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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云开见岳旧事了 / 第七章 沉情往事

第七章 沉情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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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王子小心!”郑卓气喘吁吁爬上了数不可数的阶梯,被最后一阶台阶拌到了,旁边的管家也许是有些功夫,赶忙扶住了郑卓,后者只是在地上小跪了一下而已。
  “谢了,冯叔。”郑卓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您说,这云岳宗,为何修得这么高。”
  “谁知道呢,就算是我,爬上来也有些气喘,看看这太阳,已经从东边飘到西边去了。”
  “哈哈哈,刚来到云岳宗就行此大礼,难得难得。”一位显得有些年长穿着黑袍的男子执剑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和郑卓一般大小,大概十岁出头。
  “想必,您就是宗主先生了,受晚辈一拜。”郑卓这样说着,和冯义一起行礼跪拜。“这次前来…”
  “我知道了,你的父亲和我也算旧识,他能把你送来,也是我的荣幸。来,我身后的两位,你也认识认识吧。”云良说完,便让开了。
  郑卓把脑袋探过去,看着眼前两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同伴,友善地露出了笑容,“你们好,我就是你们未来的师弟了。”
  “我们同宗不同门哈哈。”男孩也笑着挥了挥手,“我是学医的,不是学武的。我叫吴凌,很高兴第一次和你相见。”
  云良看着吴凌,说道:“你不用装了,你父亲曾经应该教过你不少关于箭术的造诣吧,上次射碎我茶壶的就是你吧。”
  吴凌尴尬地笑了笑,“是…”
  女孩显得更加礼貌,微微一鞠躬,“我是千叶花子,也是学医的。”
  “这名字,小姐不是中土人吧。”
  “嗯,我是东和人,来这里学习的。”千叶花子点点头,“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哦,对呀。我是郑卓,是刚分封的晋王之子,我还有个孪生哥哥叫郑月,被父王派到你们东和学习了。”
  吴凌笑着往前搂住郑卓的肩膀,“嘿嘿,这里不讲出生,只看未来的努力,加油吧师弟,毕竟你是个王子,来,我带你参观一下这恢弘的云岳宗。”
  “之后呢?”斯达尔问道。
  “然后我开始在云岳宗学习剑术,时不时和哥哥通通书信,日子一久,我逐渐发现吴凌的真实身份,他是林堦王的长子,日后是要继承父业的。华旦帝国的衰落已经显而易见了,日后晋国和林堦国等诸侯国必有一场战争,那时说出那样的话,感觉似乎是在说给我听,之后果不其然在战场上和他相遇了。”
  “那千叶小姐呢?”
  郑卓想了想,露出了一丝笑容,只不过没人看得见,“一开始并没有过多的来往,但是之后每次给哥哥送信都发现她也在给家里人写信,她身体没那么强,爬上爬下蛮累的,既然目的地一样,我就索性每次到她门口帮她把信一并拿走送到驿站了,一直到我十八岁。”
  “从那之后…”斯达尔问,“你和她的交往次数也就多了。”
  “那倒不是…”
  刚把信送到驿站的郑卓爬上了这万层阶梯,此时的十六岁的他已经丝毫不会觉得疲惫了,反而每次上山都会感到一阵神清气爽。他缓步走着,到千叶花子的门口,报了个平安。
  “郑师弟,不胜感激。”千叶花子这样说着,“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啊…没问题。”郑卓想也没想,“是还需要我去取个信吗?”
  “不是不是…”千叶赶忙抓住他,“今天山里没什么人,我这里需要个帮手,山上冷,生的火也不旺,时不时就会灭,我忙着炼药,你能不能帮我看火?”
