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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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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胜随从名李立,李立且待了楚亭往街口走去,待至了武侯街,楚亭拉住李立,忙道:“怎地不是衙门方向?”李立见状,连道:“胜哥受伤了,正在北郊一庄子,寻了城门手令,咱还得出城去。”楚亭听着心惊,李立不得作瞒,连忙道来。
  原来一早时分,郊外有人来衙门来报了案,北郊门外一里路处,一庄子一家被灭了门,如此大案,楚胜临了衙门自去前看。现场一庄子主家加上仆人丫鬟二十八人无一生还,正勘察现场,谁料主人屋竟有一人蒙面似是凶手不知为何还未离去,被搜查人撞破了行踪。其人往外突围而去,武功高强,捕快等未作防备,亦是身手一般,竟一时挡不住。楚胜只得亲自上前做挡,谁料那人也是有掩埋武功路数,楚胜贴近,其不过一招竟将楚胜一掌打飞,不过未取其性命。只是飘然离去。其他捕快亦是追至不久。
  楚胜被击飞吐了口血,便昏迷过去,其余捕快大惊,连忙请了医师前来查看。便是天黑之后才醒过来,叫了李立过来请其大兄,深夜敲门便是如此。
  楚亭也是心惊,倒不为其他,只是想得楚胜不过其一掌之敌,何等高手,又如此灭门残忍至极。楚胜从小习的亦是楚亭心中所记一秘籍内功,其内功亦自带一门武功,名为“小相招”。此武功虽不如楚亭家传内功高深,但是也极为凌厉爆发力极强,专擅贴身短打,招招致命,速度极快,以攻其距短闻名。更是拜师西南三大名捕铁手无情铁无敌为师,招法更是凌厉,与师傅只欠了火候,虽非一流高手,但是寻常一流高手,其也绝非一招都挡不住便被击飞。
  楚亭心焦楚胜伤势,两人一路无话,城内亦不得纵马,专心赶路。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终到达庄子。眼见得庄子并非豪华,只是寻常大户庄子,房子不大,三进的院子,并未太过修饰,倒是后院皆是花草,甚是缤纷。推开院门,前院便有几具尸体倒在院内,院内血肉狼藉,看似极为残忍。楚亭顾不得现场,连忙问楚胜何处。
  前院有一偏房,无凶杀痕迹,似是主人待客客房,楚胜等受伤捕快便皆在里歇息。楚亭进入,楚胜仍旧昏迷,楚亭连忙搭手探望,倒是松了口气,其昏迷似只是受了点内伤,只是下手颇重,身骨担不得便昏迷温养,无性命之忧,楚亭便无多言,输了点内气助其气顺。
  片刻许,楚胜悠悠醒来,楚亭便松了手,楚胜见道:“大哥,切勿告知阿爷,免得阿爷担心。”
  楚亭拍了拍他,将其扶起:“阿爷不知,明日我回家便和阿爷说你遇了大案子方未回家,你也无大碍,瞒着便是。”
  两兄弟江湖探案也遇过风险,却从不告知楚严,怕其担心。
  楚胜起来后,便带楚亭来了院里。原来此处庄子主人姓马,名马得胜,十五年前自南方搬来此处落居,买了几户田产,日常倒也富贵。家中一共一正妻两房妾,两儿一女,十二个丫鬟婆子,十位仆从。一家甚是低调,城里经营了一个粮米铺子。是今早报的案,一个送菜蔬的菜饭敲门无人应,便走了侧门进庄子卸货,发现尸体,便惊吓得报了村里村长,村里派了人来衙门。
