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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以赫特尔之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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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身着厚实铠甲的卫兵拦下了赫特尔,那柄尖端闪烁着寒芒的长枪阻止了赫特尔进城的步伐,卫兵用手推了赫特尔一下,示意他停止前进,并且向城门另一侧站岗的卫兵点了点头,互相交换眼神。
  卫兵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赫特尔,他的白发在卫兵眼中格外地引人注目。在卫兵有限的生涯中,他所见过的白发人寥寥无几,最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但那也只是银灰色而已。或许是得了病,卫兵曾经听说过有些人会染上一种奇怪的病,全身的体毛会发白。据说那种病是绝症,得了那种病的人都活不了太久。
  想到这里,他不禁向赫特尔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或许是察觉到了卫兵的想法,赫特尔向卫兵微微弓腰敬礼道:“长官,我从北方大地来的。穿过楚柯尔峡谷之后,一路西行到的这儿。”
  卫兵略有所懂地点了点头,北方大地有很多怪胎,他知道的。
  波特尔就有很多从北方大地过来的人,毕竟这儿是冒险者重镇,天南海北的人都到这来,梦想着猎杀传说级的怪物,从此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北方大地上有很多不同的民族,每个民族之间差异很大,不像南方,外貌基本上都大差不差。
  或许,这白发是北方大地某个民族独有的特征也说不定。
  南方人,准确的说,是波特尔以南,毕竟这里还算很北的地方,波特尔以南的人,都把从楚柯尔河北面过来的人称为蛮族。
  楚柯尔河是这个国家北方的边境线,再往北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北方大地。那地方很荒芜,也很乱。不隶属于任何国家、以部落为聚居形式的人们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相互厮杀。虽然国家严防蛮族南下迁移,但对于脱离群体,独自流浪的蛮族冒险者有着莫大的宽容。
  因为这里是波特尔城,冒险者之都。西临无尽的原始森林,北靠蜿蜒巍峨的巨龙山脉。无数的魔兽与迷宫就潜伏于此,宛如未经开采的金矿,吸引着无数猎人与冒险者汇聚于此。
  由于这里是抗击怪物的前线,除了需要首都派遣的军队之外,也需要不断吸纳冒险者们,来深入森林,解决一些军队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对于单独流浪的冒险者,波特尔持欢迎态度,即使是蛮族也一样。
  “第一次到这儿来?”卫兵问道。
  “嗯。”
  “你到这儿来是冒险的吧?你这口音一听就是从北方大地来的。”卫兵看着赫特尔:“我来这有十多年了。我知道,从河那边来的人很多,都和你差不多。”
  赫特尔对着卫兵笑了笑,说道:“是的,长官。您能理解就再好不过了。”这一路上赫特尔都在接受别人的盘问,除了守城卫兵之外,路过村庄的时候、路遇贵族的时候,他都会被实施称得上严厉的诘问。
  赫特尔耸了耸肩,双手摊开,说:“没办法。”
  然后,他除了拨下刘海示意自己发色的特异性之外,还侧身对卫兵亮出了身后背着的东西。
  卫兵这才注意到,那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先前因为赫特尔的发色太过瞩目,远远地就吸引到了卫兵的注意,所以导致卫兵并没有太注意他的行装。
  和一般的刀相比,它太大了,称得上是巨剑了。这种剑或许与魁梧的战士相当匹配,但是放在一个看起来才刚刚成年的小毛头身上,就显得特别违和。
  这把刀被劣质的亚麻布裹住,再用类似皮革的绳子给简单地缠绕起来,只露出了个刀柄,呈现出古朴的黑色,剑柄握处也是只用布条进行了简单地缠绕,看起来十分廉价。
  背在少年背上的不仅只有刀,还有一个看起来造价不菲的皮制背包,刀中端被盖在了背包的下方。尽管是斜背,但上端刀柄几乎与少年的头齐高,下端的刀则是水平方向与少年的小腿处平齐。这样看来,这把刀几乎快与少年身高同样长度了。
  至于剑宽,由于被布很随意的裹住,不大看得出宽度。不过卫兵很清楚,这把刀恐怕很重。要是这把剑被重重地砍向普通人,就算只用刀背,恐怕强大的惯性就能将脆弱的人体打个粉碎。
  这种武器,也确实是只有喜欢狩猎和冒险的猎人和冒险者才会喜欢用了。要是能熟练地掌握的话,用来狩猎或许确实不错。猎人中确实有用这种规格的武器的人,不过要比少年这把刀宽的多,那种几乎跟门板差不多了。那些能够举重若轻挥舞它们的猎人,也确实不像人。
  相比之下,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显露出那种强大猎人的气质,看起来很普通——除了他那头白发。
  不过卫兵并没有露出多么惊讶的表情。
  “你们蛮族们都喜欢用些又大又重的武器,是吗?”卫兵知道,他甚至还见过挥舞着巨大流星锤的人,那也是个蛮族。“其他地方不常见你们这些人,他们不知道,但我可太了解了!”
