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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肖平认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这还用想么？”张皇一芒那张帅比脸上破天荒出现一丝狠厉神色，“咱们队恐怕要多出一个哈牧雷特了。”
“......”李暖阳在怀疑自己的智商，“我读书少你别忽悠我，什么意思？”
“就是复仇的意思。”肖平一把搂过小鸡子似的李暖阳，“哈姆雷特就是复仇的王子，小叔叔，你初中的语文课本没学这个么？”
“我没看那么细。”李暖阳憨笑道。
“只看了个书名？”肖平拍拍他的肩头。
“......这个话题跳过。”
“小叔叔，你这就......”肖平突然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从视线内消失，“你们看，那不是阿牧么？”
“咦？”李暖阳，“真的是他，不知道他干什么去？”
张皇一芒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但是下一秒，三个人却不约而同转换成尾行模式，肖平一撸卫衣的兜帽，张皇一芒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墨镜。
只有李暖阳呆在原地，安静如鸡，一股微风吹过，略显苍凉。
“妈个鸡……你们干起勾当来手上的活儿可真多。”李暖阳躲在两人背后，远远缀上了牧七秒。
“这不是佛寺的方向么？”常年混迹上海的肖平说道。
“佛寺？牧七秒还信这个？”李暖阳哼哼道，“要是佛祖显灵，我早就求到一副好姻缘了。”
“小叔叔，有凌萌姐你还不满足啊？”肖平坏笑道。
“凌萌？八字还没一撇呢。”
“什么情况？”
“有机会再说，诶你看，牧七秒进去了......”
“小叔叔你是转移话题一把好手啊……”
“你们俩别吵了。”张皇一芒将食指竖在嘴前，“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仨是跟踪狂？”
李暖阳耸耸肩。
眼前是一座香火很旺的佛寺，每逢节假日善男信女叔叔阿姨们就会来这个许愿还愿，长得丑的希望自己变好看，单身狗们希望出门左转就撞到一个瞎眼美女身上，这几天因为临近清明的缘故人们更是络绎不绝，所以思维敏捷的张皇一芒几乎一瞬间就把牧晓枫此行的目的和清明节联系了起来。
“他......不会是悼念逝者来了吧。”张皇一芒小声说道。
“家里有信佛的？”李暖阳将大拇指和食指托住下巴，俨然一副江户川柯南的骚包表情。
“他爸？”肖平心直口快，但很快就在两名队友讳莫如深的眼神中憋红了脸，“我不是那意思......”
三个人依照身高的次序在门外排好，肖平在最上面，李暖阳在中间，张皇一芒在最下面，无独有偶鬼鬼祟祟在门槛外露出一半的脸。
不知道什么佛的雕像宝相庄严端的坐在大殿之上，袅袅香火缓慢升空，一双有些疤痕的手将香插在香炉里，虔诚退回到蒲团之上，牧晓峰双手合十，微垂的眼皮缓缓望向佛像，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双手伏地，额头磕在地上，如此反复，一共四次，只是第四次叩在地上之后就长跪不起。
“一、二、三......”张皇一芒默默数着。
“你在数什么？”肖平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他跪拜的时间。”李暖阳若有所思。
“五、六、七。”张皇一芒眉头微皱。
刚好七秒，也不知道牧晓枫这七秒的跪拜礼是给哪位先人的。
“......”李暖阳心里苦笑，“怪不得人称团战七秒死神，原来是有典故的啊，七秒之内，送你上天......”
“出来吧。”牧七秒对着门外喊道：“肖平那个头想不被看到都难。”
肖平和李暖阳汗毛一立，讪讪从门扉后走了出来，只有张皇一芒心安理得的把玩着那枚金色硬币：“敏锐的和一头鹿差不多。”
“我是豹子。”牧七秒云淡风轻，“没想到我未来的队友都是跟踪狂。”
“不是这样的......”李暖阳有口莫辨，“只是刚好碰到又好奇所以......”
“那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李暖阳安静如鸡。
“你来这干什么？”张皇一芒问道。
“和你......们没关系。”牧七秒说着往外走去，就在与张皇一芒擦肩而过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手腕传来了阻力。
张皇一芒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
“当然有关系，我们是你的队友，我是你的辅助，你可是我要保护不知道几个赛季的人。”张皇一芒语气有些冷，更有质问。
李暖阳和肖平脸上同时传来雪崩前一刻的表情。
而李暖阳的表情更加复杂，因为张皇一芒引用了他的话。
“我是你的辅助，你可是我要保护不知道几个赛季的人......”
“人啊，要会做梦......”
恍惚间，仿佛两句话合二为一融合成直击灵魂的力量，在李暖阳心底掀起小小的波澜，原来一个人的一句话真的可以在另一个人心底留下烙印，以至于许多年以后去撬动这个人的命运轨迹......
但接下来牧七秒的举动实力证明李暖阳真的想远了，他嘴角露出一抹轻嘲的微笑，轻轻甩开了张皇一芒的手，说道：“别那么幼稚好不好？和我来伙伴的羁绊那一套？火影看多了？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我一个人就能打炸所有人，只要你们不拖我后腿就行。”
“你这话说的可真欠揍啊。”肖平右手包住左拳，按的咔咔作响，“你这样的队友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就让你的手回到原来的状态怎么样？”
“肖平！”李暖阳见势头不对，一把抱住大个子，结果自己才一米七五的身高缠绕在对方近两米的身体上着实可笑，就连手臂都是勉强才碰到一起。
“他欠揍！”肖平拖着李暖阳开始在地面滑行。
“......”
牧七秒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这是我们下路的事情，你们别掺合。”张皇一芒抬手制止了肖平，不得不说这个在外人看来不明所以的理由用在他这种简单粗暴的人身上奇效。
“你这么能装逼，摆不平，我连你一起揍。”肖平气呼呼说道。
“牧晓枫。”
“......”
“......”
张皇一芒看了一眼佛像，然后眼神温柔的笑道，“你也有想保护的人对吧？”
牧晓枫还是一副冷面无情的看着张皇一芒，但这次明显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
伴随着长久的对峙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大概十几秒后，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