  一些事物了解完,楚胜便带着楚亭看起了现场。其他捕快倒是不稀奇,楚亭聪慧是出了名,更难的是心细如发,之前好几个疑案,便是多亏了楚亭破案,不然楚胜倒了升不到这么快。前院院里倒着三人,都是仆从,右边两偏房分别是六个仆从的通铺和几个婆子的通铺,有人死在门口,有人死在铺上。过了前院,主院倒是比前院大倍许,中堂是客堂倒是无人,左方便是主屋,一边三房,分着两堂妾,右边便是两儿一女的屋,各屋分里外两间,外间住着伺候的丫鬟。只有主屋外间没有丫鬟伺候。主院一众人等皆死在自己屋里,似是睡眠中便被刺死,毫无挣扎。后院颇小,据说是个老管家独住,也守着后门,亦是死在屋里。所有人唯户主马得胜与其妻在房内是心口中剑而死,其余人等皆是喉咙一处剑伤,唯独后院老管家倒是身中多刀,屋内有点打斗痕迹,似是有点身手,致命伤倒是嘴中一剑,最是狰狞。
  伤口等初看倒是并非有何特别之处,因凶手武功高强,户主若是寻常百姓,那杀的如此果断利落,倒非难事。楚亭亦观察了院墙周围,倒是无脚印,想来如此武功轻功高深亦非难事,寻常人等担心的脚印高手来说抹去不难。主卧户主尸体处,两人皆死于屋内,马得胜嘴里有块布,尸体倒在地上,其妻死于床上。凶手似是先杀了其妻,然将马得胜制住,撕了其床边一挂衣一截塞入其嘴中堵其发声,然将其杀死,此处楚亭分析来也费解,杀的如此果断又阻其发声。不知又何须多此一举。现场血迹都不多,杀手极为利落,倒是楚亭注意到床上被子床单处有些许水渍,因天气阴冷,又是屋内,未生火盆,倒是还有些未干,马得胜衬衣口也是有些许,不知道是口水痕迹还是其他。
  不过待看了屋内,床边有一木架,上放着水盆,如今已冰冷,倒可能是主人家睡前洗漱用。其外楚亭亦是仔细看了屋内门窗,窗户紧闭,门刃未锁,观是方便唤丫鬟进屋,如此倒是方便了凶手入内。楚亭试着开关了一下屋门,屋门倒是保养的好,轻身开关并未有声响。
  楚亭又将所有的现场尸体看了一遍,所以痕迹皆看了下,再未发觉其他异常,也已过了一个时辰,看楚胜已经疲惫,方知夜也极深。便问道:“今夜估摸是回不了城了,可有歇息的地方你先歇着?白日仵作可有过来?”
  楚胜回道:“大哥,仵作白日已来过,我那时还未醒便并未多问,明日回了城可唤仵作来问问。村里收拾了一空的房子,今晚先将就歇着,待明日一早再回城里。”
  楚亭点头,便说今晚先歇着,楚胜还需养养得休息。楚胜点点头,问楚亭都看完无疑,便着了两捕快夜里值夜,待明日再来搜庄里,且将尸体收敛。
  一众人等变来了离庄子百余步一房子,夜里有事两边也好呼应,歇息前,楚亭问了楚胜是否还有不适,楚胜答到医师开药已经服下,内力也已理顺,只是吐了口血并非大碍,众人便不再多言纷纷歇息下。楚亭因现场无甚线索,也是苦苦思不得一些疑问处,便并未多想,看楚胜睡着,便自己也合衣歇下了。
  亦是未过鸡鸣,楚亭便早早起来练功,多年未曾一日断下,缘是心中所滚记内功秘籍总纲便是“日不可断,不进则退”。过了遍内功,楚亭亦未吵醒众人,洗漱了一番,提刀寻至了河边,此时月色还在,河倒是离村不远,河水湍急,惊雷无影,久日拘于城中院内,今日倒是得了空地。招数不在局限,便是多了些许挺身刺收身斩的招数,称得上酣畅淋漓。月色倒是无人,只是也多了些早起挑水待下地的老农,和背着柴火似是进城的砍柴人。各自相安无事,若非村里的血案,倒是一片祥和。
  练功不知时快,鸡鸣之后,楚胜等人亦醒了过来,其知道楚亭习惯,便出来寻了大哥。两人未着内力试了下手,楚亭便知楚胜身体已恢复,确实年轻血气十足。待双人罢手天也已蒙蒙亮,便回了住处,一应捕快有些去了现场替换值班人。其余人等皆在吃村长送来的米粥。
  两兄弟就着桌椅,也吃着米粥就着豆豉,吃惯了阿爷煮的馄饨,虽嫌清淡,倒也是无法。两兄弟正好说说昨日之事。
  楚亭问其交手如何,楚胜道:“昨夜就想与大兄说,此人虽一招将吾放倒,但是却非想杀我,不知何故,如此残忍之人照说端的是心狠手辣,不知却对我等一人不杀。我倒是还好,其余捕快皆未受伤便缘于此人只是格挡脱身,并未下手。”
  楚亭刚好喝完米粥,放下碗筷,问道:“对你下手可是看出你武功?”
