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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逝者永恒 清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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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大门被“哐铛”一声关上,三个人在玄关弓着腰低着头舌头快耷拉到地面大口呼吸的空气。
  一直从早上练貂蝉练到晚上的黄小明用看不可描述生物的眼神看着牧七秒等人,然后回过神来,轻蔑一笑:“不会是仇家都遇到一起惨遭gank了吧?”
  “闭嘴!”三人异口同声。
  “戚。”小明同学扣开一罐酸奶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张皇一芒转身开了门,发现李暖阳没事人似的站在门外。
  “你没事吧?”
  “没有啊,那个矮子对我挺客气?”李暖阳边说边挤进门内。
  “矮子?”战队数据师高晴从楼上走了下来,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翻领白衬衫和紧身牛仔裤,听见李暖阳的话后,用手横过来停在自己的臀部,疑问道:“他是不是只到我这儿?”
  因为高晴不仅姓高,她也真的挺高。
  “......”随着高晴的手势李暖阳第一时间并不是思考问题,而是看向了高晴那个御姐特有的挺翘屁股,然后脑海里徒儿那句“她今年三十四了”突然闪现出来,尴尬一笑:“比你那儿高点......”
  高晴:“身边常年跟着几个看起来凶悍无比的大傻狗?”
  “就是乔一马那孙子。”牧七秒用手一推鞋帮,用脚尖磕到了鞋。
  “敲尼玛?”李暖阳双手举在脸庞,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名字也太脏了吧?”
  “呵呵。”牧七秒去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说是他爸希望他这个傻儿子在商场一马平川,一激动就起了这个名字。”
  高晴在牧七秒身边坐了下来:“他不是为了看看东部的赛事特意从CD飞到上海,不会这么巧吧,你遇到那傻儿子了?”
  “嗯。”
  “他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牧七秒:“反正他得至少在床上躺三天。”
  高晴:“......”
  牧七秒:“刀党这赛季的成绩怎么样了?”
  高晴:“一路高歌猛进,估计拿下西部第一没什么问题。”
  牧晓枫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喝了一口水。
  因为其他人都不怎么熟悉那个牧七秒口中的“敲尼玛”所以也就没再深究。
  李暖阳看了看楼上楼下,然后随意问道:“晴姐,怎么没看到韩经理?”
  高晴:“哦,昨天不是清明节么,他祭扫去了。”
  黄小明一边用貂蝉熟练的躲避着防御塔的攻击,一边目不转睛道:“友人也玩清明节这一套?清明节也是他们的?”虽然他很仰慕韩政严在电子竞技上的成就,但一码归一码,真正到了民族大义的时候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不知道......”高晴转过身来,两只手肘垫在吧台的边缘,皱眉道:“好像是去祭拜一个中国队友。”
  黄小明抬头:“中国......队友?”
  其他人也随之望向高晴。
  “你们干嘛?”高晴,“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陵园中,韩政严一身素装,站在墓碑林立的墓地里,他的表情就像周围的石碑一样坚硬,黑色方框眼镜反射着夕阳的日光看不清下面的眼神,他抱着一束白玫瑰哀悼良久。
  对面的墓碑上是用白色烫刻的名字和墓志铭。
  晓。
  一百万年的苦练才能换来对决耀眼的瞬间。
  “晓......”韩政严动容,稍稍偏转了一下头,眼镜上阳光反射到别处,这时才看清,这个平时表情不多的年轻人眼中噙满了泪水,“愿你在天堂不受束缚,为了内心最纯洁的初心展翅飞翔。”
  将白玫瑰在碑前放好,韩政严一手撑着地面坐了下来,倚在墓碑的一角,将脑袋轻轻靠了上去。
  有风起,吹的韩国年轻人发丝凌乱。
  “晓,至今我都觉得你没有走。”韩政严一腿伸直,一腿蜷起,从怀中掏出一瓶柠檬味的苏打水,扭开盖子,洒在了碑前。
  “谢谢。”
  韩政严倒水的手一顿,然后笑了笑将空瓶子放到了身边,“是我要谢谢你,能让我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一个全身发光的白衣少年隔着墓碑与韩政严背对而坐,动作姿势分毫不差。
  “你知道吗?我从那里解约了,现在在一家叫做极限的战队,虽然队里的小朋友都很个性,但都是不错的苗子。”韩政严一般在没人的时候说的都是韩语,再配合此时苦笑着闪着泪光的眼睛,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韩剧里的男主角跑了出来。
  “这个赛季我们先休整一下,等到秋季赛的时候我们会正式参赛,到时候一定将别的队伍打的......”韩政严停了一会儿,然后用憋足的中文说了个词儿:“落花流水。”
  “你还好吗?”
  “我过的不错呢,就是在中国吃不到地道的泡菜,不过这里的五花肉超级好吃,你那时候说吃肉都吃腻了我还不信,现在信了,就是没机会和你再一起吃烤肉了......”韩政严说着说着一抹眼角,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一定不要为了我产生仇恨。”
  “在病床的最后一秒你也是这么说的。”韩政严嘿嘿哭笑到,用纸巾擤了擤鼻涕,“你呀,总是替别人着想,怎么这么傻?当我替补的时候不上进也就算了,那个老王八蛋骚扰你的时候怎么也忍气吞声?最后走的时候都不告诉我一声,你这个坏人,也许是因为最近又要开始比赛的缘故,我常常会从梦里惊醒,醒后脑子里都是那个恶魔折磨你时候的样子,你呀,为什么就学不会发怒反抗?”
  “电子竞技的意义在于超越自己,而不是击败对手,好好打比赛,我一直都在。”
  白衣少年在一阵光中消失了。
  风依然在吹,带走一瓣瓣白玫瑰的花瓣飞向天空。
  韩政严站起来跺了跺脚,骂道:“也没见你超越了自己,最后不还是不管不顾的走了。”
  佯装要走,然后回头摆摆手,用中文清晰笃定的说道:“放心好了,不管你要与不要,作为你的首发,你失去的,我一定会加倍给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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