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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到哪儿去?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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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走了。这都晚上九点了。清净。舒服啊。终于能睡个好觉。
  这一觉我睡得很怪异。
  前半段我睡得很死,但睡眠的后半段我梦到了我高中喜欢的人。
  怎么说呢,内容挺让我激动的,我和他在教室的角落里面对面,鼻子对鼻子,他就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也直勾勾看着他,谁也没说话。过不一会我就意识到这肯定是梦。
  因为现实我连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我做不到和他说话,因为我认为在我没了解他之前,无论说出什么都是一种冒犯,就算对方不在意,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终究会分开,我太烂了,但我终究只是他生命的过客,他根本不会在意。这真蠢,我不和他说话怎么了解他,我应该像那帮小姑娘一样扭捏地上前问他什么题,这样一切都能顺理成章。我还听他他对各种事物的看法,光是想想就很不错。
  我有预感他应该也喜欢我,因为我在去超市的时候看他跟在我后边,我就猛地一回头,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慌慌张张地避开了。其实当时我什么也没买,就想看看那小子的反应。他上课总是回头看我,我们总能对视上,他为了让我不误会又向相反的方向看了看,那家伙真逗。感觉真好。
  我就那么偷偷喜欢了他将近两年。后来他有女朋友,我就再没喜欢过谁,主要是,这挺没劲的。这不过是我的脑子在分泌激素骗我,它最终想让我做出那种事,让我完成传递基因的使命,在我发现这一切的原因后狠狠地杀了。在那之后我是那么想的。甚至我想过,如果他死在我前头,我有可能会出席他的葬礼,听听他身边人为他准备的悼词。虽然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睡梦中醒来,我懒洋洋地伸了一个舒适的大大懒腰,细细回忆梦境,把记起来的部分写在备忘录里。被窗帘遮挡的阳光透过微微半透明的纱幕,投射出一片柔和的光影,如同科幻电影中的幻境。真不赖。
  我穿上衣服推开房门,一股清新的冷空气扑面而来,仿佛进入了一个沉寂的世界。我抬头望去,白茫茫的天空中飘落着雪花,如同微小的星辰,洒满了大地。雪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就像是无数个远古密码。
  我踏上覆盖着厚厚雪层的地面,发出微微的咯吱声,这一声声就是在与自然亲密地对话。每一步都如同触摸到过去,时间的脉络在我脚下暗暗涌动。每想到这些雪的年龄好几百亿岁,它们还在我们身边跃动,仿佛刚出生的精灵。其实我们的年龄一样大,如果宇宙大爆炸是一切的真相的话,我们曾经本是一体。我们一起的温度曾多炽烈,我们的结合曾多紧密。
  我忍不住猜这颗蓝色星球以外的生命会以什么形式出现。他们是我们,我们也是他们,这真浪漫。我们可以是水,可以是花,可以是石头,可以随着什么四处游荡。一切就是这样的,一切本无意义,一切就是意义。
  偶尔有成群的麻雀在树枝上叽喳,它们羽毛蓬松得像个球,这是为了抵御冬天的严寒而特意穿上的羽绒。这些小家伙肯定是在雪地里偷偷吃秋天储存的稻谷,在这苟延地活着。它们有时候也真不容易。不过自然就是这么残酷,瘦弱的个体都被冻死或饿死了,只有足够机灵,有足够蓬松的羽毛才能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冬天活下来。实际上,我们本质上和它们没什么不同。
  你可能会在稻田地旁边的枯萎灌木丛里看见野鸡的身影。这些灌木丛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遮风挡雪的保护。这地方在冬天可能会有一些残留的食物供它们觅食,比如稻米,大豆。它们听到你的脚步声就会一溜烟的飞走。你发现它的原因大概率是,那么大只的东西呼啦一声吸引了你的注意。
  回家我向我爸妈问起了我发小李婷婷的事情,我只是在路上走看到了她家,突然想到了她。
  他们说她结婚了。和一个在我大学城市里的外卖小哥结的婚,不知道啥时候有孩子。这真让我心情复杂。
  我一向不喜欢这种话题。我知道我上完大学,爸妈,尤其是我爸,肯定要问这问那,介绍东掰扯西,生怕我烂在家里。事情还没发生,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他总给别人介绍对象,虽然一个都没介绍成。他还总是若有若无的暗示我未来嫁人的什么事。
