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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城主,不好了,秦军来了!”
波斯帝国药杀水流域(今锡尔河)的一座小城,一名楚人士兵一边往城主居住的城堡奔跑,一边大声叫喊着。
城堡外负责守卫的波斯士兵习惯性地把长矛架起,阻止来人进入,然而当那个人跑入视线内,士兵看了一眼又连忙把路让开,连问也不敢多问一句便让人进去了。
之所以不盘查也无需提前进去禀报,因为来人和城主一样,长着黄皮肤、塌鼻梁、黑长发。
三年前,这座小城被一群黑头发的楚人攻破,城主被杀,一名年轻强壮的楚人首领占领了城堡,成为这里的主人。
刚开始城内多数民众都反对楚人当城主,不过没有人能打得过那个强壮的楚人。
新城主天生神力,可以一抵百,又极为擅长领兵作战,在打退了几波因不服而造乱的贵族后,城主又向民众承诺,会带领他们占领更多的土地和财富。
民众摄于新城主之勇,暂时听从他的号令,这两年新城主带着他们赶跑药杀水上游几个匈奴部落,抢占了一大片肥沃的土地,人们分到更多土地,对新城主也越来越信服。
去年波斯国王听说了小城易主这事,也曾派军队来攻打过,不过被城主给击退了,到现在国王都没有再采取什么新的行动,可能是默认了这個楚人城主的存在。
城堡内,项羽赤着胳膊正在和项婴练拳,听到秦军二字,他神情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来人,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秦军?何来秦军?”
那人气喘吁吁地说道,“方才驻守在费尔干的士兵快马过来禀报,他们在波斯与伊赛克国边境看到秦军,对方正往边境运送物资,看样子是准备对这里开战了。”
“怎会如此快?”项羽满是惊讶地说道,“六年前将我们送来波斯时才刚打下乌孙,自月氏往西,多为流沙荒漠,路途遥远,他如何能在六年时间里打通城郭诸国,直指波斯?”
项羽刚被丢到这里时,曾颓废过一段时间,后来经项婴劝说,才慢慢振作起来。
身在异国他乡,无固定资产,无钱财傍身,开始一群人以打家劫舍为生,未免刚来就遭城中军队驱赶,项羽又带着他们去野外占山为王,吸纳当地的无业游民、罪犯入伙,壮大队伍。
直到三年前,他领着这群人攻破城池,杀了城主,才算在此站稳脚跟。
害怕波斯国王派大军来剿杀,项羽在击退波斯的第一支军队后,向波斯王纳了投降书,表示会永远臣服波斯王,并为他驱赶边境的匈奴部落。
原本项羽的打算是,先稳住波斯王,然后借着驱赶匈奴的借口,暗中训练军队,慢慢壮大自己的队伍,再一步步蚕食波斯帝国。
谁料自己连索格狄亚娜地区都没能占领,秦军便打通城郭诸国,把目标又定到了波斯。
韩信那厮的本事项羽早就领教过了,当年他领着十数万军队都没能干过对方,别说现在手上只有区区三千人。
而且韩信这十年间必然研发出了不少后世的热武器,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打到这里来。
项羽虽然没见过火药、大炮,但听虞熙描述,也知那根本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抗衡的东西。
怎么办?
“怎么办?”
说话的是项婴,他觉得,韩信就是项氏的克星,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今后,项氏都不可能斗得过他。
当年项婴其实是想投降的,不过因为说错了话,被韩信一起流放到了这里。
项羽沉默了一瞬,说道,“先打听打听领兵将领是何人,我派人去向波斯王求援。”
“波斯王会是秦军的对手么?”项婴小声说了一句,看着项羽,欲言又止。
二人在一起多年,项羽一看他表情便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哼道,“若要降他,当年便降了。”
项婴道,“当年咱是造反,现在是他主动来侵犯,性质不一样,而且,弟兄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多数人都已娶了波斯女人,有好几家娃娃都生下了,不能再让他们跟着一起颠沛流离。”
项羽不怕死,也不怕迁到其他地方重新开始,但他不能不管弟兄们的想法。
他们本来可以留在故土,当年皆是受自己连累,跟着被发配到这流沙荒地,有几个人因为水土不服,已经死在半道上了。
多年的颠沛流离、朝不保夕,让这些人身心俱疲,如今刚安定下来,又要让他们拼命或逃亡,怕是多数人心里都不愿。
“再有,将军这些年一直不曾再娶,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夫人?倘若夫人也未再嫁,你二人或许可以再续前缘……”
项婴瞅着项羽的脸色,见他并未生气,继续说道,“夫人认了大王当师父,若有她向大王请求,未必不能让将军继续当城主。在这异国他乡,无人知将军过往,从前的一切,便都留在楚国了,将军实不必再受项这个姓氏束缚,余生便为自己而活吧!”
项羽沉默了许久,说道,“若她已再嫁呢?”
见他态度有松动,项婴忙道,“不会,将军和夫人青梅竹马,当年您不想连累她,故意将她赶走,夫人心里必然是知道的,或许这一次她也跟来了。”
想到虞熙离自己可能只有三四日路程的距离,项羽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思念,当即便对刚才进来禀报的那名楚兵吩咐道,“备马,我要去伊赛克国见秦军将领。”
项婴看了看天色,“今日太晚了,明日再动身,您要和谈,总得先递个文书,否则对方还以为您是去搞突袭的。”
项羽道,“不必兴师动众,我一个人去。”
“这太危险了,万一夫人没来。”
项羽斩钉截铁地说道,“她来了,一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