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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如丝,继续飘洒。
风,再度有点变急。
雨,开始有点加大。
风一急,雨便斜。
唐玉刚和毛慧筠在急风斜雨中奔驰。
他们全身都湿透了。
漆黑的苍穹,突然划起了一道炽光,是闪电。
好在这道闪电是在远方划起,但也吓得毛慧筠差一点跌下马来。
唐玉刚飞身跃起,落在她身后,抱着她:“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给了毛慧筠无穷的力量,她靠在唐玉刚怀里,抹一抹脸上的水珠,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好倒霉的天气。”
唐玉刚笑着说道:“这样倒霉的天。”
毛慧筠接着说道:“偏偏还有我们两个倒霉的人。”
唐玉刚说道:“这个天似乎对我们很刻薄。”
毛慧筠说道:“不,应该是考验我们。”
唐玉刚指着前面说道:“看来我们还不是很倒霉,前面有一个小市集,如果没有客栈,那我们就叫开一户人家的门,换换衣服也好。”
毛慧筠笑着:“你我成了落汤鸡,这还不够倒霉吗?”
唐玉刚说道:“倒霉的是我,你是给我连累的。”
毛慧筠反手摸着他的脸蛋:“这也不错,若不是金平南那家伙,我还不能看到你的厉害,谢谢你那日手下留情,没有伤害我的一个手下,再说了,只要还未变成瘟鸡死鸡,就不算太倒霉。”
唐玉刚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那天怜悯心大发,还有,那天我就是想调戏你,结果却把自己给调进去了。”
毛慧筠笑着:“这叫什么?”
唐玉刚在她耳边说道:“这叫阴沟里翻船。”
毛慧筠气得反手拍打着他的脸:“没正经,没正经,没正经。”
唐玉刚说道:“诶,是你想歪了,我说的很正经,一点毛病都没有,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老话,哪里不正经了?”
毛慧筠气得噘着嘴儿。
唐玉刚笑着:“没话说了。”
毛慧筠气恼说道:“你把话题都聊死了,聊不下去了,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接不住了。”
唐玉刚说道:“所以聪明的人有时候真不会聊天,聊死了话题,让人尴尬。”
毛慧筠说道:“我不感到尴尬。”
唐玉刚说道:“那尴尬的是我了。”
毛慧筠咯咯大笑。
唐玉刚说道:“落汤鸡还有心情笑,我这只落汤鸡身强体壮倒也没什么,但你这一只落汤鸡就惨了。”
毛慧筠扭腰回头捶了他一拳:“谁是落汤鸡?”
唐玉刚说道:“我是落汤鸡,你是落水狗。”
毛慧筠娇嗔说道:“你才是落水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唐玉刚说道:“狗嘴里有象牙的吗?”
毛慧筠说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打碎掉你全部的狗牙。”
唐玉刚哈哈大笑。
毛慧筠说道:“对了,那个金平南,为何叫玉面佛的?”
唐玉刚说道:“他戴了竹笠,你看不到他的脸,他面如冠玉,慈眉善目,耳垂肥大,和寺庙里的佛像很相像,所以江湖上称他为玉面佛。”
毛慧筠说道:“这一战是我看过最惊心动魄的一战,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唐玉刚说道:“他的武功在我之上。”
毛慧筠说道:“那是你没有使出唐门毒器。”
唐玉刚说道:“比武当然不能使用暗器。”
他双手一按马背,跃起落在跟在后面自己的那匹马,两人跑进了小市集。
小市集街道不长,一目了然,只有二十几户人家。
这里居然有一座小客栈,没有楼层,全是平房。
客栈还开着门,亮着灯。
两人进了客栈,开了房,伙计带着两人到了房间,点上灯火就走。
房间不算狭窄,也不算宽敞,没有后窗,但有前窗。
毛慧筠看着唐玉刚,脸立即如火烧般发红起来,害羞地低下头,少女天生有一颗害羞的心,脸皮又薄得很,这里更是客栈,怎好意思与男人同房换衣。
唐玉刚说道:“你先换衣服,我在门外守着,不能让人偷窥,你换好衣服我才换。”
他转身走出去,关上房门。
毛慧筠欲言又止,突然偷偷一笑,走过去轻轻把关上的房门打开,剩下一条不大不小的门缝。
这暗示了什么?
在外面的唐玉刚看到门现出一条缝时,十分惊愕,随之明白过来,不禁哑然失笑:“我守在门外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偷窥,你太美了,哪个男人见了都想多看几眼,你现在打开一条门缝算什么意思,让我偷窥吗?”
毛慧筠打散头发,用客栈准备好的毛巾擦着,然后甩几下,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落在肩上。
她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
夏天的衣着不多,她把湿衣服放在椅背。
她望一望那条门缝,她笑一笑,脸红了,突然心跳加速起来,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
唐玉刚笔直地站在房门口,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房里的动静当然逃不过他灵敏的听觉,轻声说道:“慧筠,慧筠,你在干什么?”
