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个小目标 2

　　“老叶，你也来了啊。”高小凡随着城主和陈老爷子回到大堂，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坐在堂中，正拿着他的那些图纸在看。陈老爷子则是很兴奋的上前打招呼道：“你这老东西，自从从铸造局退休了就跑出去云游，这都快十年了，老头子我还以为你你死在在外面了呢！”
　　被称作也看叶老的老人双目一瞪，骂到：“好你个陈老头啊，十年没见还是那么损啊，就是你死了老头子我也会活的好好的。”
　　陈老爷子则是哈哈大笑，拍着叶老的肩膀：“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啊！咱们这辈人啊也就只剩那么几个咯。你也是回来的早啊，再晚回来几年说不定就见不到老头子我咯。”
　　听着这话，叶老也是唏嘘着说道：“是啊，没几个咯，我前日刚回云阳，这城里变化太大咯。城池大了，商铺多了，人也多了。只是啊，隔壁的老王头走了，老薛，也去陪他媳妇了，剩下那跛脚张也没几天活头了，现在天天躺在床上等着无常来接。还硬朗的我看也就只有你我了。”叶老喝了口茶，数着一个一个名字，虽然高小凡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他也知道能从叶老口中说出的名字，必然是有深重的意义。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城主也是感叹道：“是啊，当初随本城主为国征战的各位老将军如今确实也就只剩下叶老了，但是我兰景升却没有半点愧疚，只有豪情。各位将军不进见证了我凌国横扫国境，建功立业，更是见到我凌国建都建城，看着这大好河山。我想，各位前辈临走时必然也是欣慰的。”
　　高小凡看着面前这些为了云阳为了凌国奉献过血与泪的前辈，恭恭敬敬的做了一揖：“各位前辈为了家国流血流泪，小子身为凌国新一代在这和平岁月争渡之人，必不能忘记各位前辈的风采。日前蹉跎，如今想来亦是对前辈们之付出的不负责，实在是惭愧。”
　　叶老爷子摆摆手：“好小子，觉悟挺高。不过你终究还是不明白战争，不明白战士。我们都是有家有室之人，战争时想的也并不是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战士里面大部分人都只是泥腿子一个，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跟他们谈国家，谈理想，他们想要的只是一碗米饭，每个月的饷银。打着打着打到建国，稀里糊涂就成了英雄了。国家的未来还是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只是打好了地基，你们才是以后国家这座大楼的栋梁。”
　　高小凡再次一拜：“前辈淡泊名利，小子受教了。”
　　陈老爷子此刻则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我说老叶啊，你这咋越老越啰嗦了。还有你啊，小凡，和我们老头子这么客气干啥。你跟景升客气客气，我还理解，毕竟是城主，以后还可能是你姑舅……”
　　“咳咳。”陈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城主打断：“那个，陈老啊，现在也不早了，应该可以开饭了吧？”
　　陈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吩咐在一旁的绿樱去上菜，自己则是安排着坐席。
　　桌子是普通的八仙桌，叶老陈老居上首位，城主和轩辕将军坐在左手边，高小凡则坐在陈老右手边。
　　饭桌上，叶老不住地打量着高小凡，还不时的看几眼城主，几次忍不住想要询问高小凡怎么就成了城主侄女婿的事儿都被陈老拉住。轩辕将军则是憋着笑，城主一脸冰冷，低声朝着轩辕将军说到：“闭嘴，吃饭，吃完滚蛋。”高小凡只能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吃着面前的那一盘大白菜。
