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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用尽全力去爱至死不渝 / 附:一年一见的地方满是五两重的位置

附:一年一见的地方满是五两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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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离开学校那一刻起,我才确切的感受到我的学生生涯是真的结束了。提着我的行李和同学一起坐上了返乡的列车,座位也没相邻,在车站也只是说了一声我走了,坐上了回家的客车。
  如今也忘了从路口背着包,拎着包一步步的走回家时的模样,记得是夏天下午,路上还是尘土飞扬。到家时,裤脚上灰扑扑的,心情好似翻涌也好似平静。
  和伙伴们一起晚上出来散步闲聊,清清凉凉的晚风、来来去去的蜻蜓、不断更换的讨论主题。想着求学的多年里也没再出来游玩交谈过,也没有出来看一看儿时遨游的家乡,不禁感觉这风吹到了心梢,原来只是我自己不愿出来与你们一起将这风升温。
  明明该是吃枣的季节了,村里的两颗大枣树都被围墙围了起来,他家老头也走了,就剩老婆婆了。枣树好似死了一颗,求学的时候年年回来也没特意去看过,怎么再看就在围墙里了呢?可能也跟我们一样,有了隔阂,再提及也有抹不开的另样生分。我家也有了围墙,我是多想还是以前的门前,而不是围墙,还能一起打枣吃。那枣子怎么可能不是吃过的最甜的枣子呢?
  突然从心底冒出来想法: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要为下一代考虑,是不是就要从这里离开?我的亲人不在了,我在这片土地没了牵挂,是不是就该理所应当从这里离开?
  20来年的生活,各种滋味交杂,自以为读了点书,便不由自主的思考起来:到底是真的爱这片土地爱到无法自拔,深入骨髓还是只是怀念这里的人?
  没见过爸爸的爷爷和奶奶,也没什么感觉,可我的爷爷埋在了这片土地上。对于我的父亲来说,这片土地可是他生活了50多年的地方,所有的感情与心思都放在了这里面,满是他的记忆与念想。我怎么能一意孤行的带着他们说走就走,离开他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呢?
  我没能力选择也做不出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已24岁,突感一路迷茫,看不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也不敢考虑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家庭。
  不足半百的村子尚有如此之多的明嘲暗讽,勾心斗角。实在是不敢想象倘若村子大了那该是有多少纠纷?我只能往好处想:万一就是因为村子小;谈资不多;坏事传得快什么的。也能慢慢平复情绪吧。
  途径田边的水沟,里面泡烂掉很久的秸秆,闻到不仅仅是呕吐的感觉了。再好的心情都遭不住,更别提才平复下去的心情,屏住呼吸,快一点再快一点的逃离。这时候还找什么理由借口:去他娘的,一群刁民,就tm穷一辈子别出去丢人霍霍了。
  生气完,也该冷静一下了,怎么说也是相处20多年的同村人,我就在这骂,而不去行动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他们骂他们的,我骂我的,如出一辙。
  就如天边的云彩晚霞一般,又不是每天都是云深不知处,得见天上宫阙,喜悦都跃上眉梢,挂在嘴角了。也多的是半昏半暗,丑得不想多看两眼,你还让我再说喜欢?
  连云儿都有的作伴,一大群,一大群的,你们也该有你们自己新的家庭了把。
  也轮到你们清晨被人叽叽喳喳的闹醒,也换了你们在后面看着一群群小不点在风中高呼,也有了新的作弄对象。
  可是,我再也听不到你们的“我骗你的,哈哈哈,傻子”。
  门口路上传来的叫卖声,我都去看了,仍是没见到那个卖豆腐脑的老头,求学中的每个寒暑假期我都在家里,还是没听到卖豆腐脑的声音。我没在去问长辈他怎么了,隐隐约约听见那边有个老头走了,也不敢细听,没听到他的声音就当他在家里养老退休了。
  走到麦地看见麦子,走到树林看见树木一样自然,朋友更新换代也是自然。
  我不做选择,就顺着走下去,瓜熟了蒂就落了也是自然,成为养分在汇入土地也是自然。我就待在这里看着你们,也免不了成为别人的谈资——他家的孩子毕业在家一直到现在。又或者是直接询问我什么时间出去,我也只能说是“快了快了”。借口用完了,我只能昂着头出去,管他往哪里撞。
  谈及我们的过去,还是在别人的手机相册里看到的,只有断断续续零零散散的几张,回忆都回忆不起来,只能笑着感叹:原来以前是这样啊,原来还曾这样过。
  以前啊,我们相隔不过几里,你来或者我去,步行便能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然后便相隔远了一点,变成了几十里,还好,还有自行车和电车,还能暂凭心意说去就去。再然后变成了几百里,偶尔还能赶个几小时的车,来看我。现在啊都已经上千里了,虽然一日的旅程尚能来到,但是我们啊都已经身不由己了啊。就靠着消息和视频聊聊就好,就别再提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原来,我早已确认;几十里,几百里,上千里,分割不开我们,也无法分割我们这胜似血脉相连的情谊。
  小的时候,一个白萝卜分两半之后还会再被分开,田里的麦场也都不见了(现在都修上公路了),就别说里面那群嬉戏的儿童了,我们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每次回来,地里的小麦也不是离开时的那批小麦了,我们都是论年记归程了啊。
  我被上一代大孩子们和前一辈的大人们看着长大,我在家里也看着下一代,小一批的孩子们长大,我都要转换身份了。
  同辈的就剩我一个待在家里,眼睁睁看着原来一片大红的对联,现在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一年是一年的风景,一年又是一年的气象,就是这么突然的谈话聊天的内容变成了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是否混出几分人样。今年你说你去哪里发展,明年就要参加你的婚礼了。
  途径邻居家,想起这里有一颗梨树,我抬头看不到梨花。才想起,修房子,这颗梨树被砍掉了。
  这个时候是春末了,我多想再看一次仲夏的蜻蜓在天上乱飞,我们还在那里聊天,所提及的还是当初的话题。可是我等不到了,我也离开了家乡。
  回头来看,我居然只是记起来仲夏的傍晚,我们和蜻蜓一起登场,却是忘了我们最为狂喜的冬末,我们的热闹比鞭炮还要嚣张,那才是我们的主场。果然啊,还是换了少年郎,我们知道我们还是自己,却又知道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我们还是在年初的鞭炮声中告别,纸灰漫天飞散,坐上车就不再回头看了,那便下次年末再见了。
  窜出来好多心思,我也不在如当初一般想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们听好了,我说:
  就这么的表面平静的看着你们一帆风顺,高高飞起来,你们的故事里有没有我都无所谓。
  我害怕,我们也都开口有了推脱和迟疑,动不动就是考虑考虑,心里有了别的打算,心口不一的陌生。
  怕听到他们谈论到你们的生活,全是不幸与教育,我不想多作参与,就是想从侧面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
  怕连分享都没有,就这么了无音讯,也没有一点点解释,再见面叫的是我的全名。
  我翻遍了古往今来的真挚情谊,细细沉思,喜欢的情谊没有中断,更不会消失。
  我收起了笔,不再多言。从夏天,再秋天,又过了冬天,春末都熬到了。
  我们说好会等待着彼此来到,可迫不及待的心情让我们相遇在中途,笑的着实过于响亮了,让我们在聊一聊该聊的,没聊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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