忽然,吱的一声,门缝慢慢变大,里面伸出一只手,拉住他的衣服,响起一把温柔的声音:“还不进来。”
他慢慢退进房里,迅速关上房门,缓缓转过身来,立即呆住。
这是在有光线下见到毛慧筠的躯体,长腿玉臂,腰肢苗条,肌肤雪白,好美的少女身材,他不由得称赞:“慧筠,你好美啊!”
虽然他和毛慧筠已经发生过关系,但这是他第一次在光线下看到毛慧筠最真实的样子,比他印象中更美。
毛慧筠脸颊生红,娇羞万分,又气又恼捶打着他,轻嗔薄怒说道:“给你留条门缝了,为何还像根木头般杵在门外?”
唐玉刚说道:“我要守护着你,你太美了,简直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要确保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不能被别的男人看到。”
毛慧筠瞪着他:“你就不想看到?”
唐玉刚笑着:“想,天天都想,无时无刻都想,但这里是客栈,公众场所,人多眼杂,我当然要不许任何人接近。”
毛慧筠幽怨说道:“那你还是出去站岗好了。”
她推着唐玉刚。
唐玉刚笑着:“但我现在又不想出去了。”
毛慧筠嗔骂着:“死皮赖脸的。”
唐玉刚说道:“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毛慧筠笑起来:“该坏的时候不坏,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展开双臂。”
唐玉刚乖乖地展开双臂。
毛慧筠弄开他的发束,脱下他的上衣:“坐下。”
唐玉刚坐在椅子里。
“这才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毛慧筠拿毛巾搓着他的头发。
唐玉刚说道:“这才是个好娘子。”
毛慧筠说道:“谁是你的好娘子。”
唐玉刚说道:“一个叫毛慧筠的小女人。”
毛慧筠气恼说道:“我哪里小?”
唐玉刚说道:“哪里都小,年龄小,手臂小,腿脚小,头也小,小手小脚,小头小脑,就是脾气不小。”
毛慧筠气笑了,掐住他的脖子:“岂有此理,这样说我,我掐死你。”
唐玉刚笑得喘不过气来。
此刻的他,心里满是温馨,只有毛慧筠的存在,他感受到了爱情所带来的幸福。
“别掐了,再掐下去,你会变成寡妇的。”
“我就掐,掐死你。”
“那你想听什么好话?”
“我不听,在你嘴里说出来,什么好话都会变成坏话。”
“我有这么坏吗?”
“你自己说呢?”
唐玉刚反手一拉,把毛慧筠拉坐在大腿上,深情地凝视着毛慧筠:“我就是爱你这个哪里都小但脾气不小的小女人。”
毛慧筠嫣然一笑,抚摸着他的脸颊:“你终于说出这个爱字了,我多么担心和害怕你一路上只是敷衍我,只想和我游戏一场。”
唐玉刚说道:“我承认,当初是有这种想法的,但现在你彻底俘虏了我,我的心已经有了你。”
他抱起毛慧筠,往床边走去。
“想干什么?”
“想干你想我干的事。”
“我想你什么都不干,好好睡一觉。”
“好的。”
唐玉刚把她放在床上,回身把手一挥,桌上的灯火熄灭。
黑暗中响起了毛慧筠的声音:
“头发未干睡觉,会落下头风病的。”
“怎么办?”
“弄干头发。”
“我不管这一套,我睡了。”
“你真睡呀?”
“不然呢?”
“那就睡吧。”
“是你要我睡的。”
“你不知道女人是口不对心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笑?”
“那我抱着你睡,行不?”
“这还差不多。”
房间里变得十分安静,突然,一声充满了欢悦的轻叫声响了起来……
天亮了。
唐玉刚睁开眼睛,看着在怀里沉沉大睡的毛慧筠,突然在她的耳朵吹一口气,毛慧筠啊的一声坐起来,恼怒地打着他:“让我多睡片刻不行吗?”
唐玉刚笑着:“谁叫你明明已经醒了,还在装睡,我们该走了。”
毛慧筠“嗯”了一声,然后叹一口气。
唐玉刚看着她。
毛慧筠感慨说道:“为何美好的时光都如此短暂?”
唐玉刚说道:“因为要用短暂的时光换取以后长久在一起的时光。”
两人起床穿衣,吃过早餐,出了客栈。
毛慧筠脸上的红晕还在,眼里还满是柔情。
唐玉刚发愣地看着她。
毛慧筠愕然:“我怎么了?”
唐玉刚说道:“你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你现在身上有一种女人的成熟美,还留有一种少女的青涩美,哎呀,迷死人了。”
毛慧筠听得心花怒放,扑哧一笑,羞涩地含情脉脉看着他。
唐玉刚在她耳边说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的,有点想入非非了。”
“没正经,滚一边去。”毛慧筠脸庞红透了,蹦蹦跳跳地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