  ……呵。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先知。顺其自然吧。兴许我爹明天就买个彩票中了五千万,就会想着怎么处理那笔钱,而不是总给我的生活出谋划策。这么想至少能让我好受点。
  早上吃的昨天的剩菜剩饭,我们一家三口把那堆一扫而空。剩菜剩饭,至少比水煮土豆茄子强。
  啊。啧。
  下学期,下学期就彻底解封了。我那个寝室肯定会来人。
  我听说女大学生寝室总是火药味十足。我已经脑补了一部精彩的宫斗大戏:
  在那狭小的寝室里,暖黄的灯光映照下,一群看似亲密无间的女生,却在表面之下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床上、桌子旁,每一寸空间都可能成为明争暗斗的舞台。
  1刚刚到学校,在高中一直以来都深受姐妹们的疼爱。然而,她的到来却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原本互相亲近的两名室友,2和3,如今成了争夺她注意力的竞争对手。2展示自己的漂亮衣服和化妆技巧,而3则拼命在1面前炫耀她的学术成就和社交圈子。
  每一次看似无心的谈话,都暗藏着微妙的情绪变化。微妙的眼神交流,偶尔的讽刺嘲笑,让整个寝室充满了紧张的气氛。晚上熄灯后,1的手机成了又一战场。收到的消息、点赞数,成为了她们争夺注意力的工具。在夜色的帷幕下,2和3有意无意地暗示1一些自己对其他舍友的“观点”和“看法”,而1内心的天平砝码在向某一个人悄悄滑动。
  而最后的分水岭,是1的生日派对。2和3分别邀请1,但时间却是完全一样的。最终,在派对上,她们展开了一场巧妙的较量,试图争取1的重视。而1,也在暗中观察她们的表现,思考自己的选择。
  啧啧啧。真是太可怕了。但我看到互联网大伙的评论,就意识到,上述只是其中的一个样本事件,和真实情况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我真不知道这么明争暗斗是为了什么,宫斗大戏是为了博得皇上的宠爱,获得权利和资源,她们这是为了啥呢?
  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整个学生时代基本也没什么社交,照样活的好好的。
  我小学就不会和别的小朋友交友。他们总有跳绳,跳皮筋,还有打沙包之类的活动,我从小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喜欢这些东西,也和他们没什么共同话题。曾经我尝试加入他们,但那只会让我感到前所未有莫名的疲惫和痛苦,索性我就放弃融入其他小朋友。我在那时问我妈要了一本厚厚的百科全书,我就天天看,那本书都让我翻烂了。
  初中的我总是熬夜看手机玩游戏,白天困的要死,还总是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在班里也没啥朋友,就和班里的人上下学顺路走而已。班主任调侃我,说我像抽了大烟一样,眼神空洞,经常一动不动,还模仿我的眼神和动作,引得班里学生哄堂大笑。那个班主任我挺喜欢的,看起来是个年轻女大学生,教我们物理和生物,言谈举止都很有趣。初二的时候她讲到性那部分的时候,讲得磕磕巴巴,脸通红,底下的男同学都偷偷笑。我有一次回到初中遛弯,恰巧老师还是讲性的部分,这回她脸不红心不跳,游刃有余的样子还挺飒爽。
  有一次我在物理课后想到个问题,问她,假如在因为而导致的电梯故障,电梯突然沿重力加速度下坠,里边的人在下坠前一瞬间跳一下,那人会不会得救?她当时详细地给我解释了动量问题,还给我分析了各种情况,比如电梯里有没有扶手,电梯上有没有天花板,人的体重等变量对这个问题的影响。
  高中时期的我更没朋友了。天天臆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上课看到什么东西就能脑补出一出星辰大戏,甚至连放学和我一起走路的人都没有了。三年后考了个烂大学。至少我觉得很烂。这能怪谁呢?怪我没什么动力吧。
  那时的我始终不清楚我这辈子要干什么,到哪儿去。我那时认为,所有职业所有工作都差不多,都是为了维系这个社会的正常运转,而这个社会都是人们用来自欺欺人的假象。不少光鲜下都是对自己的伪装,他们一旦失去了那层表皮,就仿佛蜗牛被扔进高浓度盐水中,挣扎不得最后因脱水而死,他们的灵魂经受不起那种真实的冲击,他们所屈从的只不过是他们肮脏的欲望罢了,欲望满足后成了他们的壳子,他们缩在装满小饰品的壳子里,精致又脆弱。没多少人真正考虑过生命的真正价值和意义,大多只是想要站在一个看似高人一等的地方,呼吸那里的空气而已。
  我永远想不出来我做什么最有意思最合适,于是就什么都不做。
  我躺在床上,用爪子划拉手机,希望能从那里获得点让我感到不那么虚无的东西。
  假期的每天几乎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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