  “哦…这样啊。”
  来到了千叶的房内,房内的摆设都是依照东和的样式设计的,淡淡的檀木香围绕在身旁,没有什么大型的家具,只有一些小桌子,空气中一种安神香的味道充斥着房间,纵使寒冷的空气包裹着郑卓,他也依旧能感觉到一些安心。
  “稍等片刻。”千叶慌忙跑向了另一个房间,似乎是在取什么东西,把郑卓一个人晾在前厅。
  “好。”郑卓回答着,在房间内随意走了走,发现这里各种花他都叫不上名字,还有千奇百怪放在竹篓关住的虫子。但是最吸引他的就是一朵遍体被血红色包裹的花,两个花朵就像怒放的火焰般绽开着,丝毫不怕那山上冰冻般的空气,这花似乎也感受到了郑卓的靠近,红色的叶片自己摆动着,两个花朵中其中一个的花蕊也伸出来一根尖锐的刺,跟长了眼睛一样刺向郑卓伸过来的手指。
  “小心!”花子赶忙拉开了郑卓,“这花名叫双宿花,是吸血为生的,被碰到你整个人都会麻痹,除非旁人砍断它,不然它吸不干你的血决不罢休。”
  “我这么多血,它也吸不完吧?”郑卓尴尬地看了看刺空目标的双宿花,那花不过一个手掌大小,着实让郑卓有些吃惊。
  “它的确吸不完,但是它很浪费,会把多余的血喷出来。”千叶花子把手放在另一朵花朵上,这时,刚才那朵有刺的花并没有攻击她,反而是她抚摸的花朵上伸出了一根刺,但是没有攻击的意思。“它从那个花头吸血,只要血液的量超过了它需要的量,就会从这个花头上的刺喷出,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猎物报复,要置猎物于死地。”
  “这样呀…”
  “来吧,帮我把这边的火看住,别让它灭了。”千叶拿着一些捣碎的植物汁液放到了一个小壶中,盖住后交给了郑卓,让郑卓看住底下的火。
  “这碗上的字是中土字吗?”郑卓无聊之中看到了碗上的花纹,“但好像不太像啊。”
  “不是,那是东和语,上面还有一些图安语,这是我父亲一位游狐朋友送来的。你要是想学这两门语言,我可以教你。”
  “唉,大师姐李傅萍都开始收徒弟了,师傅也下山了,吴师兄也忙着下山筹备不知道什么东西,是有些无聊,学几门语言到是不错。”郑卓说着,“师姐,你知道吴师兄干嘛去了吗?”
  “谁能搞清楚他?”千叶这样说着,“好了,把那药壶给我吧。”
  “这里面是什么?”
  “从草里面提纯的毒素。”
  “自从开始教我这两种语言,我们来往就多了。”郑卓有些劳累,便逆着风坐在斯达尔身前,能挡多少寒风算多少。“我还问她学医为什么要用毒,她回答我了一个很有道理的答案——在云岳学医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高效的杀人。”
  “云岳…所以它现在是一个小国了?”
  “是,这才最令我不可思议,在我印象中师父不是那般追名逐利的人,现在我知道了,李傅萍教导新人的方式…她还和吴凌杀害了师父,现在坐在王位上的,竟然是李傅萍。”
  “吴凌为什么要帮忙?”斯达尔想了想,“难道是因为林堦国吗?”
  “是,林堦国果不其然和云岳联盟,各路江湖人士还以侠义之名前去相助,助纣为虐,那云岳宗看起来高高在上,实则肮脏无比。先讲到这里吧,留点体力。”
  斯达尔缓缓坐起来,将两件衣服还给了郑卓,“现在冷,你还坐在我身前挡着风,我没那么娇气,披上吧。”
  “不,这不一样,你受了伤,不能再受…小声,别动。”郑卓指着远处一些火把的灯光,这极快的移动速度似乎是马匹,他拽起斯达尔躲到一处沙丘后,“可能是袁一凡的人,来检查我们的尸首,现在没找到,正在到处搜捕我们。这也是一件好事,能看到搜捕的马匹,证明我们离城镇不远了。”
  果然,随着马蹄声不断靠近,看到士兵铠甲上印着的袁一凡亲兵的图案,郑卓身上随起杀意,但是感觉力不从心,只能先躲起来。
  “袁一凡和你有什么仇怨?”
  “有机会的话,我会讲给你。”
  领头穿着重甲的士兵勒住缰绳,他跳下马,检查着刚刚被抛下的拖板,再拿火把在这昏暗的地面一照,发现了二人刚刚留下的脚印。“警戒!”
  骑在马上的弓手把弓拉满,瞄准着领头士兵前往的方向,其他重甲士兵,也跳下了马背,这十二人巡逻队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你还能挥剑吗?”郑卓看着斯达尔的伤口。
  斯达尔尝试举起郑卓给她的剑,摇了摇头,“不行,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会有撕扯的感觉。”
  “好吧,那一定躲好。我收回之前的话,这可不是好事。”
  即使这样,他还是把剑留给了斯达尔,自己一人左手拿着那把打刀缓缓上前,黑夜是他最好的掩护,利刃是他唯一的依靠。
  随着寒光一闪,领头的重甲士兵连声音都没叫出来,就被刺穿了喉咙,之后拿着重剑重盾的六人慌忙将其围住,骑在马上的弓手慌忙开弓,郑卓抓起那个死去的士兵挡在身前,箭矢都只是在那副盔甲上弹起一阵火花然后飞走了。
  “啊!”随着一声声怒吼,六名士兵一齐上前,郑卓借助比他们灵活的移动,闪过去了五剑,把最后一人的剑踩住,但是很快就被另外五人围成的圆形被盾牌夹住。郑卓试图用刀刃砍向他们的肩膀,却发现刀刃只砍进去一半就失去了后劲,卡在了重甲之中。
  “我们是赤司重骑,你这妖人伏法吧!”
  “呸,你们若是赤司重骑,我还是郭駟槐呢!”
