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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武侠破碎之玉箫剑客 / 第73章 狡诈难服

第73章 狡诈难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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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婉清坐在高台上,看着昊天、阳天、朱天等部诸女将捆成一串儿的大汉,赶鸭子式的带到广场上。
  洛水坐在她身边,觉得这些家伙既可恨又可怜。可恨在于他承继了灵鹫宫诸女的仇恨,因他与她们曾并肩作战,所谓同仇敌忾,更何况此刻已是一家人。可怜在于,这些人曾受尽童姥的欺凌,如今又要受人摆布。
  木婉清站起身,紫红色大氅衬托得她肌肤愈发晶莹雪白,玲珑浮凸的身材走动间若隐若现,配合清冷如仙的气质,确有一代英雌的威势。说道:“愿意投降的站在我的左手边。负隅顽抗的杀无赦!”
  百余大汉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无奈颓废的神色,跟着将目光放在自己洞主或岛主的身上。
  首领阵亡的,早已经麻利地站到了左侧。七天的生死悬于一线,早将他们的‘英雄气’折磨得一丝不剩,没人比他们更明白生命的珍贵。
  表面威陵四射,内心雀跃暗喜的木婉清,小手微不可察的搅了几搅,心忖:“若是这些人都如此好对付,事情便容易的紧。”莲步轻移,在高台上逡巡两个来回,见右手边仍有半数人执意与己为难,冷冷道:“你们当真宁死不降?”
  人头耸动,一大汉越众而出,双手绑缚在背,虽为阶下之囚,神态却十分倨傲,淡淡道:“童姥何在?”正是乌老大。
  木婉清秀目一眯,眼中神光烁然,冷冷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乌老大,以你的本事能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
  乌老大老脸一热,他所以故意不认玉箫剑客夫妇,便是为了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个脸面,这时被木婉清拆穿,心中暗暗恼怒。
  木婉清敏锐地感受到他的心虚,得势不饶人,看着诸多洞主、岛主的脸,拿美目一一瞪过去,冷笑道:“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连我夫妇二人都难以应付,也竟敢见童姥么?”
  凡当日参与过万仙大会的,尽皆面色难看,欲语难言。
  乌老大环视尽皆缟素的灵鹫宫诸女一周,怀疑道:“童姥在哪?她当真还活着?”他言语闪躲,自是怕极了童姥。
  木婉清下意识瞧了瞧內襟麻衣,默默无言。
  洛水于此刻站了出来,淡然道:“听乌兄所言,实不希望童姥在世。可在下却有个疑问。”
  乌老大道:“是何疑问?”
  洛水道:“童姥既去,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诸位英雄的生死符,却要如何去解?”
  乌老大身子忽然颤抖,与身后不少人面色齐变,但转又强自镇定,问道:“那……那……童姥是否建在?”
  洛水学着乌老大先前的样子环视一周,反问道:“你以为呢?”又瞧着不肯投降的洞主、岛主,再问一遍:“你们觉得呢?”意味难以捉摸。
  广场上一阵凉风吹过。
  人丛中忽然响起“呜呜”之声,似狼嗥,如犬吠,声音甚是可怖。
  众人一听之下,齐皆变色,霎时之间,广场中除了这犹如受伤猛兽般的呼号之外,更无别的声息。
  一个胖子在地下滚来滚去,双手抓脸,又撕烂了衣服,跟着猛力撕抓胸口,竟似要挖出自己的心肺一般。只片刻间,他已满手是血,脸上、手上,也都是鲜血,叫声也越来越惨厉。众人如见鬼魅,不住的后退。
  有几人低声道:“生死符催命来啦!”
  清水二人相视一眼,暗忖竟是如此巧的?
  众人似乎害怕生死符的毒性能够传染,谁也不敢上前设法减他痛苦。片刻之间,那胖子已将全身衣服撕得稀烂,身上一条条都是抓破的血痕。
  洛水瞧得不忍,一道阳和的掌力凌空击下,打在他身上,那胖子奇痒登时止住,麻利地坐了起来。
  乌老大瞧得眼睛一亮,讶道:“公子会解生死符?”
