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流云御 / 第一章 云之飘荡

第一章 云之飘荡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第一节
  一匹老马,一身布衣,一口破剑,一方天下。
  此一去,找个地方,寻个良人,或编篡一个传奇,或落得一处安宁。
  他无愿无望,无念无想,只想流浪城市之间,看遍山头日出、黑夜入深,这便是他的心境,他不喜青楼寻欢,不喜饮酒作乐,不喜打牌游戏,更不喜坐听戏台,却唯独只偏爱楼台听雨,孤身望月。
  孤野遍荒,山头林立,出城已有二十里路,天空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山即将与黑夜融为一体,流云茫茫四顾,千里无一人并行,忽觉全身冰凉,寒从心生。
  他打开那张地图细细阅读着,若一直向北走,则翻过两座山坡便是行川城,若是翻过一座山坡再转向东,越过一条小溪,便是方泽城,若是此时便向东走,则不出两天,便会到达秋泽城,此三座城相邻不远,市集中所售卖物品却是大相径庭,于是便多有商队往来,将不同的商品运往不同的城市,所得利润甚广。
  当今中原战事繁多,许多商贾纷纷流亡到边境城市,更是促进了边境城市贸易业的发展,城内车马不断,市民众多,相比于流云出生的偏远小县城真是相差甚远,他早就想前往大城市看一看,谋个好差事了,只是流云不喜形式化的东西,也极度厌恶官场,所以向来只是自学一些东西,从没有参加过任何考试或选拔,所以至今为止并没有获得到任何的市面认可,谋个好的职业对他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过这得试过了才能下定论,万一遇到贵人,荣登大堂了呢?若是有真材实料的东西,无论怎么低调,都还是会发光的,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这样想着,流云行梦一人一马大概又向北走了五十里地,此时夜已完全将苍穹渲染成了墨黑色,灿然的点点星光悬挂于上空点缀着夜色,这番景象着实吸引了流云,便也不多思索何去何从了,只是仰着头痴望。
  在以前,在那座小县城圈出的一小片世界中,这景象确实难得,有时候读书习武累了,就靠在树干上对着天空发呆,那里的天空一片萧瑟,什么都没有,偶尔一两只黑鸦撕扯着嗓子飞过头顶,他知道,黑鸦定那是要去县西头,自打几年前匈奴士兵劫掠过后,那边还是一片废墟,没有翻修,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着几具骨架,黑鸦总喜欢成群结队地栖息在上面。
  自己家乡的那座县城被人称为“尸骨县”,前些年匈奴大规模入侵中原,“尸骨县”是匈奴大军的必经之地,于是惨遭屠戮,后来匈奴于中原大败,返回时残军又经此县,第一次幸存的人也惨遭屠杀,整个县城几乎覆没,不过自打流云出生后县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战争,十几年太平无事,这些都是父亲讲给流云听的,流云都只当它们是故事,不相信是真的,父亲也只是笑笑点点头,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
  夜色又深了几分,流云估计已经临近亥时,平常这时已卧寝休息了,只是如今荒郊四野,不好扎营,担心野兽马匪袭扰,搞不好弄个“出师未捷身先死”,流云可不敢怠慢,便策马加鞭地向北边的行川城赶去。
  可是这行川城距此地还有一百余里路程,其间又要翻越两座山,就算以最快的时间,少说也要半天时间,等到了那里,说不定天都要亮了,流云开始后悔起因为贪玩没有早些赶路。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见前方隐约闪现灯火,流云大喜,心想兴许是有人家隐居于此,也好求个暂时栖身之所,便策马加鞭奔向前奔去。
  穿过层层林荫,骤然之间灯火通明,流云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小村落,每家每户歪歪斜斜地建立在山腰上,村民手持火把往来如潮,奇怪的是已近亥时,却不见一人有疲倦之意,依然抖擞精神似初醒一般,人声嘈杂,庸碌熙攘,而且是所有人家倾巢出动,就连孩童也不例外,不时有人走过流云身边也视而不见。
  骑马顺着人潮方向走去,之间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口青铜大鼎,鼎中焚着几炷高香,来来往往的人无不手捧果盘或是食物,满脸虔诚,再往前去,又见鼎前跪着几位老者,低着头,花白的长胡子都拖拉到地上了,却纹丝不动。
  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清晰有力的叫骂声,由远及近,流云细一听,原来是说他的:“祭坛面前,怎得无礼!快快下马,予诸位神请罪!”
