获就是用左手歪歪扭扭的画了几幅连环画。又一日,他上山打了猎,因为打的不少,他自己做主给李初雪家送去了两只山鸡,李初雪一如既往地数落了他两句,但是声调并不激昂。之后他做了很多弓箭,又宰杀了几只生灵,碎碎叨叨的日子也是平静。
  这日天明,他要去学武,做好晨课后,随即出发。进得师父家中内室,向沉睡的师娘行过礼,又给师父做了壶热水,孙云帆便来到院中对着木人桩开始了嘿哈呼呵。
  张清泉看了一会后开口道:“徒儿,今日为师传你风涟拳和蹬流意身法,下次传你明堂棍和行军刀,之所以这般是让你可以同时入门多类武学,之后自行感受与自身天赋更为匹配的武学种类,以免因先来后到错失本心。”
  孙云帆努力思考,似乎已经明白了,不过他还是希望师父再说细一些:“师父,还望细说。”
  “嗯,就拿棍和刀举例吧,这基本上就是两种思路相反的武器,如果刀和剑还尚可共通,那棍和刀也就只能用于互相喂招了,棍主挑、刺、扫、捶,刀主掠、砍、削,也就是说先练了一个一段时间后,想再去修炼另一个就需要花费更长时间来重新适应,颇为不智,但是不论修炼什么,早学身法都是好的,可以更好的配合修炼,以尽早融于招式。”张清泉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师能力有限,终有一日你会走到瓶颈,更强大的武学终归要你自己闯荡出来,而这些武学不一定就是为师擅长的刀法,也有可能是一套枪棍,所以为师不想将你过早定型,你,明白了么?”
  孙云帆点点头,说道:“懂了,可是师父,我想学剑。”
  张清泉看也不看孙云帆,说道:“我不会,下一个问题。”
  孙云帆闭嘴不语。
  张清泉从桌子上拿出了两本册子递给孙云帆,正是两门今日要练习的功法,“先用半个时辰阅读,之后为师给你演示,再接下来自行体会,随时来找我解惑。”
  孙云帆应了一声,迫不及待地翻读起来。他先打开的是风涟拳,这是他真正意义上接触的第一门武学秘籍,心下狂喜,“我得到了,我终于得到了!”他用了很大功夫才平静内心波澜,一丝不苟地阅读起来。
  “风涟拳共十四式,以风摆抻手作为起手式,以风恸涟息为终手,内含招架、拆招、擒拿、奇袭、腿路等不同要点,并不以连绵不息的风势作为主旨,而是以疾风暴雨般重创敌手为宗,亦属大开大合阳刚路数,看看这些姿势,真是漂亮又威风。”孙云帆思索不止,一边看一边动身仿学起来。
  不久后他翻开了第二本蹬流意身法,记述了如何调整内息于身体发力部位,或为双腿,或为腰间,卷奔流之势,急速贴近敌手或拉开距离,孙云帆再想,“不愧是师父,处处都是要你命没商量的技法啊,这就好像是在打猎时突然窜出一头深灰大熊,除了装死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到这里,他偷撇了一眼张清泉,威严依旧,似虎非熊,他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种失望的感觉。
  一日晃晃而过,孙云帆凭借不错的天赋和极致的兴致,完全入门了两门功法,风涟拳已然可以随意打出十四式,且在张清泉随意出手时都可以反应出对应破解的招式,之后的就是不断熟练,了解变招和对战喂招了;蹬流意身法进展的似乎更要迅速一些,张清泉亦承认孙云帆在轻功一道更加赋有天赋,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出一步如三奔的急袭,只不过内力稀缺,在体力依旧充足还可以继续发力的情况下,内力却无法支撑身体的消耗,那时的他再跑起来不过就是普通的奔跑而已,所以接下来的修炼方向,就是持续增强内力和尝试借力向空中跳跃,孙云帆一念到可以腾空飞跃,脑海中就不断地出现画本中的飞天小人来,本来疲惫不堪的身躯,似乎又变得精神了很多。张清泉观察着孙云帆又现明亮的眼神,内心涌动“莫不是个武痴不成,呵呵,有意思。”他不动声色的嘴角上扬。
  翌日清晨,因已有师门招式,不可再示于村人,孙云帆跑步进山,又开始了他的嘿哈呼呵。
  再去学武时,因学的是江湖散学明堂棍和行军刀,最要紧的是并非剑法,孙云帆的兴致完全就没有上次高了,而且他发现这两门武学套路要比风涟拳简单不少,又多了些不以为意,结果被张清泉识破后,便用明堂棍的起手式“崩立威”打败了孙云帆这两套兵器武学的所有招式,并让孙云帆的屁股挨了不少下棍打,重新被迫严肃起来的孙云帆,恢复凛然正气,除了屁股,身体每个位置都很标准的熟练着两套功法,一遍又一遍,直至夕阳西下。临走时张清泉告诉他,之后会叫捕手班的一个快手来跟他实操对练,互相成长,孙云帆拱手致意,回家后,趴睡一晚。
  未来的日子,因为听不到孙云帆的吵嚷,问他又支吾装傻,李初雪和胖福便刻意盯着孙云帆的动向,但是孙云帆起的很早,胖福不及,李初雪虽早起想跟着孙云帆进山,却很快因脚程不及而放弃,只得让骂声在山口回响。
  日月轮转,海风不止,秋去冬来,三月瞬息,今日穿着一身鹿皮裘装的孙云帆扛着一只剥了皮的鬣狗肉,因嫌耳朵寒冷,戴上了厚厚的耳套,腰后挂了一把张清泉为他因特意挑选的重量适当的檀木刀,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往师父家走去。村郡之间,因跟父亲出门收租耽误归期住在驿站的胖福,远远地认出了孙云帆。十五岁,充满好奇心的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查出对方的秘密,于是便在脚步悠扬、耳带棉套的孙云帆身后鬼鬼祟祟的跟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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