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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雨中剑 / 第一回 1

第一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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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天气和暖,金陵城中,人流如潮,商铺连连,果香阵阵。佳肴入口,蜜糖化汤,杨柳傍岸,清风拂面,细乳分茶,尽映眼中。
  忽然楼下喧声起,探头望去,一以扇掩面之人,正好奇此人是谁?只听旁边的人笑道:“这不邢秀才吗?缺钱了,又搁这说书来了?”
  只见那人把扇子一收,放在案上,也不臊:“缺银子了,是得出来干点营生。”只见这人,面带红光,须发俱白,回身把椅子往后一扒拉,便坐了上去。
  “怎的?虚了,老了站不动了?”阵阵呼和,起哄声不绝于耳。
  “胡说!休要污人清白,只是今天这要讲的故事长,怕你们付不起茶水钱,被人赶出去才是笑话。”那人站起身子不甘示弱。
  “茶水钱管够,就看你今天能讲多少,要是尽讲些陈词滥调,那可休怪我呼人将你给赶出去。”声音从头顶传来。
  “既然掌柜的都发话了,那邢某只好尽毕生之术多挣点饭钱了。”那人朝楼上微微拱手,接着操起桌上醒木一敲,啪的一声脆响。
  原本嘈杂的茶楼顿时一静,只余那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
  今天讲的这书,叫做《雨中剑》
  话说那前朝年间,江南之地,有一富户,主人家姓李。今天这故事的主角,便是那人家的独子,李全。
  这人家虽说算不上耕读传家,但几辈积攒之下,倒也有些家资,便请了先生,教李全认了字。先生见这孩子有点机灵劲,本想劝他专读孔孟,以应科举。可这孩子越大,就越不听话,望着那墙,就愈是想出去。
  一日,那先生于庐中小憩,睡着睡着,便不想起来了。待到黄昏之时,才从榻上起来。本想考校一下这孩子的功课,刚进堂中,一看,唯一桌一椅一砚一书本而已。
  人呢?
  先生把院子里找了个遍,也没见那孩子。无法,只好去找李父。
  刚走进李府,便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嗷嗷声,越往里走,那声音也就越清晰。
  “爹,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今天要不是恰好把你给逮着了,恐怕我现在还被你给蒙在鼓里。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先生顿时就急了,在门外高喊道:“住手!”
  李父见先生来了,忙放下手上的柳条。李全趁着这松劲之时,翻身一滚,四肢并用,躲到先生背后,这时方才把裤子穿上。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打孩子吗?”
  “先生有所不知啊,这小子都招了,他天天都趁着您午睡的时候溜出去玩,不好好读书。”
  先生一顿,想了想这孩子倒也背得书,开个例外也不是不行。
  “今天的时候,他更是在您的饭里下了药,在回来的路上被我给逮住了。他以为东窗事发,才给交代了。我这不得管教他吗?”
  先生回头看了看,一个泥猴子蹲在那直发颤。一手掏出了腰间的戒尺,一手将这泥猴给拎了起来。
  “劳烦您把他给按住,今天我要亲自给他教授一下孔孟之道。”
  戒尺呼呼而下,泥猴嗷嗷儿叫。
  这一打可不得了,从黄昏打到了点灯。
  “先生,要不歇歇,这打坏了也不好。”李父看着趴着的李全于心不忍道。
  “那今天就先教训到这,改明再好好教训他”先生将戒尺插回腰间,朝门外走去。
  这顿板子看起来重,实际上轻。
  先生除了头几下来打实了,后头的可全是空挥。那李全倒也聪慧,挨了几下后,便知老师的气消了,也乐着配合在那嗷嗷地叫。李父见先生都打的这么狠了,也就不好再打李全,便喊人过来给他上药。
  第二日,先生刚用完早膳,一推开大门,便见着团荆条下压了个人。
  “哟,这不昨日那泥猴吗?这次怎地背上了荆条了。”
  “先生,学生知错了,此番前来特是学那负荆请罪,还望先生能够原谅我昨日的鲁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念你年纪小,便不与你深究了。把荆条放下,衣服穿好。”
  先生摆摆手,往门外走去。
  “我先出去走动走动,回来便考校你的课业。”
  先生这一走,就去了一个时辰。
  回来之时,李全正跪坐在堂内背书。
  “不错,不错。今日之后,你便可以出师了。”
  李全听了顿时一惊,心想完了,这要是把先生气走了,他爹非得打死他不可。昨天柳条打在屁股上的伤可还没好呢,不行,今日须得把先生留下。
  书往案上一放,咻的一声往前一窜,双手紧紧抱住先生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带着哭腔道:“先生,莫走!学生错了,学生错了。”
  先生也起了玩心,戏谑道:“你倒是说说,何处错了?”
  “先生,学生昨天不应该在你的午膳里下药。”
  “哦,还有呢?”先生的脸黑了一分。
  “学生不应该在您的花盆里倒水,不应该拔了您前院的竹笋。”
  “接着说!”竹质的戒尺放在了案上。
  李全的喉咙动了动,垂头道:“学生去年不应该嘴馋端走您的凉拌兔肉,更不应该谎称是被隔壁的阿黄给偷吃了。”
  “砰,砰,不必再说了。”先生用戒尺敲了两下桌面,坐在椅子上说道。
  “手伸出来吧,今天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用戒尺打你了。”
  “先生,您还是要走?”
  “是的,我已经和你父母说过了,不是你的缘故。我该教你的都教的差不多了,要考取功名,还是得多走多看。”先生顿了顿道,“把头抬起来,看着为师。”
  “天下读书人如过江之鲫,而取士不过百人之数。若只苦读孔孟之书,恐也难过那龙门。为师我少读诗书,历练多载,各地的风土人情也见了不少。到如今,也该进京赶考了。”
  先生轻轻地用戒尺敲了一下李全的手心,道:“你少时聪颖,过目不忘,也算是个天生的读书种子,只可惜静不下心来,还需要多历练才是。从今往后,为师便管不着你了,还需你自守本心,莫行邪路。”
  李全的泪水瞬时从眼中涌出,先生再次操起旁边的戒尺,给李全头上敲了一下道:“哭,哭什么哭?还不过来帮着为师收拾行李。”
  日至响午,一个接着一个的箱子被抬上牛车,李父与李全站在道路旁。
  眼见着行李就要装完了,李父向前踏出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道:“先生,您还是收下吧,此去京城,路上没有盘缠可不好使。”
  “不必了,李员外,这几年承蒙照顾,小生又怎敢再收下这些?至于盘缠之事,这些年倒也积攒了些,去京城足矣。”
  李父心知这银子定是送不出去了,也就不再多劝,将盒子收入怀中。右脚往前一踹,李全被推了个踉跄。
  “先生,以后还会再见吗?”
  “你若是有志于功名,那便今后来京城寻我便是。”
  “对了,还有这戒尺,就送于你吧,算是留个念想。”昨日才和李全屁股来过亲密接触的戒尺,今天就躺在了李全的手上。
  “就此别过,莫入邪途!”说罢,一挥皮鞭,牛车缓缓向前驶去。
  李全父子就这样站在道路旁,直到牛车消失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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