  楚胜亦非愚笨之人,只道:“非也,我猜其只是急于脱身,似是我动手其便知若被我缠上,绝非可轻易逃跑,或是留了套路让我等念出,知晓其来处。”
  楚亭也觉得只有此等方才符合,继续问道:“交手可曾看出何线索。”
  楚胜也放了碗,闭眼思考片刻,答道:“其人一乃儒雅之人,交手问得身上有花香,一男子花香如此浓烈,不知何来路。二非我自夸,我身法当快,虽一招被其放到,但是其人似乎轻功不高,只是内力精深,招式也不见得多高深,我观其之所以重手对我,可能也是若只是摆脱,当场所有捕快只有我可跟上他。其三,此人也是擅长短时截杀,又非初出江湖之人,乃是杀人阻人的老手,若将我当场击杀,众捕快便顾不得只得拼命追去,倒是因重伤了我,知道我手下急着顾我,没了主心骨定是无心顾他。果不其然,将我击出吐血,所有人心思皆在我生死。”
  楚胜道完,楚亭点点头,楚胜所见之处并无遗漏,楚亭也不知从何分析起,只是有一点疑惑,为何凶手还呆在现场,据深夜杀人,报衙门,如此之久,早有时间逃脱。
  为何还要呆在现场,若只是看热闹或观后续,乔装打扮了白天来便是,缘何一定要呆在现场不走,现场急忙脱身,偏偏又是并非蓄意,似是正好堵住了。
  楚亭聪慧,但是其思虑其实并不跳脱。喜欢遵循一切缘由与逻辑来推断,行走便需抬腿,杀人便须致死,所有人的一切动作皆为连贯,事情也是如此。
  楚亭想到,凶手呆在现场,如此之久未离开逃脱,庄里也非看守严密,从送菜人发现到村里进庄查看,到报案,捕快到场,人来人往,早可随便逃脱,若是只为凶杀。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现场还有未杀之人,第二便是现场还有能遗留其身份的证物未取走。
  现场却已全部死绝,想到这里,又断了思路,只得第二种可能待捕快搜完才能知晓。便问了楚胜何时派人来,楚胜答道回衙门报了师傅,便安排人手过来,两人便寻思着先回城。楚亭担心两兄弟一夜未归楚严担心,便催着楚胜赶紧的一起回。
  楚胜着了几人休息过的继续守着庄子,另外人等便一块回城,进城虽不远,倒是回衙门还得半个时辰。城门卯时便开了,楚亭急着往家走,虽始终觉得遗漏了什么,却又急着给阿爷报平安。两兄弟便商量了楚胜去完衙门再回家,楚亭先行回去,便分开了。
  刚分开没多久,街上行人开始多起来,早市也慢慢热闹,进城买菜卖菜,城里办事采购,送柴送粮米的车也逐渐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好是热闹,路过一烧饼摊,楚亭想着阿爷许久没吃,还买了两个带着。
  楚亭虽急,北门到西城也有距离。倒也没办法纵身赶路,怕撞了行人,心中在想阿爷应该已经出摊了。越是想越着急,也不知遗漏了什么,倒是越走越觉得自己有所遗漏,明明吃过饭还未觉得异常。
  那是何时觉得似有事情自己忽略了?楚亭干脆站定,靠了路边未挡着行人处,看着来路。
  何处忽略,何处忽略?吃早餐时并未觉得,是进城与楚胜商量时开始隐隐有感觉。商量了何事?一是楚胜往衙门去告知师傅后回家。此事倒是正常,并未有什么疏漏。二是楚胜回家和阿爷报了平安后,两人便一起去寻了仵作问问情况,此事也是正常,无任何疑虑。三是两人不知凶手留在现场的动机,唯有可能现场有遗漏的物证未处理,便须待尸体运回了城里给仵作检验,其他便是安排衙门捕快去庄子离搜查。一样,楚亭不觉得此事有何问题。
  楚亭愈发焦急,定是有何事遗漏,望着来路也是毫无思绪。又逼得自己回想,进城后方觉得心中所感,定是在庄子绝无此事,那只能是城后,又梳理了一遍与楚胜所谈三事,并未觉得异常。那一定是分开后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人来人往,商贩为糊口,农人为饱肚,烧饼摊,挑菜的扁担。也无异常,为何不过短短不到一刻钟便生了如此思绪,到底是进城后的什么讯息与我在庄子的信息发生了偏差,一定是我所看到的听到的有相关的事情前后有矛盾。不是安排的事情,那是什么,看到的事物仔细回忆了一遍也并无有何矛盾之处。
  那只有一个可能,时间。时间的话,此时估摸辰时一刻,我等何时离开庄子,卯时七刻,不过两刻,能有何事。
  时间似是也无问题,此时正有一辆马车经过,似是某户大户人家采买的马车,车身只有一车夫与一仆人并肩而坐,车后装着家用的粮米柴油,一些果蔬,还有半扇猪肉。
  楚亭看完,立即想到了自己疏漏了什么。闭眼心中过了一遍,不由心惊,更是大悔,顾不得路上人马众多,立即提身往楚胜当差的衙门而去。
  事情并无疏漏,一切妥妥当当按照步骤来,所见所景并无疏漏,也是寻常事情。只是时间,在时间的分布线上,宛如流淌的河水,合理的事情和人,在时间这条河流上,不合理立即凸显。
  楚胜顾不得焦虑,只是朝着楚胜赶去,可能遗漏并非坏事,毫无头绪的地方也已有了线头。
  寒风依旧,比肩接踵,庄子的满门却仍旧横尸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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