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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铁刀行 / 第四章 老树开花

第四章 老树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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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的高小凡还是没能缓过神来,十三岁,城卫军教头,教他们健身。想想自己在地球上活了二十多年,连小组长都没有做过,更别说做那么大的官了。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世界碰上了这种事,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时候在大学看的那些小说,或许自己就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吧,自带主角光环。
  甩了甩头,自己没有做梦。其实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并没有想过会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或者说他并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事情。在地球时就是一个普通到近乎卑微的一个人,哪怕环境再怎么变,他还是觉得自己就应该是那个普通到卑微的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理工男,他之所以健身只是因为在地球上有过这个习惯;他之所以给弟弟做那些小玩具只是因为他觉得这个时代的小孩子能玩的东西太少了,而他的动手能力还不错;他之所以给高老头讲故事,只是因为以前过得太苦了,三个人三天才能吃一次饱饭;他之所以提醒高老头去和隔壁的李婆婆结婚,只是因为他觉得他不可能照顾高老头一辈子,或许哪天自己一觉醒来就回到了地球,弟弟还太小,不希望高老头一个人活的那么累,仅此而已。而现在因为健身的原因成了城卫军教头,他只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既然确定了不是梦,他也就再次平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哥哥,你回来啦!”远远的高小凡就听到高小尘从门外传来的声音。
  “嗯,回来都有一会儿了。对了,爷爷呢?不是说今天要带你去塾里念书的吗?怎么现在不见人呢?”高小凡摸着高小尘的头问到。
  “那个爷爷说要让李奶奶做我们的奶奶,现在在李奶奶豆腐铺子门口呢。”高小尘回答道,“我也是刚刚看到屋门开了,知道你回来了才回来找你的。现在好多人在李奶奶铺子门口看着呢,我也不知道李奶奶会不会同意。”
  高小凡这才记起刚刚走回来的路上看到李婆婆铺子门口聚着一大群人,只是自己还在想问题,以为只是去买豆腐的客人,便没有注意,更没想到会是自家老爷子在跟人家求亲。
  虽然这个社会也是流行媒人上门求亲,但是高老头一大把年纪,李婆婆也是孤身一人,家里没有其他的人能张罗这个事,而且两人本就是互相之间有些感觉,加上昨晚高小凡有意无意的提及,今天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过去提亲了。高小凡也是很无奈,摇了摇头,苦笑着问高小尘,“那小尘想要李奶奶做你的奶奶吗?”
  “小尘想呀!李奶奶做的糖葫芦好好吃,而且李奶奶好喜欢小尘,经常给小尘零嘴儿吃。小尘可喜欢李奶奶了,好像要李奶奶做我的奶奶。”高小尘回答道。
  高小凡此刻也起身站了起来,往家里到处看了看,家里也没少啥东西。心里却是苦笑着,这老头子去人家那提亲啥玩意儿也没带,主要是家里确实也没有能拿出去提亲的家伙什儿,最后只能牵着牵着高小尘,“走吧,我们过去看看去吧,也不知道现在闹得咋样了。”
  高小凡牵着高小尘走出了门,将门轻轻带上,转头就看到了围观的邻居。高小凡简直就要把脸埋在地上,这才一会儿功夫,李婆婆的豆腐铺子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了,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周围的铺子连老板都不见了,明显是挤到那边看热闹去了,连那从来不停工的铁匠铺今天都没有了打铁的身心。高小凡也是心里直嘀咕,这老头子也太能闹腾了,这些看戏的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简直是要看杀人。
  借着自己兄弟俩个子小力气大,好不容易从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人中间挤到前面,这中间倒是宽敞,那些街坊邻居还是有意的给高老头和李婆婆留着空间。但是看着高老头那通红的脸色和紧握的拳头,高小凡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在云阳楼里对着众多城中权贵还能口若悬河的说书老人金庸先生吗?对面的李婆婆也一样,没了往日卖豆腐是的精明大方,手中拿的手绢都被拧的看不出形状了。
  看这情形,高小凡知道再不加点火是不行了,就这样僵持着,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多等一秒都得玩完。他将高小尘拉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高小尘眉开眼笑,然后蹦蹦跳跳的就跑到了李婆婆身边。
  高小尘拉着李婆婆的手,眨巴着小眼,可怜巴巴的说:“李奶奶,你喜欢小尘吗?”
