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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恶徒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也是的,这一刀砍得太狠了,价值五万两的宝石戒指,竟然被章掌柜一口砍掉了四万两,而且还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任谁都心里痛得流血。
陆大嘴怏怏说道:“章掌柜,可以请我们进去了吧?”
章掌柜站起来,笑呵呵吆叫着:“伙计们,来贵客了,出去列队夹道欢迎。”
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十几个伙计立即涌到大厅门口,列成两队。
章掌柜说道:“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十几个伙计整齐划一边鼓掌边异口同声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名震江湖的酒色财气四大恶徒入住我们李白遗风客栈。”
这别开生面的欢迎场面把四大恶徒和唐玉刚看懵了。
唐玉刚低声问道:“章掌柜,你这是闹哪出?”
章掌柜说道:“当然是欢迎贵客的仪式,怎么样,你没见过吧?够新鲜、够别开生面吧?”
唐玉刚说道:“第一次见,你花样还真多,你还别说,真够仪式感的,这回你给足他们面子了。”
章掌柜站起来,笑意盈盈从队列中走过去,抱拳说道:“欢迎酒色财气四大恶徒莅临李白遗风客栈做客,真是令李白遗风客栈蓬荜生辉呀!”
陆大嘴瞪大眼睛:“姓章的,你这是唱哪出?”
章掌柜说道:“休管我唱哪出,你就说够不够排场?”
卢大安说道:“的确够排场。”
章掌柜笑着:“有没有面子?”
武大郎说道:“太有面子了。”
章掌柜说道:“这个钱花得值不值?”
安大狗哼了一声,鼻孔朝天,不看章掌柜,他的心还在滴血。
武大郎用肘尖碰一碰他:“别小气,大方一点。”
安大狗嘟囔着:“刀没割在你的身上,你当然不知肉疼。”
章掌柜说道:“安爷,嘀咕什么,鬼吃泥一样,都不知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知道你一定很肉疼,你也真笨,你不会把损失的钱平均摊到他们头上吗?”
安大狗一听,顿时笑逐颜开:“这主意不错,哎呀,看我这榆木脑袋,为何拐不过弯来呢?”
章掌柜说道:“这叫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四位爷,里面有请。”
他躬身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陆大嘴抬头看一看。
章掌柜一脸困惑:“陆爷看什么呢?”
陆大嘴说道:“我看看这里是不是李白遗风客栈,没错,上面挂着的就是李白遗风客栈,为什么和我们以前来的时候不一样呢?既有隆重的欢迎仪式,又有章掌柜的热情相迎,好像做梦一样。”
章掌柜笑着:“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切都看在钱份上,在这个世上,没人会嫌钱多的。”
卢大安说道:“你高兴什么,钱又不是进你的袋里。”
章掌柜说道:“卢爷这话我不敢苟同,俗话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拿着东家给的薪酬,自然要替东家尽心尽力办事,再说了,东家也不会亏待我的,我何乐而不为呢?”
武大郎说道:“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利嘴。”
章掌柜说道:“进去慢慢说,请。”
陆大嘴说道:“为了这一个字,大狗兄弟不见了五万两。”
章掌柜说道:“不,是一万两。”
陆大嘴气得翻起白眼:“好好好,不和你争辩,一万两就一万两,那也是一笔巨款,盘下你这座破客栈绰绰有余了。”
章掌柜笑着:“陆爷这么快就翻旧账,不好吧?我声明在先,我可没有拿着刀子顶在你们的胸膛要你们预付这笔款项的,你大可以进去拿回宝石戒指,然后走人。”
安大狗急忙打圆场:“大嘴兄,你是大嘴,可以吃四方,但不是利嘴,啄不痛人,嘴上功夫你是斗不过他的,何必跟人家的奴才一般见识,进去,该喝就喝,该吃就吃。”
他劝人的同时数落讥笑章掌柜一下,一泄心头之恨。
章掌柜也不回应,只是一笑置之。
四人大模大样走进去在唐玉刚那张桌子坐下。
章掌柜在一个伙计耳边嗫语几句,然后一挥手,众伙计散开。
那锭银子和那枚宝石戒指还在桌上。
卢大安的眼睛看着那锭银,安大狗的眼睛看着那枚宝石戒指。
唐玉刚说道:“四位大爷,干嘛要坐我这一桌?”