  卫兵骄傲地说道:“我们这儿什么样的人都有,我都见过,哈哈,我见识过太多了。”
  赫特尔只是讪笑,并没有回答。
  “过去吧,小子。”卫兵拍了拍赫特尔的肩膀,说道:“在那边登记一下就可以过去了。”随即向赫特尔指了下身后,城墙通道的一个角落,有个商人模样的人正坐在那,对着面前的桌子发呆。
  “带着武器的人都得到他那登记。”卫兵补充道:“他是本地人,嗯……你懂的,这儿的居民都和蛮族不太对付。”卫兵耸耸肩。
  “你得耐心点儿。”这个卫兵倒是挺友善的,赫特尔心想。
  赫特尔踱步走向登记的柜台,步伐看起来有些缓慢。卫兵看着,心想:那把刀果然很重,选这把刀并不聪明。卫兵摇了摇头,冒险可不是儿戏,一点轻微的疏忽都有可能会丧命。况且是不趁手的武器。
  卫兵想去劝告一下赫特尔,但看到他已经走开,就又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生死有命,对波特尔城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冒险者。来来往往的冒险者中,保不齐就有哪个今天还在说说笑笑,明天就曝尸荒野的。没人会在乎这群刀尖舔血的人的性命,就连他们自己也一样。
  “蛮族?”登记官问道。登记官似乎不太耐烦,只抬头看了看赫特尔一眼。
  “嗯。”
  “姓名?”
  “赫特尔,名字叫赫特尔”赫特尔重复一遍,确保这老头听得见。
  “公民印章?”
  “没有。”
  “目的?”
  “参加冒险者公会,狩猎怪物。”
  登记官在纸上写下了刚刚的内容,随后上下打量了赫特尔一番。
  “哼,异想天开的小子。”登记官似乎很不屑:“别以为用了把看起来唬人的剑就自鸣得意。你这种蛮族,我见得多了,最后的下场都是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武器拿给我看。”登记官伸手向赫特尔要。
  赫特尔警觉了起来,手摸到身后的刀柄,说道:“这也是必须的流程吗?”
  登记官眉毛一挑,看起来怒极了,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破口大骂:“你当我稀罕你这乡下的破烂东西吗?”
  “不是流程需要我连你这破烂看都不看一眼!”登记官指着赫特尔骂:“你们蛮族就跟这种破铜烂铁一样,就应该安静地呆在没人知道的角落生锈!”
  赫特尔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有些人对蛮族有偏见也很常见,这一路上他也见过不少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适应,毕竟歧视的言语对他来说还是十分刺耳的。
  他将背包放下,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皮绳。接着又仔仔细细地解下缠绕在刀上面的皮革与麻布。将包裹住刀的麻布平整地摊在地上,然后用双手将其上的剑身端起,恭敬地奉给登记官。
  “请。”
  登记官哼了一声,说道:“你放在那就好,我看一眼就行。”
  在登记官的认知中,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刀。与其说是刀,不如说是一根骨头更为合适。像是某个大型怪物的腿骨从中间折断,以此为原料粗制滥造的一把骨刀。
  虽说是粗制滥造,但也只是登记官的第一印象而已。细细看来,这把刀的锋刃确实经历过仔细的打磨,呈现出暗沉的白色。看起来脏是因为刀的刀身,只做了简单的处理,能够看出深渗杂乱的斑纹。
  刀柄连接处由白渐黑,看不出拼接的痕迹。刀柄倒是显得很廉价。明明是用昂贵的皮革作为装饰的,缝制的技艺却相当低劣,不愧是蛮族。
  “蠢透了,”登记官仔细地审视着:“不愧是蛮族,这野蛮的工艺也只能出自你们的手了。”
  话毕,登记官低头开始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想必是在登记赫特尔的武器与特征。
  “把这透着傻气的骨头棒子收起来吧。”登记官自始至终没有接过赫特尔的武器,只由着赫特尔将刀端在半空。
  “啧。”赫特尔啧了一声。他知道这把刀对于普通人而言有多重,没有练习过的普通人想举起来非常困难。他本想直接递给登记官趁机给他一个下马威的,不过老头精的很,没成功。
  既然只检查携带着武器入城的人,那想必检查武器也是其中的一环,仔细想想也算再正常不过。
  基本的手续办的差不多了之后,登记官还丢给赫特尔一张印着奇怪花纹的破抹布,据说是波特尔城的临时公民印章。有了这玩意之后也不会再被这样麻烦的盘查了,只需要向卫兵亮明就行了。
  赫特尔扎好行囊,气势满满地迈入城中。全然不见刚刚低眉顺眼的模样。
  他听见登记官在后面轻蔑的嘲讽:“神是不会护佑低劣的外乡人的。”
  “傻狗。”赫特尔内心骂道,头也不回。
  ——————————————————————————
  珺忘不掉那个瞬间。
  突然的冲击击碎了珺的意识,他陷入到一片黑暗当中。
  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却被迫卷入到一场意外当中,然后,死亡。
  明明他还有很多事没做,明明还没好好地跟家人朋友们道歉,明明才刚刚打算告别过去,明明才做下好好生活的决定,最后却被迫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黑暗中,珺醒来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分不清上下左右。这里死一般的寂静。不,可能这里就是‘死’。对,自己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他松懈似的叹了口气,虽然他并没有实际的身体,一切的行为都不存在,除了他自己的意识活动。
  很幸运。珺想,至少我还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叹气。
  他有想象过死亡是什么样的,每次他想到死亡的时候,都会感到恐惧。
  珺很孤僻,现实生活中与人的交流不多。正是如此,珺才能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虚无缥缈的联想当中去。可经历过一场差点夺去他生命的车祸之后,珺的联想变得越发深邃和不受控制。即便结果是让人恐惧的,但他依然忍不住去思考。
  如果当时死了。我会怎样?
