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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潭 / 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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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过了几天,我从祖宅的石板下,掘出一个木箱,朋友闻到味道,告诉我是香樟木的,说这种木头放什么都不会被虫蛀。大概是这样,因为我闻到了带有泥土的樟脑的味道,但经过岁月的冲刷,已然味道淡了许多,变得轻轻的,像飘起来似的。那天的太阳最好了。我们驱车百里来到这里,看到破败的宅子,感觉有些面对时间和历史的无力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往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总之就是非常紧张,似乎有种力量在威胁我,使我不自觉地朝宅子里走去。
  不得不说,宅子的破败超乎我的想象。红漆剥落完了的木门,已经朽地不成样子,你若亲自来看,也会大吃一惊。门上全是坑洞和木屑脱落毛茸茸的渣滓,门上的铜环也只剩了一个,另一个铜环我的朋友阿逸在不远的草地里找了出来,也已经锈迹斑斑。门已经好多年没有推开过了,我们还未用力,它就已经垮下了,展现出门内院子里我不曾有印象的一切。
  这院子我不曾来过,似乎比我年龄都大,三十七年前我出生,这宅子就已经立在这里了。我的祖母对这里念念不忘,常常告诉我要让我长大回去一次,只不过长大了忙来忙去,也就将此抛之脑后了。
  这次是她老人家病重,奄奄一息的时候,她最后嘱咐我,要我回到这里来,说石板下留着的,是先人的东西。我第一时间想到是值钱的古董,不然也不会埋藏在房屋的石板底下。我告诉我的祖母,让他放心,我一定回去,一方面是因为祖母,另一方面就是那诱人的石板下的宝藏。
  阿逸听说了之后当然也很乐意陪我一起去。我们两个就收拾了行李,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这个群山环绕、有一条河横贯的盆地。我的祖宅就在这里,祖母说的宝藏也在这里。
  宅子很大,可以看出祖上阔过,房檐下复杂的榫卯建构和雕刻,历经时间侵蚀,仍旧富有美感,就好像是被封印的巨人,充满了神秘与古朴。
  阿逸说没准这里的老物件都价值连城,最起码也应该是民国的东西,倘若能在某某地方掏出一两个花瓶或论袋子装的银元,无疑是发了大财,顶得上上好几个月的班了。
  我不以为然,若是真这样,有值钱物件,怎么会放在这里吃灰,按理说,早就应该移走了,若真是值钱,我也不至于天天早起给老板打工养活自己了。阿逸倒想得美,还说若有宝贝,要我还分他一杯羹,我心里感觉好笑,给他说让他随意去找,若是真的找到宝贝就是他的了。阿逸笑着说不让我反悔,立马就去了后院的房间扒拉,弄出的响声我在前院都听的清楚。我无心思管他能找到什么宝贝,拿了带来的撬棍,就开始敲地上的石板了。
  逐一敲了一会,也就是正房的正中间,有石板地下传来了空洞的声响。我把阿逸叫来,合力移开石板,抬出那个樟木箱子,重重放在地上,心想这或许是这破落宅子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宝藏的东西了。
  阿逸说箱子值钱,应该能买好几万。我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这家伙脑子里想的全是钱,那副财迷模样,上辈子保准是穷死的,尽管他现在也不好过。
  我用撬棍猛一击,打掉生了绣的铜锁。阿逸说这锁也值不少钱。我懒得理他,用力再把木箱的上盖撬开,听着铜合页嘎吱嘎吱地响,让我想到了久不运动的身体咔咔作响的骨架。阿逸弯腰低头往里面看去,说没看到啥大物件,有像是一件盒子的东西。我打开木箱上盖,扔掉撬棍,拍拍手,也探身去看,果真见到一个细长的漆盒,也锁着一把小锁,可那锁却明晃晃的,似乎没有经历过时间的侵蚀。阿逸很是失望,说那么沉的箱子全是木箱子的重量,让他白高兴一场。
  我依旧不理他,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锁撬开,可试了试像电影一样用铁丝鼓捣半天锁也没有个动静,但没带钳子,也只能把它带回家去。于是我转头告诉阿逸,说目前打不开这把锁,要带回去,阿逸咕哝了一声,一脸大失所望的神态,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对他说这个老樟木箱子归他了,不过不知道车子后备箱能不能装的下。
  他一听这来精神了,赶忙要和我搭手把这箱子抬到车上去。经过一番调整,箱子也是勉勉强强进到了后备箱里面,非常憋屈,就好像一个壮汉,坐在一个女孩子过家家用的板凳上。
  箱子归了他,我不以为然。冥冥之中只有这个盒子,与我有一种“似乎”的朦胧联系之感。祖母的离世,让我失去了了解这个盒子的重要途径,还好我在工作之余也有不少的空闲时间,能够自己摸索。
  在我的画室明亮的灯光下,这个盒子显得很儒雅,就想那种古卷上印出的儒道圣人。盒子上面隐隐约约的金色云纹,更是古朴中带着奢华,看得出工匠工艺的高超,以及用料的不俗。可我终究不是鉴赏古玩的专家,唯一热爱的水墨画,也被父母认为是不务正业。祖母留给我的遗物中就有那么一套价格不菲绘画的工具,不过为了生活开销,我还是托给信赖的朋友出了手。我那父亲又责怪我败家,可让他援助一些我经济方面的困难,他也挤不出多少钱来。若是让他知道那个值钱的箱子我拱手送了人,指不定怎么阴阳怪气我呢。
  先不想那么多,这个盒子的锁已经被我用钳子剪断了。可这盒子要打开还是有点困难,我用力把盒子掰开,一不小心就把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没看清之前我还有些慌张,不过看清那掉出的物件来,倒也沉着下来,那是用一卷纱包裹着的卷轴。
  是横轴。中国画装裱的一种方式。画轴的右首系着的丝绳,显得很脆弱,我轻轻一扯,便将画轴打开。画轴很长,我把它铺在我的长画桌上。虽然画桌足足有三米长,不过这画轴依然不能完全打开,于是我先从右边最开始处瞧看,上面的墨迹依然清晰,只不过没有瞧见落款人的姓名,估计姓名落款在了左侧。等看到那里的时候再说,我细细阅读上面的字,再结合我大致看到的部分画面,估计这里画的是某一个地方,可这地方是哪能,我又继续去看文字,在最后一列我看到了画中之地的名字,原文是这样写的:“……委得画者寻此一隅名曰江潭……”然后再往下的字就难以分辨了。于是我大概知道,这幅画里的地方,山山水水的,叫“江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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