卢大安微笑着:“小兄弟,四方桌,八人坐,我们拼个桌,图个热闹。”
唐玉刚说道:“别想着拿回去,这两样东西现在不是属于你们的,你们来找人家的麻烦,人家都不计较,做人别这么横蛮霸道。”
“多谢小兄弟提醒。”卢大安居然很有礼貌。
章掌柜拿着四个酒杯走过来,在唐玉刚身边坐下,倒酒:“陆爷,卢爷,武爷,安爷,喝酒。”
安大狗问道:“这酒怎么算?”
章掌柜笑起来,说道:“算这位小兄弟的。”
他没有说出唐玉刚的名字。
安大狗说道:“这还差不多。”
唐玉刚说道:“我可没有说过请你们喝酒,章掌柜,把钱拿走,提防人家出尔反尔,多了一只手。”
陆大嘴忍无可忍,正要发火,卢大安一手按住,说道:“章掌柜,这位小兄弟说得没错,财不可露白,请收好。”
章掌柜说道:“对,是我大意了。”
他把银锭和宝石戒指放进衣襟里:“哟,小兄弟,你的饭菜送来了。”
一个伙计端着一菜一肉一碗饭过来摆在唐玉刚面前,唐玉刚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吃起来:“嗯,味道不错。”
另外两个伙计端来了四壶酒,四碟卤肉。
章掌柜说道:“四位爷,你们的酒肉也端来了,请过另一张桌子喝酒聊天,我们不要妨碍小兄弟吃早饭。”
陆大嘴说道:“不,就在这张桌子吃。”
唐玉刚边吃边说:“做事总要讲个先来后到,是我先坐在这里的,你们则是厚着脸皮要坐下来的。”
陆大嘴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小子,你狂什么,看得起你我们才坐在这里,别给脸不要脸!”
他这一拍,碟里的肉菜溅起,唐玉刚猝不及防,被溅到了脸上。
“去你大爷的!”唐玉刚怒掀桌子。
章掌柜装模作样大叫一声,跌跌撞撞退开去。
陆大嘴四人知道他的武功不凡,所以早做准备,一见他掀桌子,同时跳开,接着同时挥拳而到。
他们的攻击快如闪电。
就在这一刹那,唐玉刚向后急退。
武大郎看见了他腰间的皮囊,大惊失色,惊恐大叫:“他是唐门弟子,小心他的暗器,走!”
其他三人一听,心胆俱寒,夺门而走。
武大郎那么肥硕的身躯竟然轻盈得如燕子一般,眨眼不见踪影,轻功造诣十分高超。
唐玉刚没有追,他知道四大恶徒并不是泛泛之辈,他们之所以跑,是因为在大厅里地方狭窄,难以闪避得了唐门暗器,一旦在外面空阔的地方,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静静的站着不动,但是一双耳朵却在不停地动。
外面很静,没有一丝声响。
突然,传来了陆大嘴的声音:“小子,我们猜到你是谁了,你就是唐门最可怕的那个年轻人,玉面郎君唐玉刚,这笔账我们记下了,章掌柜,我们不打扰了,有时间再来打扰。”
四大恶徒走了,走得干脆利落,不留痕迹。
章掌柜陷入沉思中,突然说道:“唐公子,这四个家伙可能是冲着武陵派而来的,他们是财迷心窍的人,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跟踪而来要夺宝,若然不是,按照他们的脾气,不会这么轻易对你罢手。”
唐玉刚摊一摊手,淡然说道:“这不关我的事,我要做的事昨夜已经做完,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笔勾销掉了。”
章掌柜叹一口气,说道:“唐公子,我还是劝你不要去找亡灵使者,你一个凡夫俗子,怎么能找得到那些不是凡界的东西,如果让它们感应到你的企图,你只有死路一条。”
唐玉刚没有回答,突然走出去:“麻烦叫一个伙计带我去房间休息,我呢先睡一觉再说。”
章掌柜看着他的背影,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