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山

　　第二日，相对无话。白发老头持之一片火红色羽毛，令百鸟辅出下山之路。
　　此山悬崖绝壁，十分陡峭。非大神通者不可上下。
　　小生抬手拜别自家先生，踏鸟路下山而去。
　　白发老头看人走了之后才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快来年纪大了，不太抗的住刚才神通的消耗。不过送后生下山，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白发老头望着小生坚毅的背影，不禁流下几分老泪心里想着：“是时候给天下人一点小小的震悍了，我斩龙一脉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一月后，三教九流，宗门教派，开庭布道，天下人尽可去。一时之间，武道盛行，与此同时侠，盗之风亦盛行。
　　……
　　幽洲
　　在前往幽渊城的官道上，有一头顶寸毛不生的怪人正骑着一头毛驴慢慢悠的走着。那毛驴额头上生两包，好像有东西在里面生长。虽有些老态龙钟，不过走着的时候四平八稳，颇有灵性，坐着的那怪人不曾有一丝晃动。倒是有些神异，估摸着可能还是个龙种。
　　走着，走着，毛驴仿佛看到了什么，突然冲了出去。把坐在他身上的怪人惊了个踉跄，怪人没好气说到：“你这嘴馋的臭驴，又看到什么了，跑那么快。”
　　到底是个异种，跑起来不比西域的青狮马，或者是北边的踏雪追风慢。仅几个呼吸便跑到一颗桂花树下，树下有一少女正踮起脚嗅着桂花香。
　　看那少女，年纪不大，约莫十之八九。一身火红色劲装，抱着把珠光宝气的剑。脸上似笑非笑，满脸精灵顽皮的神气。长着一张肉肉的鹅蛋脸，脸上不施脂粉，肤色白嫩，像一块上好的白瑾。盈盈身形虽小巧，胸前却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大宝贝。
　　一看就是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
　　看来驴兄今天晚上能多加几根胡萝卜了。
　　怪人一个翻身下驴落在少女的不远处，朝那少女说道：“嘿嘿嘿，前面那位姑娘要去哪里呀，要不要先和哥哥找个地方风花雪月一下，以缓车马之劳再出发也不迟。”
　　那少女看着像个软软糯糯的白玉团子似的，一张嘴却是一口标准的蜀音：“朗个嘛，辣里来的胎神嘛。唉？生得到是蛮俊俏得。就嘞个头毛七搞八搞的，算嘞，我们俩个没得搞手。”
　　那怪人听了也不恼，反而见她搭了话三步作俩步就凑了上来说到：“在下徐岫，敢问姑娘芳名？是不是要去往雪城？”
　　“爪子哦，你朗个晓得我要去那？还有哦，不要靠的郎个近嘛，我们那个……很，很熟麦？”少女的言语软了几分。偷偷往旁边挪了几步，拉开了点距离。
　　虽然刚才嘴上凶巴巴的，但那徐岫靠的太近，一呼吸，甚至有一股异香送进她的鼻腔，那香味像是华山绝壁上的青杉，清冷淡雅。
　　这徐岫虽说发型怪了点，但那身材样貌却是没的说，仿佛水捏的脸庞，比那青楼的花魁还要媚上几分。刀削般的身子，清瘦匀称，饱满有力。不免让那少女羞红了脸。
　　徐岫笑了笑，甩了甩他那一圈奇特的秀发。(啊！他那该死的魅力！)说到：“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用问题回答问题可不太好哦。还有我这中间没头发可是因为先天大神通，懂吗？可厉害了，别人。”
　　这个人字刚说一半就被打断。
　　“锤子哦，秃头就秃头嘛。没得事哦，我不会笑你的，我屋里头的二爷他也秃头，但是笑话他的人都没了嘞。”少女一脸天真的说道。这少女虽脸上天真，但是好像嘴角的一丝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徐岫满头黑线，嘴唇微颤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说了你也不懂。”
　　看到徐岫这副作相，少女终是没忍住，一只手捂住肚子，大声的笑了出来，胸前也跟着一颤一颤，波涛汹涌，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嗅花时沾上桂花也随之抖落。
　　仿佛花中仙
　　过了好久，这姑娘才停下来。理了理头发，拉了拉因为刚才幅度过大而有些歪了的领口。
　　哎，您可别说，这姑娘还挺能笑的。
　　徐岫这会已经不能说是满头黑线了，是整个头都黑了。尽管很努力的装作不在意他那光滑的头顶，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