  洛水淡淡点头。
  众人立时大呼小叫起来,身上的绳套变魔术般一一脱落,数百人齐往洛水涌去,纷纷嚷着:“那太好了!小子来帮我解生死符!”
  灵鹫宫诸女面色当即大变,此时才知道真正有本事的人,竟都是假装被擒。其用意不问而知,自然是等着童姥出现,好一拥而上。
  这时听闻童姥可能辞世,而洛水似乎成了他们解生死符的唯一希望,再不伪装,立时发难!
  青影一晃,一人欺近身来,伸手来扣洛水左手脉门,一柄长剑接踵而至,横劈他颈项。大叫:“交出生死符的解药!”
  乌老大叫道:“剑神老兄,不可杀人!”
  洛水定睛看去,见那人身穿青衫,五十来岁年纪,长须飘飘,面目清秀,寻思:是个不错的剑手。
  适才这一剑出招之快、拿捏之准,看来剑上的造诣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洛水不闪不避,只微微一笑,右手食中二指骈起,凌空虚点。
  卓不凡只觉得迎面扑来一股极其炙烈锋锐的炎阳气劲,却不知这股气劲从何处而来,攻击落在哪里!大惊之下,只有连忙后退。
  可任他轻功如何迅捷,总不及洛水的‘剑器’来去如电。
  只听锵得一声,“剑器”相交的声音!卓不凡手上长剑锋端折断,原本吞吐不定的一尺来长的青芒也暗淡下去。
  显而易见,洛水的无双剑器——‘离火剑’,比卓不凡的剑芒造诣更高。
  木婉清常说,洛水所创《气剑决》应该改名为《器剑决》,此‘剑器’凝练无比,威力通常大于金铁长剑所发的‘剑气’、‘剑芒’。
  卓不凡落在地上连退了五六步才停下,目露骇然神色。
  还不等他有所表示,洛水的身影已在他眼中消失。
  下一刻,一双白皙修长的左手在面前急剧放大,在他面门处晃了一晃,跟着右腕“太渊穴”上轻轻一麻,握着剑柄的五指便即松了。
  洛水顺手将长剑抓在掌中。这一下夺剑,乃是“天山折梅手”中的高招,看似平平无奇,其实他小指的一拂之中,含有最上乘的“小无相功”,卓不凡的功力便再深三四十年,手中长剑一样的也给夺了下来。
  清水夫妇二人共同瓜分了童姥和李秋水的九成真气,区别在于木婉清取了二人的阴性部分,而洛水得到了阳性部分。
  所以洛水此刻的真气,当具有“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和“小无相功”,甚至“北冥神功”的特性。
  那是来自逍遥三老内功阳性部分的贡献。
  从这个角度看,木婉清的真气也应该得到了“九阳神功”的特性。
  不得不说,阴种和阳种的奥妙,有时叫人难以想象。
  洛水将卓不凡的长剑拿在手中把玩一阵,瞧瞧面容呆滞的卓不凡,又瞧瞧惊惧震骇、裹足不前的乌老大等人,叹了口气。
  若有可能,他实在不愿意恃强逞凶,但江湖便是如此,他此刻要是但凡懦弱点儿,任卓不凡妄为,那灵鹫宫好容易取得的胜利,将毫无意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必定如毒蛇般,群起而噬。
  但此时此刻,情势又完全不同。
  群豪见洛水只一招便制住名闻天下的‘剑神’,功力比之童姥竟是只强不弱,纷纷骇然,均想:“这不又是一个天山童姥么?”霎时间,已知反抗无望。
  不等洛水问难卓不凡,已有人不会轻易放过他。
  人丛中一个女子声音冷冷的道:“卓先生,你也是中了生死符么?”
  卓不凡向那人瞧去,见说话的是个中年道姑,便道:“仙姑何出此问?”
