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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看向约翰，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SL基因？”
“一段被转基因技术激活了的超显性基因，也就是空麸病的罪魁祸首，”约翰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解答道，“病株会悄无声息地混在健康的麦田里，而它那极具活性和侵略性的花粉会导致健康小麦的后代发生变异。通常F1代没有明显异常，所以很难被察觉，但从F2开始，部分麦粒会变小，不过依然难以被农民们发现，直到F3，才会有大量的空壳出现。”
“这隐蔽性也太强了吧，到第三代才表现出来。”杰克接着问道，“那F1和F2能传播SL基因吗？”
约翰点点头，“可以！”
“那挺让人头痛的。”
“除了隐蔽性，更让人头痛的是SL基因的扩散性。”约翰接着说，“一旦发现麦田患病，就算烧掉也没用，因为SL基因的种子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落地生根，第二年带有传染性的幼苗将会破土而出，混在新种上的健康麦苗里，继而传播花粉将超显性的SL基因延续下去。”
“不能把它们除掉吗？抑或是从外观上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约翰摇摇头，然后用平淡的语气接着说，“更可怕的，是它的趋同性，它不单止只在小麦里出现，其他禾本科植物也发现了它的踪迹。”
“连水稻、大麦和玉米都有吗？”
“是的！”
“我现在能理解刚才那位女士的心情了。”杰克说，“辛辛苦苦把小麦种了出来，但全是空壳。对了，”他突然看向约翰，“那停耕四年不就行了吗？既然F3绝大部分都是空壳，也就是说，只要隔离得好，那撑过四代它就会自然灭亡。”他想了想，“不，还要把附近的野生禾本科植物也彻底清除才行，果然还是不容易解决啊。”
“其实，你说的停耕、隔离和清除在这个时代都不是什么难事。”约翰接着说，“你说的这些措施其实一早就有人提过，但实施时却阻碍重重。”
“为什么？”
“哼，”约翰冷笑一声，“空麸病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为什么这样说？”
“要让幕后的科研机构和财阀们放弃赚钱的念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是等到空麸病自然消亡，也需要大量原种的非转基因的种子恢复耕种，然而……”
“怎么了？”
“原种的种子被财阀们开出了天价，而且一粒难求！”约翰苦涩一笑，“再加上还有一群政客在背后搅局……哼，”他冷笑一声，“所以我才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
……
一会儿后，车子开到海边，停在小树林旁。两人下车，悠闲地往海滩走去。杰克随手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这时，约翰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杰克，杰克接过来打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大喝了几口。
杰克来到沙滩上坐下，一边喝水一边眺望着远处的景色。他没有想到，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有如此美丽的风景。
这时，他注意到了在遥远的海岸线的另一边，有座横倒在海面上的巨大建筑物。由于距离太远，他无法看清。
此时，约翰指了指立在沙滩边上的、用来给游人观望的望远镜。杰克会意后，马上站了起来，往那边走去，他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
杰克透过望远镜，望向那座倾倒在海面上的巨大建筑物。当他看清楚那座建筑的时候，他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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