　　“对了，我叫白小小，黑白的白，大小的小，要记住了哦。喵。”白小小扮了个萌萌的猫猫表情，向徐岫眨了眨眼睛。此时声音全无刚才口音，甜甜的，软软的，腻腻的，像是刚出炉的桂花糕，淋上一层蜂蜜。
　　这白倒是挺白的，就是这小嘛倒是不小。
　　“嘶————”这徐岫倒吸一口冷气，为全球变暖做出了一份自己的贡献。瞳孔地震，全身上下也都跟着抖了起来。此时徐岫的头己经不是头了，是黑洞，黑的仿佛在扭曲着，吸引着周遭的光线。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白小小看着徐岫黑洞般的脸，十分满意的笑了起来，开口道：“好咯好咯，不盘你嘞，再盘要盘成哈儿咯。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的嘞？”
　　“啊，嘶——舒服了，舒服了，在下还是习惯姑娘这般说话。”徐岫拍了拍脸，总算从刚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估计徐岫以后的心魔关，有他白小小一个位置。
　　徐岫又凑了上去，淡然开口到：“幽渊城坐东朝北，左有竹梅文院，右接五行宫。又是五大士族姜家本家的落府之处，武馆遍地。无论是学文，学武还是学法，都是一等一的好去处。我看小小抱着把剑，想来是要去学武的。”
　　又指了指光滑的头顶神气的说到：“再说了，看到我这头顶了没，先天不长尘诟之物，可是能练成大神通，知尽天下之物的。现在信了吧？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白小小极其无奈的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道：“你咋愣个哈哦。”随既也没了继续赏花的兴致，转身踩着石头跃上了一匹青鬃俊马，向着幽渊城而行。
　　徐岫喊了一句：“姑娘且慢，你一女子独行太过危险，不如我们二人结伴而行。”
　　“你跟得上再说。”白小小听到之后并未回头，反而马鞭抽得更用力了。
　　徐岫笑了笑不急不慢的骑上老毛驴，朝老毛驴拱了拱手说道：“驴兄看你了。”老毛驴打了响鼻算是回应，一扬驴蹄冲了出去，几个呼吸便追上了白小小的青鬃马，并排行之。
　　徐岫伸了个懒腰看向白小小说道:“你这绿毛马，也不行啊。怎么？就这么讨厌我跟着吗。”
　　白小小没有说话，悄悄的往四张马腿上全拍上了千里神行符。若是让外人看到了，定会大呼暴殄天物。
　　这千里神行符是七品符箓，是由神行太保戴中所传下，后由五行宫土宫宫主收录改良。价值顾名思义，可日行千里，可谓杀人越货，犯事跑路，居家旅行之必备。价值千金，一符难求。
　　徐岫看到了也是一惊，这大姑娘这么有钱的吗？
　　白小小看到徐岫也是一惊，他怎么还跟在后面，这老毛驴怎么可以跑得这么快？
　　要知道他这青鬃马可是西域的青狮种马再与百里挑一的平原好马杂交而来，可以说是一顶一的好马了，再加上四张七品千里神行符加持，那怕是主修身法的六品高手，累也能给他累死。此时竟跑不赢一头老毛驴？！沃得发？难不成这五行宫的杂毛老道也开始卖假货了不成？
　　实在是好奇，白小小忍不住问向旁边的徐岫：“你那老驴怎么这么快，吃什么长大的。我贴四张五行宫的千里神行符居然还跟的上来。”
　　徐岫慢悠悠的开口道:“你这几张破符算什么？五行宫土宫主以前可是骑驴的，你知道为什么后来不骑了吗。”
　　“为什么？”
　　“被我家先生赢走了呗，不然他怎么会放着好好的驴不骑，费尽心思去改良神行甲马。”
　　“你又在吹牛了，我听别人说是土行宫宫主的师父无缘无故大病一场，土行宫宫主才把那头龙驴杀了给他师父补充气血，吃了之后没几天他师父病就好了。”
　　“你好笨，那些都是假的。那些人是那样的，不管什么都想落个好名声，跟那群腐儒一样。”
　　“我才不是笨嘞，我很小的时候听到这个典放了，叫什么……什么来着……哦，对了叫《杀驴喂师》，怎么可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说你不笨，那个叫《舍爱救师》，还杀驴喂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像头驴。”
　　“讨打！”
　　“唉哟，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下手怎么黑。”
　　就这样一路说笑打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这里站在眺望，已经能隐隐看到一段黑色的城墙，那便是幽渊城的外城墙。不过话说望山跑死马，想来还有段距离。
