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本次的审讯即将开始。”声音低沉的人说道，“接下来的发言请慎重考虑，你的发言将作为结果的凭依之一。”说罢，那位男人走向桌，将嫌犯的头套摘下。霎那间，强烈的光刺在嫌犯的脸上，照的嫌犯睁不开眼。这时，长方才看见嫌犯的样貌——一张英俊的男性面庞，黝黑的头发带着点卷，即便脸上满是血痕与血痂，也盖不住少年本身具有的青春气。
　　“姓名！”长没好气的说道。
　　“闻天。”
　　“年龄?”
　　“29。”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知道。”
　　“这么说你知罪了?”
　　“知罪。”少年淡淡的回应，仿佛这件事情就如喝水一样平常。少年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这个空荡荡的审讯室。自己的双手被绑在另一个椅子后面。脸上还残留着伤势带来的些许灼痛。
　　长错愕地看着少年，在他的阅历里，能够表现如此平静的人可不多，年轻的外表下，似乎藏匿着不不应该符合这个年纪的老成。
　　审讯长表现有点迟疑了。自己要审讯的人仿佛还有着自己的底牌。这位少年所散发的气场相当厉害。像这样的气场自己也只从师父那里见识过。于是，审讯长点了一根烟，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毕竟，眼前这位少年所犯下的事情让人胆战心惊。
　　“协助刺杀日本竞选人，杀害同支队队员，组织恐怖暴乱活动。”审讯长咂了咂嘴，“你犯下的罪过可不是你这颗项上人头能抵过的。”
　　“我也有自己的难处。”
　　“难处?如果你真的有心，就不要去做那个显眼包！”审讯长的谈吐中带着些许怒气。
　　少年并没被长的情绪所带动，他还是端正平静的表情，看着长。长的怒气就如石子投入大海，掀起些许波澜便消失不见。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长的经验已经足够丰富，几番言论下来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拿下的人。在经过思索过后，长才缓缓开口说话来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你说到难处，你的难处是什么?”长才继续之前的话题。但显然长已经不指望自己从他的嘴中套出些什么，但还是试探性的问了问。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的良心可过意不去。”少年淡淡回应。
　　“噗嗤——”长被这一番发言逗乐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也就是说，你所做的一切都自以为正义，是不是?”
　　“是的。”
　　“狗屁不通！”审讯长大声喝道，“你自以为正义，那我算什么?”声音在空荡的审问间不断回荡。一遍又一遍的传入审讯长的耳朵里。
　　“审讯官，倘若你真的认为我有罪，不妨听听我的独白，我想你如果你知晓了事件的前因后果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少年怀揣着坚定的语气说道。
　　审讯室又回到了死一样的寂静。
　　不一会，那个少年又开口了。“你的表情看起来很为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也有自己的难处吧。”闻天步步紧逼。
　　的双方，都不是等闲之辈。只需要对方一个微表情就能另一个人就能看出对方所想。
　　刚刚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个细节很快就被昊天抓到了。
　　“无可奉告。”长用手摁住自己的额头，试图抚平由自己焦躁所带来的皱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有一帮人要求你这么做吧?”闻天发起了他的攻势。
　　“我认输”审讯长呷了一口茶，“看来你小子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家伙。”
　　“嗯。”闻天点了点头。
　　“怎么说吧，那帮人要求我，无论你如何回应，都要判你有罪。”长似乎不愿意背叛自己的良知，“我那八岁大的孩子还在他们手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个人都明白这里面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所坚守的还是正义吗?”
　　这句话像是审讯长在对自己的拷问。
　　“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闻天露出些许笑意。
　　“什么意思?”长疑惑不解。
　　“我相信你是一个有良知的长，敢这样袒露心扉，说明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审讯吧。这里的谈话他们不会知道。”闻天补充道，“我的审讯不重要，他们更需要的是你的身份对我的做背书。”
　　“是这样的。我想要知道整个事件的真相。”审讯长敲了敲桌子，审讯室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四周的环境露出了它本来的样貌——一个废弃的仓库。
　　“现在的全息投影都这么高级了?”闻天怀揣着渴望的眼神向发射仪器望去。
　　“这不重要。”审讯长继续点了一根烟，殊不知这已经是他抽的第三根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背后藏了什么秘密，是什么让你走到了这一步?”
　　“这不重要。”闻天将这句话原路送回，“知道了这些你又改变不了什么，再说了，我即便跟你说了这些，你真的愿意相信吗?”
　　“我有我自己的主张和判断——”审讯长的声音又拉高了几分。“如果你真的站在所谓正义的一方，我会尽我所能提供帮助。哪怕是对方有我的软肋。告诉我，站在你对立面的那些家伙是谁。”
　　“那说来可就话长了。我愿意相信你，但你真的愿意耐住性子听吗?”闻天望向长，想再次确定长的企图和决心。
　　审讯长拿出了录音器，坐到了闻天面前。
　　“但说无妨，我也想看看，我到底是正义的使者还是歹人的走狗。”审讯长郑重地说道。
　　“看来我不得不说点什么来证明我的清白了。”闻天一脸淡然的回应，“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你可以录下一段话语之后上传到各个平台。传递给普罗大众。”
　　“说吧，录完之后。把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审讯长一边捣鼓录音机器一边说道。以他的声望和影响力，做到这一点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接下来的发言，让审讯长大吃一惊，不由得惊出冷汗，汗毛倒立。因为结合着自身的经验，审讯长十分坚定以及肯定的是这位少年所言可能真的是实话。那句话一直在审讯长心中挥之不去。
　　“东风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