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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响顺着土路随便挑了个方向向前走,毕竟既然有路,那就肯定有人。
当然,也不排除遇到一些奇形怪状具备异世界风格的“人”。
日上三竿时,走了许久的孟响终于望到前面有了人影。
远看之下,一个略显佝偻的男人挑着俩个货箱,带着个遮阳斗笠,一晃一晃地向着孟响的方向走来。
孟响上前交谈,才得知这个男人是游走在这一片的货郎。
如今,他正是要赶去水生村。
孟响提议把货箱中的货拿出来瞧一瞧。
谁料这货郎走南闯北,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这人有钱没钱,他一眼就能看出。
孟响虽然穿的挺好,面料上佳,但又佝偻驼腰,双眼木然,毫无贵公子气质。
一眼穷鬼,不知道是哪的下人穿的主人的衣服出来了。
要是孟响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大喊冤枉。
要知道孟响以前可是人送外号玉面小飞龙,如今只是为了肝游戏连续熬了半个月的模样。
但货郎并没有拒绝孟响,他能够挑着货在这一片来回卖货,一是靠的他这双眼睛,二就是靠的识时务。
毕竟是走四方的行当,货郎和三教九流都能够处好关系,主打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
不管货郎心里咋想,至少他那满是沟壑的黄脸堆砌出笑容。
货郎掀开货箱上的盖子,把里面的一些货取出挂在扁担上。
他笑着说道:“兄弟,你看看这里面有你想要的的不?”
“我这里面啥都有,针头线脑啊,木梳墨篦啊,果子麻糖啊什么的我这都有。”
孟响看着货郎从里面拿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还有银色的簪子,画好的春联等。
“停停停!”孟响止住了货郎继续拿的动作。
“那个,你贵姓?”
“哎,还贵姓,认识我的都叫我王二。”
“哦哦哦,王大哥,那个,王大哥我给你商量个事呗。”
货郎表情一下子由晴转阴,心里暗骂道:妈蛋,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想要白嫖的主,果不其然。”
“兄弟你的意思是?”
孟响注意到了货郎的态度转变,但他依然混不吝地继续笑着说道:“我想先赊点东西。”
听到这句话,货郎当真是想抽出棍棒直接打到这货的脸上,暗骂道:“你也不看看你有多大的脸,说是赊账,怕是兔子给鹰撒手就没。”
但货郎还是忍住了。
不跟傻子一般见识,就当破财消灾罢了。
“你想赊个啥呢?哥我这可是小本生意,多的我也没办法。”
“王大哥爽快,请给我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加上那个。”
“不行不行。”王二头摆的跟捣蒜一样,“给你赊那么多,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王大哥怎么这么不爽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的生意不做也罢!”
听到这话,王二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明悟:这是碰到恶客了。
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王二后退俩步,面色不善地看着面前孟响,同时手向怀中的匕首摸去。
他厉声喝道:“我看你是想要找茬吧,这货你就要不要吧?”
“这货你赊我肯定要啊?你这也不赊那也不赊,那你还做个甚得生意。”
王二从怀中掏出长三尺三的匕首,谨慎的盯着孟响。
“行走江湖怎么能没个防身的东西,小混球,今天你算是踢到钢板上了,我这就让你知道你王二爷爷可不是好惹的。”
“哟,气势还挺强的,今天我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拳怕少壮。”
但此刻孟响却丝毫没有要生死拼命的紧张感,他或许把这当成了一场游戏。
孟响大喝一声,双脚前后错开,前脚微踮,右手下压护在胸前,左手前伸平摊,正是咏春的问路手。
随后,他做挑衅道:“有本事你过来吖!”
王二被激怒了,一边骂着一边握着匕首朝孟响冲过来。
“你这混球怕不是个没脑子的东西,今天爷就来给你开个瓢瞧个究竟!”
很快,二人的身影汇聚,转瞬间又互相错开。
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
鲜红的血顺着匕首掉落在土道上。
孟响一只手捂住肚子,那里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孟响伸出另一只同样沾满了血迹的手指向王二。
他嘴里咕囔咕囔着想要说话,但却被上涌的血液封住了喉咙,没有留下遗言。
他因体力迅速流失而倒在地上。
但孟响并没有放弃,他用食指沾沾了地上的血,奋力写下:凶手是——
随后孟响便一命呜呼,再也没有动弹。
主角卒。
另一头的王二此刻还处在精神亢奋的状态下,他似乎没有预料到他的对手是如此的脆弱且不堪一击。
等到他被冷风吹过,回过神后。
杀人的懊悔和后怕从他心底里爬出。
“杀人啦,杀人啦。”王二迷茫地反复念着这几句话。
王二买来这把匕首也只是防身,杀人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颇为遥远的事情。
他或许是一位狡诈市侩的商人,但并不代表他在面对这样的情景时不会慌神。
他战战兢兢地丢下手中的匕首,呆愣地看着面前这具逐渐失去体温的尸体。
王二心里苦啊,怎么会出人命呢。
他王二做了十几年的货郎,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情。
王二想:他又不是那所谓的天煞星,见人就杀,怎么就对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就下了死手呢。
“到时万一官府找上门来,又或者是他的家里人找到我,到时候破财消灾事小,怕就怕闹大了要把押去砍头。”
我咋就这么糊涂啊!不行,不能这么认栽。王二心里想,得把这个后生的尸体找个隐蔽的地方给埋了,能拖多久是多久,自己再回到屋里带上钱,再让婆娘把娃带着一起逃到其他省去,绝不能让人给抓住。
王二一番心理斗争后,终于开始了行动。
他双手穿过孟响的腋下,扣住他的脖子,把他从路边一点一点拖到旁边的荒草里。
拖到一半后,王二停下了。
不是没有力气,而是王二他发现孟响肚子上的伤口一直在渗出血液,一路拖过来都留下了痕迹。
这不是告诉人这有具尸体吗?
没办法,王二又只得把孟响翻过来,撕开他的衬衣,用从货箱里找到的金疮药一点点地洒在他的伤口上,再用白色的布条一圈圈地围住肚子,使血液不再流出。
王二这才又开始拖动孟响的尸体。
孟响被他拖到一块长满杂草的阴凉之地,这里离土路已经有好长一段距离。
王二用铲子给孟响挖了一个浅坑,用泥土把孟响盖在里面,随后又从旁边扯了些草插在上面,做了个十分简陋的伪装。
王二看着面前有些潮湿的深色的泥土,他知道底下埋着一个刚刚还在和他说过话的人。
心里不禁有些兔死狐悲起来,眼泪一下子从他的脸上翻过道道沟壑滚落下来。
王二红着眼哭诉道:“你倒是死了得个安生,你可让我咋活。我这杀了人,不仅生意没法做,以后还得天天担惊受怕。要是逃走了还好;要是没逃走的话,保不齐哪天就要捉去砍头。”
此刻,一阵寒风吹过,刚刚没有插稳的几根野草被卷起吹到了王二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