  有时候,珺会看到美好,他会想,要是当时死了之后,自己还能不能得到这些美好?有时候,他又会看到悲伤,他想,要是当时死了,是不是能够逃避掉这些悲伤的事情。有时候,他会发呆,回过神之后,他又会想,要是死了,自己还能发呆吗?
  他想,死亡或许是最公平的事,不论谁都会在生命的终点迎来死亡,不论穷人富人、不论动物人类。珺开始害怕了,他害怕这个公平公正的死神,他害怕死亡会夺走他的一切,他更害怕即便再怎么抗争仍然会不期而至的死亡,他害怕这种不容改变的结局。他讨厌这样的公平,这样不容置疑的公平,对人们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珺害怕了,他想开始积极生活,他想拥抱家人。他没能力改变这种公平,只能在抵达终点之前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碌碌无为。他开始可怜自己,所以他也开始爱惜自己。他想过得自由一点。这样才能不辜负差点夺走自己生命的车祸,。他决定了,他要活的更加随性、更加热爱生活!
  可是,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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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身体稍有好转的那天,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之后,在护士的搀扶下久违地踏足在沐浴了午后暖阳的草坪时。
  意外发生了。
  有谁从背后推了我一下,腰后先是感觉到一阵冰凉。随后,我突然感觉到腰后有着汨汨暖流,沾湿了自己的病号服。我下意识以为是谁的温水不小心流到我的身上,刚想回头说话,却感觉突然使不上劲。眼眶里的视野四周突然变黑了,两腿发软站不稳,直接倒在了护士的怀里。
  我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只看见搀扶着自己的护士摔倒在地,眼中满是惊恐。刚刚还抱住我的手止不住颤抖。她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后背,随即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四周的人群也忽然混乱,来往的病人护士四散而逃。有几个医生冲了过来。
  有人用刀刺伤了我。
  我想回头看看歹徒的模样,却没有力气了。明明被刺了却感觉不到疼痛。视野也不断变黑,逐渐只能感知到一点点光。我连愤怒都做不到,情绪随着意识消散而不断减弱。
  护士似乎还在尖叫,奇怪?为什么声音也越来越小?四周好像有医生围住了我,不知道歹徒抓住了没有。四周的嘈杂越来越小了,我渐渐的只能听见周围人急促的脚步声和我的呼吸声了。明明平日里这两种声音都注意不到了,太奇怪了,现在却越来越清晰。
  渐渐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也模糊了起来。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那是光吗?好奇怪,一会儿就消失了。
  原来这就是死亡吗?没想到这么快,明明我才刚刚打算改变的。我想起了我的从前。我突然理解了一句话:人生不是活一辈子,也不是活那么几年几天几个月,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原来如此啊,临死前我的眼前闪过了许多画面:向父母发脾气离家出走、高考志愿填报、和女友分手、和朋友吵架、自甘堕落自我隔离,还有父母失望的背影……
  我的人生,真是充满遗憾的瞬间啊!每一个人生重要的节点都只能看见遗憾。明明我应该还有那么多时间挽回的。死亡啊,你对我不公平啊,我明明抓住了那个机会的!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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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巨龙脚下诞生的孩子,我给他取名叫做赫特尔,传说中狩猎利维坦的英雄的名字,总有一天,他会狩猎这头巨龙,让我们重返家园!”
  “从今天起,这孩子的名字,就叫做赫特尔了!”
  我,以赫特尔之名,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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