　　轩辕将军感觉到城主的郁气，毕竟这事儿也是从他的城卫军里面传出来的，才十多天就已经传遍全城。普通百姓是不知道城主的外甥女叫莲花，还以为高小凡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姑娘，可是城内的那些高官财阀知道呀。这次高小凡更是没经过选拔就直接成了城卫军的教头，虽然轩辕将军等城主心腹明白城主的用心，但是在那些高官财阀眼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以为城主是要坐实这件事，给高小凡一个让人不足以多嘴的名头。说不定现在就有很多人准备往高小凡家说媒，给高小尘说个媳妇儿，也好攀上城主的高枝。估计也就是叶老回来的晚，才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轩辕将军越想越想笑，终于没憋住，被米饭给呛着，连着咳嗽好几下。急忙站起来，看到城主更加冰寒的面容，朝着陈叶二老抱拳说到：“二老，抱歉，下官刚刚想到昨天捉了个奸细，还没来得及审。下官这实在是不放心，所以下官要先告辞了。二老吃好，下次下官做东请二老去云阳楼吃一顿。”说完，在城主杀人的眼神中急忙离去。
　　高小凡趁着这机会也想要溜，却被陈老以待会还要一起讨论那些健身器材的理由强留了下来。
　　一顿饭就这样在城主大人零气压的状态下吃完了。
　　饭后，陈老和叶老端坐在太师椅上，嘬着城主带来的上好碧螺春。城主还是一脸冰冷的表情，坐在下首一言不发，眼光灼灼的盯着高小凡。高小凡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很尴尬的开口对陈老说到：“陈老，不知现在是否可以讨论那些器材了？”
　　陈老则冲着叶老说到：“老叶，你怎么看？”
　　叶老此刻也神色肃然：“高小凡，你师从何处？”
　　“小子未曾拜师。”高小凡恭敬答到。
　　“这些图纸如何得来？”
　　“是小子自己琢磨所画。”
　　“可曾试验过能否可行？”
　　高小凡指着其中部分图纸说到：“这几种简单的小子有制作过，在城外小土坡存放，小子时常使用。其他的小子只做过模型。”
　　叶老点点头，与城主和陈老商议道：“这些设备我们能够做出来，但是不清楚是针对个人有效，还是对所有人都有用。所以我的建议是，可以先做一部分，比如这些高小凡已经使用过的，可以先做数十套，由高小凡指导城卫军训练。其他的则暂时制作出一两套来，确保安全性和可用性。之后再投入训练中。按照高小凡之前说过的，如果三个月之后能看到效果，那么我们再加大投入，你们觉得怎么样？”
　　“嗯，可行，我会吩咐轩辕去各个部队挑人，交由高小凡来代为训练。关于仪器就请叶老多费心，尽早完成，我可不想让这臭小子光拿军饷不干活啊。”
　　城主和二老开始讨论起了仪器的制作和实用的具体事项，高小凡便从陈老那边离开了，这种军务的安排他既插不上嘴，也不能插嘴。他现在只是城主手下的一个兵，拿军饷服从命令才是他的本职。至于其他的，最起码现在他是没有话语权的。
　　从城主府到他所居住的巷子需要穿过五条街，大概有十里路程。以高小凡的脚程来算，大概也需要近一个半时辰才能走到。云阳楼则在两条街以外，与陈老的陈府正好隔着城主府。算算时间，现在也正好是高老头说书的时候，于是便向云阳楼走去，去那边坐下休息一会，也可以想想怎么去安排训练。毕竟军事训练不同于自己平常的小打小闹，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而且军人的训练强度他也是有直观的感受过，所以他得好好琢磨。
　　后世热武器时代的军人都需要将身体素质体能训练摆在第一位，更不用说冷兵器时代的士兵了。战争从来都是正面搏杀，你身体好，耐力好，更强壮，那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就更大一些。至于说武功，且不说这十数年里高小凡从未见过所谓的武林高手，哪怕是有，在混乱的战场上也不过是个硬点的士兵，说不定比普通士兵高一些的威胁性反而会成为丢失性命的理由。
　　这些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反正先列一个大体的计划，具体的以后慢慢完善。高小凡两手抱头，微眯着双眼，在云阳楼一楼找了个角落坐下，听着堂中高老头讲着西游记，嘴角微微上扬。其实在他心里面，一个家，有闲钱，无忧无虑，偶尔有个把交心的朋友聊聊天扯扯淡，这样的生活挺好。只不过从明天开始就要变了。
　　但是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就像叶老说的，先定一个小目标，在城卫军里头混个三年五载的，学学本事，最起码打架的本事要学过来，不然以后出去行走江湖天天被人欺负就不好了。再者，三五年后小尘也长大了，自己出门也就不用那么担心家里的两老了。
　　这个世界那么大，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要是不到出去看看，除了这小小的云阳城以外其他的啥都不知道。万一到时候哪天又莫名其妙的穿越回去了，那岂不是亏大了。嗯，所以要好好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