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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岁？”
“因为反应力的问题，二十四五在电竞界都算大龄了，二十七岁？您觉得您还能行么？”
“刚才王老板不是说了么，您是他的好朋友，请问您是不是来极限战队养老来了......”
“还有就是听说您是为了前职业选手凌萌才来打职业的对吧？”
面对记者们突如其来的提问，李暖阳垂着双手十分平静。
王大聪有些后悔，没想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竟然给未来的大舅子带来了这么多用诛心来形容也不为过的问题。
这些问题看似是问李暖阳一个人的，实际上暗藏杀机，说不得其中就会有几个别的战队安插进来搅局的卧底。
不止是别人，就连牧七秒、黄小明、肖平的视线此刻都凝聚到了李暖阳的身上，而且眼中多多少少会带有观望的态度，甚至平时一向待人公平的张皇一芒都变的凝重起来。
一旦李暖阳回答的不得体，受到损伤就不只是他自己的颜面，既然他有胆子走上台去，也就代表极限向世界宣战了。
王大聪用尽手段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无一不是电竞圈传奇般的人物，他们怎么会允许自己成天和一个连事情都处理不好的废物为伍？那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极端如黄小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李暖阳显露出半点懦弱，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场游戏。
牧七秒也一样，他可不是为了成全别人才来极限战队的。
没有了总冠军的酬劳，肖平也会立马倒戈。
这些人都走了，张皇一芒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时间，李暖阳成为了暴风中心的暴风眼。
他当时只是想单纯的勇敢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没想到现在全世界都在拷问着他。
他感觉世界正在由外而内的倒塌，脑海中变成了白色一片。
李振复看着李暖阳，有些动容，眼睛里有了光芒，他好像突然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个为了能发表一篇文章把背影留给深夜的自己。
李小雅屏气凝神看着屏幕里的哥哥。
李暖阳依然在下沉，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他现在已经不能选择退却了，但是同样也寸步难行。
突然，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位女孩，她回来了，凌萌。
那一刻，李暖阳的思绪就像是一滴汇入大海的水珠，完完全全的归于宁静了，他与凌萌四目相对，传达着一些不能用语言所能领会的东西，凌萌的眼神像一把刀，此刻正顶在他的瞳孔质问着他。
“李先生......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
李暖阳的视线从凌萌那里收了回来，看着那名记者慢慢摘下了口罩，语气平和的说道：“你好，我觉得你们刚才的第一个问题毫无意义。”
黄小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场间一片哗然。
弹幕飘起密密麻麻“这个装逼犯”之类的话。
紧接着，李暖阳笑着说道：“行与不行，我觉得要用行动来回答，人不止要用耳朵听别人说了什么，最重要的，是要用眼睛看到别人做了什么。”
场间静止了。
弹幕瞬间被刷了回来“阳哥说的真好！”游轮火箭刷不停。
“第二个问题。”李暖阳看向凌萌，笑容里充满了温度，“我就是为了凌萌来的，我要给她一个交代。”
场间又是一片哗然。
牧七秒已经站了起来走出会场，他觉得，极限这个战队，稳了。
肖阳看着屏幕好像在看着一场笑话。
弹幕
“？？？”
“这是什么骚操作？”
“这不是公然换了个方式绿天选的肖大队长么？”
“这货腹黑啊，绝对的腹黑打野，以后其他战队有受得了……”
李暖阳朝着屏幕说道：“多说无益，那么就赛场上见吧，我们将成为荣耀的极限。”
整场发布会就以这句双关语作为终结。
凌萌像冰山一样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松动。
退场的人流将凌萌和李暖阳分割在两个孤岛，就像大学时久别重逢那次，只是这回先由李暖阳向着凌萌做了个鬼脸，挥挥手示意她在外面见面，凌萌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二楼楼道拐角窗子的位置，凌萌双手放在窗框上看着远处的夜景，李暖阳在旁边的窗子学着凌萌的样子也将手放到窗框上，脸庞迎着晚光和凌萌的脸庞处在同一条直线上。
“好久不见。”李暖阳先开口。
“你变了。”凌萌笑道。
“我以前就这样，只不过我挺善于伪装自己的。”李暖阳嘿嘿笑道。
“说的这么好听？”凌萌会说话的眼睛扑闪着盯着李暖阳看，后者老脸一红，手忙脚乱的将眼神移向了别处。
然后凌萌做了一件让李暖阳有些意外的事情，她点燃了一只烟。
“你什么时候抽烟了？我一直以为是烟味香水。”
凌萌一手托着下巴，夹着香烟的手向外弯出一抹弧度，低头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替代物。”
李暖阳看着远处闪闪烁烁的灯火沉默了。
“你过得怎么样？”凌萌吐出一口烟雾。
“还行，就是挺无聊的。”李暖阳翻转了身子，两个手肘抵在窗台，一脚直蹬一脚弯曲，“每天都像失去目标一样，特别迷茫。”
“难道就只有女人才能使你变得有目标？”凌萌嘲笑道。
“嗯。”李暖阳用脚摩擦了几下地面，脑袋后仰看着凌萌，“但你说的也不完全对。”
“那是什么？”
“你给我支烟我就告诉你。”
凌萌瞪大眼睛：“你不是从不抽烟？”
“给还是不给？”
凌萌将烟轻轻叼在嘴里，打开了烟盒，然后平静说道：“我嘴里的是最后一支了。”
李暖阳保持着那个姿势，向着凌萌的嘴唇逼近，凌萌眼睛被惊得更大，心脏突然“突突突”跳动了起来，就在以为对方要吻住自己的时候，李暖阳却突然停住，伸手将她嘴里的半支烟拿了下来。
李暖阳再次翻身面朝窗外，深吸了一口凌萌的烟，也不说话。
凌萌看着李暖阳有些萧索的侧脸不自觉竟然微微入迷，好像眼前这个男人的沧桑都是被自己一刀一刀刻进骨子里的。
良久，李暖阳终于慢慢开口道：
“没错，我是为了女人，但我是为了一个女人。”
凌萌听完这句话突然一下子像陷入了漩涡，那是爱如潮水的感觉，她强忍着泪光，拍掉了李暖阳手里的烟。
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