　　幽渊城位处南龙关后方，依一条十丈宽的深渊而建，故得名幽渊城。幽渊城占地极大，大约某蓝色星球两个县城大小。里外分三层，外城占3分之二，为市井平民生活之处。
　　再往里便是内城，内城相比外城繁华似锦，只要你有钱，在这里什么都能体验到。当然你得是士族，或者有功名在身，不然连门都进不去。在往里便是五大士族姜家本家所在之地，里面什么样无从得知了，不过江湖上传闻里面连院墙都是白玉做的。
　　二人眼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在打闹，连忙加快速度，想在幽渊城关门宵禁之前赶过去。
　　就在赶路时，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掠过，看了他们一眼。徐岫眨了眨眼，显然注意到了，但是又不太确定。
　　徐岫的梦神机是有副作用的，因为长期处于虚拟和现实之间，所以时常会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小，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徐岫问向白小小，想找他确认一番。
　　“没看到，这一路上连只兔子都没有。你可别吓唬我，我跟你说，我一点都不怕的。”白小小摇了摇头，四处张望了一下。
　　徐岫神情有些凝重，因为白小小跟他说过，她从小目力极佳，连天上的大雁头上有几撮毛都数的清，但是却没有看到那人。
　　可偏偏在这会儿快要进城的时候却……难道是有人不想他们进城，派了高手前来？还是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多想无益，徐岫打定心思继续前往幽渊城。
　　等徐岫赶到幽渊城的时候，却发现城门紧闭。徐岫算了算时间发现并未到关门的时候，提前了2个小时。
　　“啧啧啧，看来真有人不想让我们进那幽渊城啊。”徐岫玩味的说到。
　　“那我们去那？要去那边那个破庙吗，没地方去的时候就应该去破庙，不是吗？我家那边的说书先生都这么讲的。”白小小眼睛闪闪发光的说道，看起来好像很是期待。
　　徐岫满脸黑线，但还是答应了他，毕竟看天气好像要下雨了。还有谁能拒绝一个可爱的大妹子呢。
　　到破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白小小去把驴和马拴在了庙外的老树上，徐岫则要去收拾破庙。推开吱吱作响，仿佛随时要掉下来的破门。徐岫刚一进门便习惯挥了挥手，随即鼻子一皱，感觉这破庙有些不太对劲，不过看向四周却并未发现异常。
　　白小小拴好了马走了过来，看见徐岫楞在门口便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你还怕这庙把你吃了不成，要下雨了快进去吧。”
　　“小小你不觉得这庙不对劲吗。”
　　白小小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开口回到：“奇怪，这破庙怎么这么干净。别说蜘蛛网了，灰尘都没一点。哎呀，别管啦，雨要下大了，快进去吧。说不定有流民或者小商贩经常在这里落脚呢。”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在耍什么花样。”徐岫没有答理白小小，自顾自的说了句，随既推开门走了进去。
　　破庙虽旧，但并无漏风漏水之处。似乎有人修缮过一样。
　　徐岫和白小小各自找了块地，辅上块布，准备休息了。
　　白小小躺下后，徐岫却在翻着什么东西，翻了许久才翻出根蜡烛来。点亮之后放在布旁边，这才美美的睡了下了。
　　“唉哟哟，我的小岫儿，你不会怕黑吧。不会吧？不会吧？你要是一个人怕黑的话，可以的妈妈这边来睡哦。”白小小尖着嗓子突然阴阳怪气道。
　　徐岫听闻这话也是脸色一黑，但是恬不知耻凑到了白小小的旁边，一脸正经的说到：“我过来单纯是为了保护你，你不要误会哦。”
　　“你不会真怕黑吧？”
　　“别乱说，才没有。好啦快睡吧。”
　　半夜
　　雨下的更大了，向小石子一样狠狠的砸在破庙屋顶的瓦上。霹雳吧啦的。时而伴随几雷声。
　　……
　　“咯咯，咯咯咯登，咯”破庙外突然传来几声凄凉的惨叫。
　　“喂喂喂，醒醒，快醒醒。你听到了吗？”白小小推了推旁边的徐岫，看来是被刚才凄凉的叫声吵醒了。
　　吱呀～
　　一道推门声响起，白小小看向徐岫依就在呼呼大睡，不由的抱紧了剑。
　　突然一道惊雷凭空炸起，劈在了山林中破庙旁的老槐树上。雷光闪烁，照进了破庙，白小小惊觉，不知破庙何时溜进来一白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