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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潭 /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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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很好奇画上是怎样的一副景象,不过先不要急,听我来慢慢的告诉你。在目前已经展开的部分上,画着一条河,看得出来作画的人画技很是高超,那河中的浪花似乎都是在时时刻刻地翻滚,甚至我都能永远永远地听到,那缓缓流动的声音,仿佛真是无语无语的歌唱,就好像我梦的一样,那水流弯弯曲曲的流淌,流进村子里变得更加温顺。他缓缓地流,留到这一家,那一家,无私的贡献着自己的水,任由对他有需求的人任意索取。待他流到一户人家,那家的老婆婆慈眉善目,正在奋力的拉起一个水中的年轻人,这里不得不感叹画家的画技精巧无比,那个落水的年轻人双目紧闭,脸色有轻墨点的,表现出苍白无血色的病态。那个老婆婆焦急不已,可她对落水漂流者的同情和对救人性命的严肃不可耽误。
  后来那个年轻人在一个医生的救治下活了过来,可一个大宅子里却有另一个年轻人奄奄一息。似乎是命运的交换,落水的年轻人身体强壮起来,给大宅子里的主人做活,而那奄奄一息的大宅子里的可怜人,却死在床上,埋葬在了黄土之下。
  这是我目前看到的,看到一扇窗前,美貌的女子正在出神地盯着她的意中人,画师似乎将他的毕生所学都用来刻画她的美丽,她的面容一在画卷中显现,那河边的粉桃,山岗上的雪梨,房舍边的香槐,刹那间如置秋萧,黯然失色,丢了光彩。那女子忧愁迷茫有同林黛玉的几分神色,可又带点欣喜的媚态,不禁让人感叹她那目中的意中人是多么的幸运啊。
  我沉醉在画中,似乎我便是画中的一人,在一旁看着画中的人事物,看着女子的娴静,看着放牛郎的自在,看着宅子主人的悲痛,看着每一个人的行迹。我在现实中的不愉快与压抑都在体会画中人物的感情时被藏在了身后,直到电话声响起回过神来,才将险些陷入画中的我拉出,我知道又是工作上的事情来打扰我了。
  我曾经感叹过命运的无常。幼时意气风发的那个人,已然和现在的我搭不上边。倘若问我追求过什么,我竟迟迟疑疑地排除我所有地理想,不,现在的我再也不能称那是理想,我浑浑噩噩地坐在办公桌旁尽量不去想起那些幼稚的幻想。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人死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埋葬了,以至于没有闻到他尸体的腐臭味,在世上活着的另一个与他相同却又不同的人,时时刻刻逼着自己不去想他,那偶尔情不自禁的怀念,就算是给被钱包流水淹没的他的尸体的慰藉吧。
  现在的我接起电话,听着那边平淡但又高高在上的声音,想必你们都猜到了,那确确实实是我的上司,说是有客户的要求,指名要我做业务。奇了怪了,这是搞哪一出?我问老板客户的联系方式,老板没有交给我,反而是在电子邮件上发给我一个地址,告诉我,这算是给我的出差任务了。
  出差是给报销的,我松了一口气。便琢磨着这个陌生的地址,我肯定我没有一点印象,对在这里认识的人也没有一点印象,可为什么指名要我做呢?我不理解。这个世界上不被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我碰上几个也算正常,这么想,也就算自己给自己的安慰了。
  我动身准备,收拾行李,出差的地方较远,飞机的话要两个钟头,火车的话,要两个半昼夜,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火车,这班,我怎么会想上呢?平常我就不带多少东西出差,行李箱里空出来不小的位置,于是我决定将这副神奇的画带上。虽然不一定能够打开,但这就和一本有趣的书一样,尽管不看,就是让它在身边就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一种精神上寄托,在找不到归属的时候那就是舟车劳顿后,疲惫心灵的客栈。
  临行前的一个晚上,我和阿逸在熟悉和小菜馆小酌了两杯,由于火车启程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因此也不怕喝醉,我们一直畅饮到午夜,菜馆的女老板也加入到我们之中。我们都是熟人了,年龄也都相仿,我和阿逸亲切地唤她小名怀英。怀英也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喝起酒来毫不含糊,我们两个自诩“千杯不倒”,可在她面前,我们两个加起来才将将撑得两个回合。这个女人不一般,但不说容貌的不俗,就连性格也与我认识的别的女人大相径庭。她豪放——我在脑海中搜寻半天觉得这个词形容她最适合。就是苏东坡李白的那种,倘若你与他不熟,你更会因为她生活方式的随意而大吃一惊。