  流云一惊,忙翻身下马,心中却生疑惑,今天不该是祭祀日,再说一个小破村子祭祀什么。
  这节骨眼,那人已迈着碎步走近流云,流云看清了,那是个老者,倒也没那么老,胡子虽然长却没有完全花白,全身披个长长的袍子,手中拿个权杖,这身装束,倒是活像皇宫的大祭司。
  “您是?”
  “你这厮好生无礼,竟敢在祭坛前面骑马,快快走开,休要亵渎了神圣!”那老者根本没搭理流云的话茬,只是自顾自地嚷道。
  “神圣?敢问您祭拜的是哪家神圣?”流云问道。
  老者又没有回答流云的问题,只是皱着眉头挥挥手,立刻就走来几个大汉把他驾到一边去了。
  “我并非坏人,休要误会了!”流云奋力挣扎着,奈何大汉力气之大,根本无济于事。
  又一大汉过来将行梦牵走了,却是朝着另一个方向,流云急得大吼:“你们要干什么,难不成是土匪强盗?专盗取别人财物?”
  这一吼倒是有效果,几个押着他的大汉收手了,却见老者走过来,猛地一拳锤向流云胸口,这一拳差点锤的他吐出血来。
  “神灵面前,休得胡言!小心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老者一脸愤怒之象,口气严厉,又是一挥手说道,“把他关到屋子里去!”
  几个大汉连推带搡地把他扔进了一个破草屋,茅草地板已有多处腐坏,发霉潮湿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令人作呕。
  流云坐到了屋子一角,透过窗口望着外面,外面依旧是庸庸碌碌,并未因他的介入而改变丝毫,他的目光在人潮的间隙中搜寻着行梦,却不见一点踪影,不知它怎么样了,流云不禁担心起来。
  本来以为找到了个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却不曾想落入了这般境地,行梦也跟自己分开了,流云越想越委屈,突然他猛地拔出侠士剑,借着通过窗户打在草屋里的月光,眉头紧皱地观摩着,思索要不要强行冲出去救行梦。
  凭借自身多年习武攒下的底子,杀五六个年龄相仿的成年人不成问题,只是这些人也不像凶恶残暴之人,父亲送他这柄剑时告诫他惩恶扬善、秉承侠义,倘若此时杀错了人,将来又如何面对本心。
  流云将侠士剑翻来覆去地观摩,剑身在月光下闪烁出耀眼的白光。
  角落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流云自下心底一惊,慌忙转头,漆黑一片的封闭茅草屋中,并未发现一点异样。
  可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靠近自己,那细微的声响逐渐变得大起来,地板上的茅草也跟着动起来,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靠近!
  黑暗中未知的危险,终于使流云按捺不住了,他猛然间蹦起,跳到了茅草屋的另一个角落,这给自己拉开了很大的安全距离,如果那东西不是急于进攻,他完全有时间应对。
  “出来!”流云站在月光笼罩下光亮的一小点地方,压着声音向黑暗处低吼道,他不敢吼出太大音,害怕外面的人听到之后又要对自己怎么样,同时也是害怕激怒了那黑暗里的东西。
  流云抬起侠士剑,剑尖对准着明暗交界处,那东西已临近光亮,可以隐约地看出轮廓,流云分辨出了那东西原是个手脚并用向前趴着行走的人,披散着头发,身上瘦骨嶙峋,从背面看不像个人样,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不过流云还不敢确定这个人真正的意图,所以依旧持着剑,不敢丝毫怠慢。
  那人停下了,仿佛畏惧光明似的,停在了明暗分界处,可全身还依旧是处于黑暗,那人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叉挡在前胸,流云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身形极为瘦弱,还伴有明显的颤抖,深山里的夜半时分,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是怎样扛过刺骨的山风活到现在的。
  在她缓缓抬起头的一瞬间,流云被震惊到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剑,同时也放下了心中对这个女人的戒备,因为她的眸子,竟有着与那具残陋的身躯如此不般配的清澈,好像一汪泉水嵌在了山壑中央,她灵魂中所有的纯洁美好仿佛都浓缩于那一小点,好像她只有那里是活着的。
  流云再一次审视了一遍这个女人,竟产生了与先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发现她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美,是那种未被玷污过的纯洁,只是可惜这种超脱世俗的美却仅仅屈居于那两颗玻璃球般晶莹的眼珠中。
  她好像在说话,那两片干枯的嘴唇时上时下,同时眼中流露出上千万种感情。
  流云忽然很好奇,他慢慢凑过去,想要听清她说的话。
  “快离开这里……他们……他们想要把你当作祭祀的……牺牲品!”女人有气无力地说着,可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她明显加重了语气。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