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过往

　　朝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段曦瑞用完早餐带着马郎出了门，妹妹今日要与母亲学些女子礼仪。
　　到了槐树下，另外二人已经开始进行每日的锻炼，宋老头则是躺在槐树枝干上看着迟到的段曦瑞眉头微皱，转而看向他身后的马郎却是大喜。
　　段曦瑞接过马郎手中的两壶酒酿，对着宋老头挑了挑眉，随后抛向空中。
　　只见槐树猛然一抖，树叶纷飞，残影几次闪烁，两壶酒酿便完好无损出现在院中的石桌上，宋老头撕开酒酿的封贴，轻轻一嗅，脸上露出迷醉的表情。
　　段曦瑞看着正在准备畅饮的宋老头大喊道，“老头儿先别喝了，赶紧教教我这阴阳行神功如何施展啊。”
　　“哼，晦气！”宋老头撇了一眼大喊大叫的段曦瑞，随后依依不舍的贴上封贴，“小宝贝们，等爷爷教完这孙子就回来陪你们。”
　　宋老头走到槐树下扭头对段曦瑞说道，“此功虽叫阴阳行，但是你也知道只有阳极篇，因此我称之为残阳。”
　　“此身法共有三大境界，一为入微，二为随影，三为逐日”
　　“达至入微之境，肉眼可见的攻击皆可避开，至于随影与逐日老夫就不知了。因此我推断这是仙家身法，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切不可外传。”
　　段曦瑞看着老头严肃的样子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期待着下文。
　　“这身法是我当年去往外界游历时从一古墓中得到的，当时年少轻狂，自以为往后可平步青云，入那仙人宗门求那长生大道，却遭遇大敌从此一蹶不振。”
　　“往事如风，不说这些没用的了。老夫先来说说这身法入门，虽说这是仙家身法，但是练这身法入门所需的媒介却是只要些许凡间常见的药草，这三月来每月为你准备的药浴中皆已安排好了，如今你的身体已经有足够支撑修炼的底蕴。”
　　“老头儿我有一个问题，子玉和溪颜他们练的也是仙家功法？”
　　“那是必然，老夫可不是厚此薄彼之辈，况且你小子也没送老夫多少好东西，还指望我偏心你？”
　　“不是吧？老头你这么多仙家功法又没做那仙人还被人揍得一蹶不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唉，命运弄人啊，若不是我那老兄弟，可能老夫也活不到现在了......”宋老头眼神不断闪烁仿佛在回忆那段过往，似乎是多年没有提起那段青春记忆使得他今天话比平时多了不少。
　　“嘿，老头别发呆了，接着说啊，然后呢？你有没有见过仙人啊？你兄弟是仙人吗？为什么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一次仙人啊？这个世界仙人很少吗？”段曦瑞一旁抬头望着陷入回忆的宋老头喊道。
　　宋老头回过神来，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段曦瑞，“不知道尊重一下正在回忆过往的老人家吗？你这大嗓门一喊搞得老夫什么都忘了。”
　　“嘿嘿，您老见谅，我这不是担心子玉和您外孙女等急了嘛，您看他们功都不练，在树后面躲半天了，我不催催您，您不得回忆到明天去了啊。”段曦瑞指着一棵树笑嘻嘻说道。
　　“哼，都练功去，这仙谁特么爱修谁修，反正你们都不许修这什么狗屁仙，否则最后死在外头别想有人给你们收尸！”宋老头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突然开始大吼大叫。
　　“好好好，我们不修，行了吧。我爹可说了，人这一生有点小钱、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就好了，如果为了修那神马仙，最后搞得像你这样，那我可接受不了。”段曦瑞摆了摆手，然后满脸得意的望着宋老头道。
　　“不是，老头，我是说不能像你这样当个穷光...啊呸，是不能当个孤家...啊呸，是不能...是不能...”段曦瑞突然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嘴瓢了，想要补救却发现宋老头好像真的挺惨的。
　　宋老头家里没什么钱，老伴好像也没了，膝下就一个女儿，药田虽说有点草药却也值不了几个钱，身体好像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健壮，之前溪颜帮他买了好多药......
　　宋老头听到段曦瑞的一席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王溪颜在树后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甩开了陆子玉紧握的手，赶忙跑向沉默在原地的老人，她轻轻拥抱着矮小的老人，嘴里说着：“爷爷，你还有我们呢，我们这个小家不是也挺幸福的嘛。”
　　宋老头欣慰的拍了拍溪颜的小手，而后望向低着头的段曦瑞笑了笑，“爷爷没事，就是今天想的事有些多了，想那些老朋友了，段小子说的也没什么错，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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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过后，宋老头的性格好像不知为何稍微好了一点。
　　后来才在王溪颜的口中得知，宋老头一直患有头痛的毛病，每每想起往事都会头痛难耐，只能靠大量酒精来麻痹自己，当时段曦瑞的话虽刺激到了他，但也正因如此让他产生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希望。
　　剩下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在宋老头的安排下段曦瑞一直在练习倒挂金钩和蛙跳，以及时不时买两壶酒酿观察宋老头施展身法的过程，倒是让他极为顺利的迈入了身法的入门阶段。
　　如今的段曦瑞别的不说，起码跑路的功夫已经有了明显提升。经过实践尝试，他已经能够在水上短暂奔跑而不落水，在树林中借住地势达到疾行。
　　更是在王溪颜的陪练下，学习到了一些腿功，与不用功法的宋老头也能比划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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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距离武林擂台小比仅剩三天时间。
　　三人各自收拾好自身行李并与父母告别后，前往南城门与驾车的宋老头集合。
　　“宋师傅，这武林小比很重要吗？我觉得不如自己练自己的，看别人打架没什么意思。”陆子玉摸着今日生辰父亲送给他防身的宝剑，内心颇为激动，好想砍两棵树试试锋芒。
　　“我觉得去看看也挺好啊，这些天练的可累死我了。”段曦瑞满脸兴奋，好不容易从母亲那拿了几张银票就等着这次外出大展拳脚了。
　　王溪颜没说什么，就是脸上带着笑意看着马车外倒退的风景。
　　“哈哈，这一届武林小比可不似寻常一般，这是武国与其他几国在江湖的争锋，名号虽小场面却一点儿都不小，绝对异常精彩啊！”宋老头驾着马车迎着风，嗓音却是相当洪亮。
　　举行武林小比的城池位于武国的边境——镜城。
　　镜城距信阳城稍微赶一点也就一天多路程，宋老头车技非常娴熟，硬是在第二天的朝阳升起前抵达。