  郑卓已经被控制的动弹不得,这时候之前被他踩住剑的重甲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剑,郑卓也因此失去脚下平衡,被摁倒在地,斯达尔拼尽全力举起剑冲向前去,却只是被一发锋利的箭矢射穿了小腿。
  “怎么办?”
  “还废话干什么?上头说了,割下二人首级送回去就行了!”
  郑卓看着逐渐靠近的剑锋,眼睛却突然充满了兴奋,因为他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东和语)喂!动作快一点!我要挂了!”
  “他吵吵什么?”一名举着弓箭的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已经显得有些放松,但是他也没有料到下一秒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根箭矢,摇摇晃晃地跌下了马。
  “(东和语)快!”一队穿着简陋盔甲的士兵冲上前来拉开了几名重甲士兵,还有几名弓手在远处黑暗的地方不断放着冷箭,马背上的五人一个接一个地掉下来。
  那些不知名的士兵拿着直刀,行动敏捷,不断躲避着劈过来的重剑,转而去攻击那些没有护甲保护的关节,所以场面并不怎么血腥,只是那些原本保护重甲士兵的坚实盔甲,现在成为了他们的钢铁棺材。
  “(东和语)留一人!”郑卓咳嗽着爬了起来,“(东和语)还有!先给我拿一件外套!”
  “这是…什么人?”斯达尔警惕地看着赶来的士兵。
  “不用怕,这是我的东和朋友。”
  郑卓走往那个被留活口的士兵,卸下他的头盔,“你也是昨日袁一凡的随从吧,现在不过穿着这身重甲。说,还有多少你这样的士兵?”
  “哼,有两千。”被俘虏的士兵自豪地说着,“赤司重骑本就是我们家大人的,郭駟槐算个什么东西?”
  “(东和语)行了,送他上路。”郑卓打了个手势,“但你们依旧不是赤司重骑。”
  士兵被刺穿喉咙,倒在沙地上,重甲没有想象中那般巨响,但是郑卓心中却响起了重响。“没想到,袁一凡藏了这么多祸水。”
  “赤司重骑不是赤司王的部队吗?怎么他们?”斯达尔上前问道,查看着死去士兵的尸首。
  “他们虽然稍显逊色,但是原理差不多,不错,袁家本来是赤司重骑的统领者,靠着袁家,赤司王轻而易举地冲垮了复荣军的先锋部队。但是卸磨杀驴这种事,也不是少见,袁一凡的兄长袁邵凡曾经是赤司重骑的统领,之后被影卫悄悄解决了,对外宣传是暴毙,但是袁一凡又不是傻子,我估计他自愿看守边关也是因为这个。他要造反,估计就是要复仇。”
  “原来如此…”斯达尔把剑拖着还给郑卓,“把你的宝贝拿回去吧,我拎不动了。”
  “这位姑娘是?”前来帮助领头的忍者问道。
  “哦,在下图安兰琰。”斯达尔右手在外抱拳,“是联姻车队的队长。”
  “既然兰姑娘用中土话和中土名,那我也一样,叫我名字月泽就行了。”忍者抱拳说道,然后把头转向郑卓,“(东和话)我…”
  “和我也说中土话吧,没关系。”郑卓示意不必在意斯达尔,“我和她已经聊了很多事情了,而且我也相信她。”
  “好吧,向你汇报一下,昨日我们的人试图去鑫渠落脚建立据点,却发现那里影卫很多,非常不适合情报据点的设立,我想把情报站设立在平荣城比较合适。”
  “也好…反正那里也被清理干净了,这种事情你擅长,你处理就好了,保证我们在赤司消息灵通就没问题了。”
  “是。”
  “那我,能回去找我车队吗?”斯达尔问。
  “不行,不能让袁一凡知道我们两个还活着并且去找车队示警,你们车队大概已经入关,袁一凡不敢莽撞动手,但如果你现在去和你母亲阐明真相,恐怕袁一凡会玉石俱焚。”郑卓说着,嘴上一丝笑容露了出来,“不过我倒是还有个好去处。”
  时间流逝着,月亮也从一边转到了另一边,寒玉关一天的热闹总算是结束了。
  王杉无力地走在街道上,寻找着自己的房门,因为忙碌而出的一身汗水在寒风凛冽的夜晚让他打着摆子,只求等会点一堆柴火靠在旁边搓着手。这样想着,他找到了房门,他根本没有锁门,他把所有值钱的物件都带在了身上,家里面只有两堵空空如也的墙和一张床还有一个冒着火星的火炉和普通桌椅,炉火还有着些许温度,虽然他身上的钱的确不少,但是反正他一个人也不需要过得多好,饭店还管饭,就凑活着过呗。
  当他走到房内,才反应过来,“冒着火星的火炉?”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缓缓回头看向火炉,慢慢挪步向房外走去。
  突然,黑漆漆的房门处伸过来一支手臂,轻轻抓住他的肩膀。“朋友,家里住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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