  这道姑是大理无量洞洞主辛双清,她本是无量剑西宗的掌门人,给童姥的部属收服,改称为无量洞洞主。
  辛双清道:“卓先生若非身受生死符的荼毒,何以千方百计,也来求这破解之道?倘若卓先生意在挟制我辈,那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诸兄弟甫脱狮吻,又入虎口,只怕也未必甘心。卓先生虽然剑法通神,但如逼得我们无路可走,众兄弟也只好不顾死活的一搏了。”这番话不亢不卑,但一语破的,揭穿了卓不凡的用心,辞锋咄咄逼人。
  群豪中登时有十余人响应:“辛洞主的话是极。”
  卓不凡为洛水所败,又被人针锋相对地责难,只觉得十分屈辱,慨叹师门大仇当真难报。
  他瞧瞧自己的狼狈样儿,自嘲一笑,向洛水拱手惨然笑道:“阁下好功夫,卓某实是井底之蛙,‘剑神’之名今后不敢再讲。我有一句问话,请仁兄务必答我。”
  洛水将长剑抛回给他,道:“问吧。我一定答你。”
  卓不凡道:“天山童姥是否已死。”
  洛水叹一口气,点头道:“确然如此。”
  卓不凡长叹一声,大叫道:“老贼婆既死,师门大仇已难得报!罢!罢!罢!不如归去!”转身便走。
  忽然间,两道白光闪处,两把飞刀在洛水面前掠过。
  洛水凌波微步精熟无比,自然不会被轻易打中。
  木婉清见丈夫又被袭击,心头火起,喝道:“发刀者何人?”
  一个身穿淡红衣衫的中年美妇双手一招,将两把回飞的刀接在手中。她掌心之中,倒似有股极强的吸力,将飞刀吸了过去。
  不平道人赞道:“芙蓉仙子的飞刀神技,可教人大开眼界了。”
  崔绿华指着洛水微笑道:“小妹不才,便是瞧着这小子不顺眼。想要讨教一二。”绿影跃起,右手一扬,两柄飞刀便往洛水胸口插了下来。
  洛水袍袖一挥,飞刀还没近身,便已偏离轨道,不需再防。
  崔绿华似乎早料到如此情况,两柄飞刀脱手,跟着又有十柄飞刀连珠般掷出,敌手面门、咽喉、胸膛、小腹,尽在飞刀的笼罩之下。
  童姥既死,卓不凡的师门大仇已难以得报,初时他只想胁迫洛水,找到破解生死符的法门,挟制群豪,作威作福。崔绿华的用意却全然不同。她兄长为三十六洞的三个洞主联手所杀,她想只要杀了洛水,便无人再会童姥的生死符解法,那三个洞主身上的生死符就永远难以破解,势必比她兄长死得惨过百倍,远胜于自己亲手杀人报仇,是以突然之间,猛施杀手。
  木婉清见这些人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恼怒异常,全身真气随意而动,一步凌波微步踏出,转瞬出现在芙蓉仙子面前,左手蝴蝶般飞舞,使出“天山折梅手”来,随抓随抛,但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霎时之间,将十二柄飞刀投在脚边。
  她夺下十二件兵刃,一抬头见到崔绿华惊惧的眼神,心道:“知道本姑娘厉害了吧!”伸出纤白的玉手,指着不平道人、芙蓉仙子、卓不凡三人道:“你们三个既非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为何要来飘渺峰,当真以为我灵鹫宫好欺负么?”
  木婉清这几句话疾言厉色,配合她空手接白刃,例不虚发的本领,自然更显威势。
  只要不是瞎的,是个人便能看出,妻子乃是丝毫不逊于丈夫的另一位高手。
  这是第三个“天山童姥”级的人物。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彻底绝望,再也没了反抗的心思。
  且不论玉箫剑客夫妇掌握着己身生死符的解药,自己不得不臣服。只说对付这两位绝顶高手,他们便毫无把握。
  卓不凡、不平道人、芙蓉仙子三人相视一眼,毫不犹豫地齐齐转身,决意携手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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