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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固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启政殿,只知道心里憋满了怒火。
回到王府,仆固厉砍死了好几名下人,砸碎了无数宝贝,方才怒火稍熄。
“殿……殿下……!”
一名下人看着屋内满地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颤颤巍巍地喊道。
仆固厉冷冷看着这名下人,后者一个激灵,赶忙说道,
“贾道贾大人求见!”
一听到贾道来了,仆固厉扔掉手里的剑,坐到主位上,喝了一口茶后喝道,
“宣!”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走进了屋内,小心翼翼穿过遍地尸体,来到仆固厉面前。
扑通一声,此人跪下高喊,
“臣贾道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到贾道的请安,仆固厉脸色稍好,微微抬手,说道,
“贾长史,起来吧,坐!”
“不敢不敢,臣就站着。臣斗胆一问,殿下今日可是不顺?”
“呵呵,何止是不顺,这赵禛都骑到孤头上去了!”
“王爷可否告知臣下所发生之事?”
仆固厉于是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告知贾道。
听到赵禛当朝杀人,贾道哈哈大笑。
仆固厉一愣,不解地问道,
“因何而笑?”
“殿下可知古话:欲令其亡,必先其狂!如今赵禛当朝杀人,狂妄至极,此举已是其亡之前兆了!”
听到这话,仆固厉一喜,接着问道,
“孤巴不得他赵禛死无葬身之地,贾长史说他赵禛败亡不远,孤该怎么做?”
“臣昨日给殿下建议杀了赵禛,没有想到杨志会反水。不过,如今谁忠于殿下,谁与赵禛一条船,已是一目了然。
试问殿下,杨志的禁军如何与我朔方勇士抗衡?加之他赵禛当朝杀人,我们虽然损失了几个人,可是群臣经历了这件事后,定然倒向殿下……”
贾道为仆固厉献策良久,与此同时,赵禛回到宫中,率领禁军开始肃清宫内仆固厉的人!
待一切结束之后,赵禛疲惫地回到了紫宸殿。
想到今日自己霸气的样子,赵禛不禁一笑。
本来只是想要活下去,没想到居然杀了这么多人!
这就是这个世界吗——
皇权之争,果真裹挟着无数人的性命啊!
今日怒斥刘洋等人之时,赵禛不知怎的,那是发自内心的愤怒!
也许,这是原主本就有的愤怒吧……或许,赵禛自己也愤怒于这群乱国之徒!
赵禛起身,在殿内转圈,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
突然,赵禛发现一个釉粉色瓶下好像放着一张纸。
拿起这个釉瓶,赵禛果真发现一张纸。
紫宸殿乃紫薇历代帝王休息之地,能在这里放纸的,只有历代帝王了。
看这纸颇新,怕是永昌帝放的。
赵禛一时来了兴趣,坐到龙床上打开看了起来。
一看这笔迹,当真是永昌帝,赵禛的父皇!
“吾儿渊收……”
写给赵渊的?居然没用“朕”!
赵禛接着看了下去。
“渊儿,你看见此信,代表你已经入主紫宸殿,我,已然死了。
这么多年,本以为自己未曾畏惧过什么,可是,写此信时,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与担忧……
渊儿,我征讨河中失利,已然改变了朝中局势,我悔啊!
我想要重塑天下,可是,却成了罪人,我不该不听成国公侯通的话,我不该任用无能之人担任主帅……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
渊儿,你性子急,遇事恐无法冷静对待;禛儿性子又太软,处事过于拖沓。
渊儿你我倒不担心会被人利用,可是禛儿,他还小,恐怕会被乱臣贼子所利用,渊儿,你要护好你弟弟,这是朕最为担心的。
其次,刘秉的野心越来越大,我本以为他是最忠心我的人,现在看来,权利可以改变许多……
渊儿,此信我放在你最不喜欢的釉瓶处,相信你登基第一时间就会移去此瓶,看见我的信。
作为你的父亲,我只想你和禛儿平平安安过完此一生;作为紫薇帝国的皇帝,我希望你和禛儿可以重振朝纲。
但是,我最希望的、最渴望的,还是你们可以活着……你们一定要活着!
不要觉得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紫薇历代先帝,对不起天下百姓,因为对不起他们的,是我,不是你们。
所以,渊儿,收敛一番性子,稳住,不要和刘秉起冲突,任由他来。
若是,我言事情到了最为不可挽回之际,保住自己的命,保住你弟弟的命……
我,身为父亲,没能留给你们兄弟二人什么,但我身死之后,会在地下保佑你们……”
攥着信,赵禛看着地面,良久没有出声。
不经意之间,一滴泪,划过了赵禛的脸颊。
赵禛摸了摸,像是对自己问道,
“你难过了吗?”
当然,自然没有人回答。
赵禛感到一阵伤感,毕竟这具身体是原主的,而且……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被永昌帝的爱子之心所感动!
永昌帝不是一个好皇帝,甚至有些昏庸,不能明辨忠奸,但至少,他并非六亲不认。
又看着信中永昌帝的内心之言,赵禛一时间感慨万千。
突然,王承渲小跑进来,对着赵禛拜道,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绝世佳人出现在大殿门口。
锦衣玉袍,凤冠金簪。
霎时,一双柔情似水的美目盯住了赵禛。
皇后愣愣走了几步,旋即突然停下,表情纠结。
赵禛笑了笑,拍了拍龙床,说道,
“睿儿来了?来,坐!”
皇后沈林睿,江南世家杭州沈氏世主之女,整个杭州的掌上明珠!
不过,此时此刻,赵禛虽笑,眼里却是没有一丝欢喜。
皇后沈林睿也是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
就这样,双方沉默良久,终于,沈林睿猛地跪在地上,身微微颤抖,
“陛下,妾——”
“先别说,容朕猜猜,你也被仆固厉囚禁了?所以半月以来未曾来过紫宸殿。”
赵禛就那样笑着,笑里带着一丝寒意。
“妾……妾……”
“噢?难道说皇后没有被囚禁?那你得给朕一个理由了,来,说吧,朕听着。”
沈林睿不顾头上的凤冠,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喊道,
“陛下,妾……妾罪该万死!妾害怕,害怕……仆固厉,所以,所以……”
“怕他什么?”
“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