  我和阿逸与她在店里喝到凌晨,终于喝不下了,她红着脸趴在满是毛豆皮与花生皮的餐桌上,丰满的胸脯压成一个厚厚都圆饼,嘴里不断念叨着一个人名,我和阿逸都知道,那是抛弃她和孩子的她的丈夫的名字。这么多年来她辛苦挣钱供养着他的女儿,上不便宜的幼儿园,请不便宜的老师,她自己却疏于为自己着想,她更相信脑子里虚无缥缈的幻想,拒绝找个值得信赖的男人再结婚,好缓解压在她肩头的重担。我们时不时来照顾她的生意,每次吃到她炒的美味的菜品,总觉得这么好的女人真是可惜了,但她自己是不是这么想,我们不得而知,可能她更偏向于心里的自己,更执着一些罢了。
  我们把她抱回在小店后的卧室,那里通常只住她一个人,除了周六周日在她在幼儿园全托的女儿回来,她都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张铁架床上。小卧室的窗户很高,月光很容易就照进来了,照得卧室里亮亮地昏暗着,还零零散散飘落着她成熟女人的微香。我看着她醉眠的脸,心里被别样的感觉戳了一下,生出一种欲望,性的欲望。我一般不相信酒后乱性,毕竟我醉了也知道克制。阿逸骑来了车,我们要走,于是我谴责了一下我不道德的龌龊想法,帮她盖上被子,出去锁好小店的门,就做到小电车的后座,侧脸靠着阿逸的背,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家。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肚子难受至极,去卫生间呕吐了一番,又感觉肚子空空,距离出发还有不少时间,我打算先去怀英的小菜馆吃上一顿饭。
  我到那里的时候她已经忙碌地有一阵时间里,客人们都是老顾客,一是同情她们母女俩,二是她也懂得说话讨得客人们的好感,最重要的还是她的手艺,虽说都是家常菜,可真有家常菜的味道,有些酒店饭庄里的家常菜,吃起来多没那种味道,还是在怀英这里吃,有那种吃家常菜的感觉。
  她我来,给我找了一个空位,我告诉他不用管我,先忙,我帮他记记客人们点的菜,她点点头,转身就去后厨忙去了。这家小店一道中午就忙碌起来,可全是她一人在大理。老客人们都知道帮她写在单子上递到厨房去,新客不知道,也有老客帮忙写上递过去。有时我和阿逸闲的时候路过,或是去她那里吃饭,都是先帮她充当一个前台的工作,忙后我们请我们吃一顿饭也就算扯平了。我们也劝过他招个人手帮忙,都被她拒绝了,她总说现在人力这麽贵,她可请不起。我们也不好多说。
  我帮她记下客人点的菜,端盘子,忙碌了将近到下午两点才停歇,她为我炒了一份炒饭,放了不少虾仁和蛋,说我辛苦了。我倒不以为然,冲她坏笑两声就埋头吃起饭来。她在一旁说起昨天晚上的事,说恍惚间看到我在他床前站了好久,都舍不得离开,是不是馋她这个老女人的床。我差点咳着将嘴里的饭喷出来,不过还是憋着把饭咽了下去,没说什么。她又说,她女儿在幼儿园现在正在午睡呢,那小家伙睡起来总喜欢蜷成一团,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可爱得很。正说着,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暧昧,我低头吃饭不说话,她说完也不说了,给我开了一瓶汽水。等到我吃完,阿逸来接我去火车站,我们都没再说一句话,她给我装了一些她自制的小菜,让我带到火车上去吃,我接下了。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到了我的手,我的心又像晚上那种看着她醉眠的脸一样,被别样的感觉戳了一下,她眼睛里闪着光,然后自然地低下头撩头发,送我到车上后,就转身去收拾我吃完的碗筷了。我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她,心里感到久违的悸动。
  那之后阿逸跟我去我家拿了行李,就去了火车站,去的时候又路过怀英的小菜馆,她正坐在靠里的一张小桌子上,眸子望着窗外,没有平时的活泼与喧闹,他就坐在那里望着,我看到她一眼,就好像那种偶像剧里跨越了几十年,我猛地想起,那画中的少女,竟同她往外盼望这般,迷茫但隐藏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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