  李婆婆本来还在和高老头对峙呢,哪想到高小尘突然跑到身边,还这样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本来自己就特别喜欢高老头家这两个小家伙,哪里能够看到高小尘这幅可怜模样啊,她连忙蹲下身子,抚着高小尘的脸,柔声说到,“哎哟乖乖小尘,奶奶怎么会不喜欢小尘呢,奶奶最喜欢小尘了。”
  “那奶奶为什么不愿意做小尘的奶奶呢?奶奶一定是不喜欢小尘了。”高小尘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睛。
  李婆婆哪受得住这样的刺激,连忙哄着高小尘,“奶奶当然愿意做小尘的奶奶了,奶奶可喜欢小尘了,可想做小尘的奶奶了。”高小尘顺势就钻进了李婆婆的怀里,还不忘给高小凡比一个手势。
  高老头还傻呆呆的站在原地,高小凡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口,“爷爷,你还不过去?李奶奶刚才可是亲口答应要做小尘的奶奶了,你别呆站着了。”高老头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往李婆婆走过去,周围的众人此时也开始起哄了。李婆婆抬起头,看到就要走到自己身边的高老头,回过头看到面前朝着自己傻笑的高小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小不点儿给骗了。听到周围邻居的祝福,朝着高老头轻啐了一声,终于也是没有再拒绝了,只是专门回头盯了一眼高小凡,高小凡只能暗暗的吐了吐舌头,心虚的低着头。
  周围的邻居都纷纷道喜,高老头拱着手还礼道:“感谢各位邻里抬爱,老高头我今天能觅得李淑静为妻,实是一大幸事矣。老高头我这辈子没娶过妻,也没有看过黄历,就在三日后在这巷子里摆酒,希望各位街坊邻居赏脸过来吃个饭。”
  “那是当然的,不过高老头你这饭可要准备够了,我老吕头铁匠铺里的小伙子个个都能吃的狠呢,到时候别饭不够吃啊!”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正是铁匠铺的吕掌柜。
  “一定管够一定管够。”高老头傻呵呵的笑着,冲着众人再次拱手。
  大家伙儿道了喜便散了,毕竟自己家还有事情要做,这婚也求了,亲也订了,大家伙就把空间都留给了这老两口了,只有几个不开眼的小辈还想着要买豆腐回家做饭,还傻乎乎的等着李婆婆给他们称呢,结果等来的却是李婆婆关门打烊。最后只得默默地离开,心里还想着豆腐没买到回家母亲会怎么责备他们呢。好在走到半路上高小凡和高小尘两兄弟提着豆腐给他们送来,说是喜豆腐,就送给他们了。他们这才放下心来,想这些下回家不用挨骂了,还能留着这两文钱买点小零嘴儿。
  高小凡这才拉着弟弟往家走,顺道在路上给这小家伙买了个糖葫芦,奖励他今天做的不错。等他进门,却又看到高老头和李婆婆俩人尴尬的坐在椅子上,面对面坐着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再次去救场,“爷爷奶奶你们俩干啥呢?不认识了?”说完跑到高老头身边,朝着李婆婆说到,“奶奶,这个呢是我爷爷,叫高金庸。嗯,确实有点不认识了,这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高老头一脸怒气,这小屁孩怎么说话呢。正准备去教训一下高小凡呢,突然听到对面传来“噗呲”一声,李婆婆开口道:“确实像猴屁股。”高老头这下就更囧了。“好了好了,别紧张了,咱都五十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扭扭捏捏的啊。刚刚人多也就算了,现在没人了,用不着再害羞了。”李婆婆又说到,“小凡,刚才在外面小尘的那几句话是你教的?”
  高小凡揉了揉鼻子,心虚的点了点头。
  “哼,小滑头。好了,我去给你们爷孙做饭去了。”李婆婆说完,起身往厨房走去了。
  高小凡这才坐下,对着高老头挤着眼说到:“爷爷,你这是石头开窍,老树开花了吗?”
  高老头听了作势要打:“小兔崽子,连你爷爷也敢取笑!”
  高小凡知道高老头也就做做样子,厨房做饭的李婆婆也是一脸笑意的听着这爷孙俩的谈话。
  “爷爷,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弟弟的私塾你还是要带他去,不过木匠手艺我就不去学了。”高小凡说到。
  “不去学?为什么?是担心爷爷摆酒把钱花了不够你的拜师费了?”高老头问道。
  “自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爷爷,我参军了,轩辕将军让我去做城卫军的教头。”高小凡平淡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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